第8章 意外的友情

第一次吃自助，还是这么高级的酒店提供的自助餐，两人什么都不懂，进了餐厅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桌台上摆放着各种精致早点，眼睛都看花了。

        无从下手是当下的心情。

        “炒饭来一点吧，鸡蛋也来几个，蟹黄汤饺也来几个，还有水煮虾，要要要那个也要还有这个”

        吴念对每一样菜都想尝一尝，就差拿着碗筷边走边吃，我跟在后面端着餐盘，里面满满的都是吃的。

        看得我直摇头。吃完早餐，抓紧时间赶到摊位，准备今天的工作，晚上等无爱来接我们。早上的生意比昨天还好，吴念生意头脑不行，思想简单，四肢发达，肌肉也不错，有腹肌

        全程都是我在吆喝，和客户打打太极，不然俩人真的就是喝西北风了。

        “吴念，你自己看一会，我到附近逛逛，等会回来替换。”

        我背上背包，独自来到南锣鼓巷，这个地方，是北京市必逛地点之一，也是北京市最古老的街区之一，国内不说，许多外国人将其列为北京市必游景点，每一条胡同，都有历史留下的痕迹。

        整条街被喻名为酒吧街，从名字就看得出，清一色的酒吧，我径直走进一家名为《十一号》的酒吧，坐着三三两两一看就是学生模样的小孩，目光扫视整个酒吧，吧台边坐着一男生-红色棒球衣，卡其色休闲裤，背影健硕。

        我走过去坐下：“你来得挺早。”

        对方听到我的声音：“你来了，坐，喝杯酒。”

        昨晚刚回到酒店，就收到信息：明天请你喝酒，当做酸豆角盖浇饭的谢礼。

        “不用这么客气，我明天还有工作，走不开”

        “不来就是不当我朋友，你们两人替换一下就可以了，不喝喝酒，怎么对得起来过北京，明天去南锣鼓巷吧，刚好离你们那挺近，我定一家酒吧，明天发位置给你。”

        推脱不掉，答应明天去酒吧坐坐，本来想带吴念一起去，不过工作不能放下，就让他自己守着摊子，锻炼锻炼他。

        “这什么酒，味道怎么是甜的”

        “锦华”

        “锦华？”

        “恩，我给起的名，和我一样”

        “不错，这应该是喝饮料了，不是喝酒”

        “有度数的，可不是饮料，不可贪杯”

        “怎么起个和你名字一样的酒，有什么故事？”

        “没故事，就是想这么做”

        两杯酒下肚，我酒量也不怎么样，微醉。

        “锦华，陈锦华”

        “林青”

        “林青青名字好听”

        通过了解-锦华，19岁，在北京上学，丢失的照片是他去世的母亲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至今还没有找到。

        看来我回去得好好逼供了，让那小子把照片交出来，这可以说是遗物了，再不懂事也不能这样做。

        交谈许久，准备一起到摊位上看看。

        离开这么一会，不知道吴念一个人能不能应付过来，也是够呛，就他那脑子，不求生意多好，只求别和昨天一样，毛爷爷里面混进了八张假币，气得我直跺脚。

        打开导航跟着手机原路返回，途中买了他爱吃的双皮奶，锦华投来异样的目光：你们关系挺好的。

        我也心虚：是啊，和家人一样，我真心待他，他也真心待我，现在出来工作，要找一个真心的朋友不是很容易，碰上了就好好珍惜，他那人头脑简单，你对他好，他会给你十倍回报，反之，他只会远离你，并不会找你麻烦。这种性格在社会上很容易吃亏。

        说起吴念，我滔滔不绝，惹得锦华投来一个嫌弃的眼神。

        当我拿着双皮奶回去，没有期盼中吴念朝我奔跑而来，只有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不知为何吴念一见到锦华，就像母鸡护崽一样竖起浑身的羽毛，非要把对方啄得头破血流才肯罢休。

