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决定

小军正躺在窗下炕头睡觉，身上罩团蓝光，蓝光恰好组成一个人体形状，人体又分明不是小军！

        玉明耳边清晰响起师傅让他吞下阴明珠时说的话：“你吞下这颗阴明珠，就可以看到阴间事物了。蓝光聚合的人体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魂？”玉明有几分兴奋，又有几分害怕。

        玉明暗想：“小军的怪病原来出在这里，他身体里潜伏着一个鬼魂，怪不得他们找了那么多医生都没治好！”

        玉明手伸进衣袋，感觉到那股熟悉的冰凉，一把将那股冰凉攥进手。那是他从不离身的鬼仙剑。

        过了一会儿，玉明的手又慢慢离开鬼仙剑，悄悄向后退去，离开窗前。

        玉明没回看电视那个屋，而是重新走出院落，来到屋后草园子，站在园子中间，仰望天空，心里异常纷乱。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天上点点繁星点缀在幽深的天空，神秘莫测。

        玉明能看到鬼魂，却从没学过捉鬼。他很想把小军身体里那个鬼魂捉出，又不知如何来捉。

        如果这鬼不是钻在小军身体里，玉明可以用鬼仙剑将其杀掉；如今，这鬼偏偏钻在小军身体里，玉明动用鬼仙剑，必会伤到小军，甚至害了他性命。

        要想捉鬼，得先让鬼从小军身体里出来。

        玉明苦思好久，也没想出解决办法。心想：“只有求助师傅了！或许她有办法。”

        师傅住的地方离这里二三十里路，今天肯定去不了；只有等明天。

        玉明深吸几口寒气，慢慢走出园子，重新回到院落；没再靠近小军睡觉那个屋，直接回去看电视。

        这夜，玉明开始咋也睡不着，眼前反复出现小军呆滞的目光，以及那个钻在小军身体里的鬼魂，过了很久，才朦朦胧胧进入梦乡。

        梦里，玉明看到了更小时候的小军，正和几个村里小孩儿聚在一块儿坟地，用把铁锹挖掘一个破败的坟墓。

        他们一边儿挖，一边儿讨论会挖出什么陪葬品。有的说金子，有的说银元，有的说珍珠，争论不休。

        孩子们力气小，不停倒换人，渐渐将坟墓挖出一个大坑。

        小军是这帮孩子的头，在挖掘坟墓中，显得特别活跃。在他指挥下，孩子们终于挖开那座坟。

        最后，小军接过锹，独自钻进那个挖开的大坑。

        孩子们围在坑周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坑洞。

        突然，大坑传出小军一声惊叫。坑边儿孩子乱纷纷叫喊，四散而逃。

        孩子们逃离坑口，远远站着看，谁也不敢返回，自然也没一个敢去救小军。

        好一会儿，坑口露出一个人的头顶，他们睁大惊恐万状的眼睛，看清是小军，才纷纷跑过去，问小军刚才那一声惊叫是咋回事儿。

        小军目光呆滞，谁也不看，一句话没说，只顾向前走去，离开坑口，离开那些孩子。

        几个孩子追上去问小军什么话，小军全都不理。

        这帮孩子吓坏了，坐在一个坟丘上商量怎么办？后来一致认为小军中邪了。

        他们还认为，如果让小军家人知道小军的异常是他们一起挖坟导致的，每个人肯定会被他们父亲狠揍一顿。

        为了不挨揍，他们绝不能让大人知道他们一起挖过坟。

        于是，孩子们七手八脚把坟坑重新掩埋。又四处找些乱草，扔到上面，最后把他们踩下的脚印用树枝扫过。

        做的不留痕迹后，又跪在一块，对天发誓，绝不对任何人说；谁说了，让他也变成小军那样；如果变不成那样，其他人就一起把他揍个半死。

        做好一切，孩子们才神情失落地向村里走。

        走以前，有两个仍不甘心，再次跑到在坟地转悠的小军旁，劝他回家。可是，小军不答理他们，没办法，他们只好自己回家。

        梦到这里，玉明猛然惊醒，从炕上坐起，回忆刚才梦境，玉明知道，这就是小军出事时的情况。

        小军和几个孩子为得到传说中的陪葬品换钱，挖了一座坟。正是这件事，导致小军被坟中鬼魂附了体。

        玉明枯坐好一会儿，才躺下重新睡觉。

        第二天早晨，玉明醒时，杨丽母亲已在厨房忙着做早饭。玉明洗过脸，早饭也做好了。

        吃饭时，玉明告诉杨丽父母说他一大早要回去。杨丽父母一再挽留，玉明婉言谢绝。

        玉明推车走出杨丽家院落，杨丽跟在玉明旁边儿，一直把玉明送到村外很远，还不肯回去。

        路上，玉明悄悄地告诉杨丽：“小军的病可能会治好，我知道一个人好像能看这种病。”

        “他是谁？”

        “我家一个亲戚，她看这种病很有办法。”

        杨丽一把拉住玉明胳膊：“你这个亲戚住哪儿？我回去告诉爸妈，让他们马上带小军去看。”杨丽眼里有股激动兴奋的光在闪烁。

        “你别急，我这么早回家，就是想赶回去找我那个亲戚，问问她能不能看好小军的病，如果她说能，我马上赶回来告诉你们。”

        “我跟你一块去吧？”

        “路挺远，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小军的情况我都了解了，你放心，我会把小军的事当成我亲弟弟的事一样办好的。”

        杨丽眼里蓦然湿润，感激地望着玉明：“钱玉明，我太谢谢你了！小军的病要是真能治好，你要我怎样感谢你都行！我给你做牛做马都成！”话说到最后，嗓子里带了几分哽咽。

        杨丽的话像狂风中的海潮，激荡着玉明的心，玉明鼻子有点儿酸涩：“别这么说，我们是同学，帮点儿忙是应该的；小军那么可爱，现在成了这样，谁见了都会帮忙的；你先回去吧，在家好好等我的消息。”

        “你路上骑慢点儿，注意安全啊！”杨丽用洁白的门齿咬着下唇，向玉明挥了挥手。

        玉明对杨丽笑笑，也挥一下手，骑上自行车，走了。

        玉明没回家，骑车直奔郭品家所在的村子。

        一共二十多里地，玉明飞快地蹬着自行车，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到。

        玉明没上郭品家，直接走向郭品家砖窑旁长着两棵古树的坟丘。

        寒气逼人的冬天，还刮着一点儿小风。玉明身上已大汗淋漓，头发被汗水打湿，又被寒气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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