        我觉得锦华也没这么讨厌，为什么吴念就是对他这么不友好。

        “喂，你注意点，这样对刚认识的朋友不太好，他又没做什么事”

        “你们怎么混一起了，刚才去哪了，为什么不带上我，是不是刚认识了新朋友，我就可以淘汰了，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是吧”

        “别多想，昨晚买了份盖浇饭给他，今天报答我请我喝酒而已”

        “盖浇饭？？？？是我不知道的盖浇饭吗？”

        这人是有毛病吧，我就买了份宵夜给别人而已，怎么说话口气都阴阳怪气的。

        “吃错药了？”我也是有点生气。

        “你们聊吧，我要忙了”这小子还挺骄傲的。

        “呵呵呵，你别介意，他应该是刚才犯病了，还没吃药，等一下缓缓就好了，不用一般见识。”

        “犯病？怎么了？”

        “不是真的犯病，就是他有时候有点奇怪，不用管他，他自己会好的，你等下要去哪，我这边要到晚上才收摊”

        “现在放假，我也是没事出来逛逛，北京没去的地方很多，有时间的话走一走，打打卡，来北京一趟，肯定是要把能旅游的地方走遍，下次要去香山，一起吗？”

        “香山？可以啊，还没去过，上次同事叫我一起，我嫌早上起床太早，就没去，看了同事拍过来的照片，后悔当时没有一起去，太美了。”

        “现在不是时候，等时候到了，那才叫美，时机到了我叫你，咱们一起去，也叫上你那个不舒服的朋友吧。”锦华也看出来了，吴念对他有敌意，也是莫名其妙一脸懵逼。

        “没问题，下次来个三人行，不过时间就待定了，我上学，有的是时间，你工作应该就走不开了吧。”

        “不会，我们每个月放一天假。”

        “准备过几天去王府井，听说那里是小吃一条街，可以从街头吃到街尾，全国各地的特色美食数不胜数，吃到你嘴软，像什么炸蝎子，烤蚕蛹，别人吃得倍儿香，我是不敢吃，看着就可怕”

        “我看过我看过，蝎子穿在竹签上，下油锅一炸，看起来老香了，不过我也不敢吃，南方人只敢吃吃米饭配配菜，其他特色美食看看就好”

        “哈哈，我也不敢吃，太恐怖，小吃街东西可多了，我没去过，不过我同学去过，回来炫耀了好一会，说饿得扶墙逛街，撑得扶墙回来”

        “真的啊，那太期待了。”

        “走吧，现在先去南锣鼓巷参观参观，刚才就喝了酒，哪儿都没去”

        我也是气头上，直接就和锦华走了。“走，看看去”

        “我跟你说，南锣鼓巷我来过好几次了，也算这里的熟客了，那里的建筑物，都是各个朝代都有参与过的，建筑辉煌不说，年代感极强，我记得有一次和同学来，应该是去年国庆节，那人叫多，和同学只能手牵手，不然都怕走散了”

        “你去过的地方挺多的啊，我来北京也有好几个月了，哪都没去过，每天就是仓库里上班，再就是下了班去超市买买生活用品，就没去过其他地方了，平时送货倒是有出门，可那都是去送货。没有时间逛街，今天还是我意义上第一次看北京，和我印象中的一样”

        “以后要去哪找我就行，我在这里好几年了，不敢说走遍北京城，至少不会让你在这里迷路，像什么故宫，长城，王府井，就差香山没去过，其他小地方更是数不胜数，基本都走遍了，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天安门升国旗，如果不是时间问题，我想每次升国旗我都会参与的，无奈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哈哈哈，都一样，我九点上班都觉得早，都是闹钟把我叫醒，还经常掐点打卡，好几次如果不是百米冲刺，当月全勤奖就没了”

        “一样一样，我也是掐着点进教室上课的”

        “我听说后海那边也不错，走，现在过去”

        “后海啊，经常有明星来这里拍戏，说不定咋们还能遇到呢，有机缘上个电视也说不定，你知道吗，就那个谁，最近风头正盛，什么我为自己带盐那个，听说广告就是在后海拍的，不错吧，排面大吧”

        “快点快点，你说得我都心痒痒了，可不能白白浪费我这长相了，多好的料子啊，要是遇上星探，就不用干苦力活了”

        一路小跑到后海，风景不错，临近中午，人不是很多，听说这里傍晚时分人才叫多，散步的人一大堆，到了晚上，酒吧街那里更是人满为患，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风采，要不是晚上要回去，我肯定要来酒吧这里高歌一曲。

        “你说什么时候我们有时间，在这里唱唱歌，欣赏夜晚的灯红酒绿，品尝百威的人生，不是百味的人生，该有多满足”

        “得了吧，我上学有的是机会，你都工作了，没什么机会的”

        “那可不好说，说不定我将来还在这里开一家酒吧呢，名字我都想好了，叫青和之念，多有诗意的名字”

        “行了行了，该醒醒，白天做梦也不怕太阳晒醒”

        靠近围栏这里，我让锦华给我拍了张照片，近身照，阳光打在我身上，少年正好，接着我俩也合拍了一张，锦华圈着我肩膀，我看着前方，他看着后方，就这样我们此行收获了两张照片，把照片发给了他，看着手机里十几条信息，故意不回，就该惩治惩治他一番，让他不知好歹。

        我们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三观一致，爱好相同，他动我静，我说我们是上辈子的兄弟，因为落难投胎人间，今生相遇，要唤醒彼此的记忆，所以我逼着他回想我们上辈子的事情，想不起来下次还得请我喝酒。

        被我逼得不行嘴里喊着求饶：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们上辈子真的认识，那时候我是公子，而你只是我府上的一个下人，每天挑粪施肥，浑身臭烘烘，后来遇上我，是我好心好意提拔你为挑粪管事，让你免受热翔环绕，饭翔扑鼻之苦，所以这辈子我们相遇了，你送了我一碗盖浇饭，作为回礼，我带你游历北京城，上天注定了我们成为兄弟。

        看着他一脸正经的样子，我忍俊不禁，给他沾点便宜我也不吃亏。

        “有人在划船，我们也租个鸭子吧，那个能档太阳，现在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会，划完船看完风景吃饭吧”锦华指着远处大声喊道。

        我说不上怕水，不过人生十几年也是没碰过水，在农村，谁家小孩不是三伏天的跑河里洗澡，就我例外，死活不肯去。

        不知哪来的勇气稀里糊涂地上了鸭船，没有想象中可怕，还挺稳的，方向他控制，我们两人一起发力踩单车。

        湖面上游船的人不少，都是成双成对，我们两男的显得有点突兀，锦华天生玩心重，控制着方向玩起了漂移，吓得我快把扶手扣烂了也不消停。

        “安心安心，我会保护你的”

        一瞬间，鼻腔充满了湖水，眼睛睁不开，尽管我使劲闭气，湖里的压力还是使我失去了自控能力，一度以为我该交代在这里了。

        在水里失去了感官，最可怕的是无法呼吸，离死亡真的好近。

        一双有力的大手环绕在我腰上，感觉嘴唇被什么东西蛰到一样，是错觉吗。

        终于能呼吸了，像死人一样被拖到地上，呛得我差点原地过去。

        幸好救得及时。

        “你看，我说过吧，会保护你的，这不就实现了吗，原来你真的不会游泳”

        咳咳咳

        咳咳咳

        “这下怎么办，没衣服换，手机也泡水了。”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我心有余悸。

        幸得附近好心商家收留，给我们提供了简便的衣服和裤子，还在人家家里简单冲了个澡，各自整理好，也没心情游玩，正打道回府，才发现自从上岸后，旁边这小子话少了，以前嘴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现在怎么这么安静。

        “哎，你是被湖水毒哑了吗，怎么突然不讲话了，还有点不习惯”

        “啊，你在和我讲话吗，什么”

        “不舒服吗？是不是刚才喝到脏水的缘故”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我们命大，这下子是名副其实的难兄难弟了，哈哈哈”

        “这是血的教训，以后记住了，水这东西不能乱玩，容易玩命知道吗”

        “哦”

        总感觉他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先回去了，穿着别人的衣服，好不自在，回去换衣服，下次放假我找你玩”

        看着锦华的背影，总觉得从上岸后他看我的表情就有点不太对，什么原因又一头雾水。

        “算了，不想了，这小子，神神秘秘的”一人回到摊位，吴念忙的恨不得把人劈成两半，我也有些歉意，他在这里忙成狗，我却和别人游玩去了。

        走上去蹭了蹭他脖子：我回来了，给你带了双皮奶，赶快吃，冰的。

        “”

        “我来吧，你去休息休息，把你累坏了心疼的是我”

        “”

        面对我的示好，换来的是无言，知道他还在生气，准备使出我的杀手锏。

        忙活了十来分钟，总算人少些了，把钱整理后放进背包里，等到没人的时候，拉起吴念就往肯德基跑，连拽带拖的把他押到厕所里，也是天助我也，厕所没人，关上门，抱着他使劲在他脖子蹭：别生气了。

        不理我。

        “别生气了。”

        还是不理我，看来不拿出看家本领，你是不知道我厉害了。

        “呜，你干嘛，小心外面有人”嘴巴湿漉漉的吴念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和我咬耳朵。

        “还生气吗，别气了，你都不心疼我，都没发现我身上衣服换了吗”

        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简单说了说，把落水换成了什么湖上有小偷，为了追小偷我被他们几个人团团围住，最终被他们胖揍一顿，丢进湖里差点没命，鬼使神差的，自动把锦华的存在抹除了，只说和他走了一会他就回去了，我自己一人随便看看。

        别说还挺有效，换来的是吴念心疼的眼神，出来后，怕我不舒服，全程都没有让我起身，看着他忙里忙外，可把我爽呆了。

        熬到傍晚，无爱准时过来接我们，来时带了十几箱产品，两天时间，剩下一箱多一点，这战果可谓是名扬天外了。

        靠着椅子小憩一会，无爱时不时和我说两句话，累得慌不想理他，和吴念十指紧扣，放在上衣口袋里，莫名的满足，连手机响了一连串的消息都不想回了。

        一路无言开到宿舍宿舍，整理好物品，拿好衣服直奔浴室，现在没人，再不赶快，等有人洗澡又得等上小半钟头了。

        洗到一半听到有人敲门：“开门，是我，一起洗”

        小心开了条门缝，一黑影闪了进来，一会就把衣服脱精光。

        第一次一起洗澡，还是很刺激的，说话不敢太大声，怕有人经过听到，最终耗到热水用完，两人才分拨从厕所出来。

        一人出来后到外面观望：“快点，没人，赶快出来”说完像老鼠一样两个影子快速穿进房间。

        恢复完精气神，现在就是总结这两天的工作了。

        “恩，不错，两天卖了两万多，除去我们两的开销，吃饭住宿花了七百多，还剩两万三左右”我一边算一边在本子写来划去。

        “别嘚瑟了，钱又不是你的，等下还得上交”换来的是艳丽的冷嘲热讽。

        “虽然不是我的，可是因我而来的，这是一种荣耀，懂吗”被我顶回去后，艳丽也不再理我，戴着他的耳机跑进被窝。

        整理好东西，都快十一点了。

        “哎呀，累死了，上床睡觉”一骨碌跑上床，一把把床上的人抱了个满怀，才心满意足的睡去，明天还得继续工作，养好精神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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