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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冰雪消融


沈召坚决否认自己是个富婆,一心要哭穷到底。不管魏书同说什么,她都不为所动。争执间沈召干脆就撸下自己的手上的海蓝宝手串套在了魏书同的手腕上,又想了想也把银镯子摘了下来随手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小魏大夫带着还不是一样好看。”沈召笑嘻嘻的摩擦着眼前人的手腕,指尖划过的地方有些痒。细细顺着青色的脉络描绘,未能瞥见一抹海蓝,往上的是一路温热。清新的西瓜味钻进了袖口,一把点在他的心尖尖上。

这个坏女人又在撩拨他!

其实魏书同想说自己也没想着花沈召的钱,他是有小金库和奖学金的,不至于真的万事靠沈召。要真这样,那他成什么了!他魏书同是励志直接吃生米硬饭的男人,绝不会轻易倒下!就连上次沈召给他发的打车费,他都是没收的。他是喜欢沈召又不是喜欢沈召的钱!

“我们这样,先把百度上有联系电话的小学筛一遍好不好?”

魏书同哄小孩似的一句话,叫沈召觉得他像自己妈妈。沈召小时候不想干什么的时候她母亲也是这样哄她的。记忆里母亲永远都是温柔的蹲下身子,哄着沈召说:“庙庙,我们最后在坚持一小下下好不好。”

一样的语气柔和,会温柔的跟人商量,要是做得好了还会有奖励。

魏书同已经有点认命了,他真的就是哪里哪里都喜欢沈召。沈召对他而言真的很特殊,只是见过两面,仅仅两面,熟悉和亲昵就从北方刮到了鹏城。而且沈召还总是有意无意的撩拨他!这女人坏啊!坏女人!

沈召于他,是那种跨越千山万水之后的重逢,是一见钟情还有些许命定般的浪漫。

鹏城的水热气,而北方的沈召却携霜踏雪。

一只带着寒霜与青草的箭,遥遥可见,魏书同却避无可避。

按照鹏城的习惯,沈召该是他日日端起的凉茶。而依着北方的豪爽浪漫,他是沈召的了。

魏叔同喜欢这样有点孩子气需要人去顺毛去哄的沈召,这种让人忽视强弱和年纪的态度叫他十分受用。沈召越是拒绝闹腾,他就哄得越开心。沈召随手扔了镯子他去捡,沈召给他带自己的手串便不躲。乖巧又有点强硬,他已经打断好几次沈召说天晚的话头了。

什么都行,真的。唯独这个不可以,因为好像真的有点热气了他,

“我已经请你吃了五块钱一斤的西瓜!还要我怎么样!”沈召气冲冲的往嘴里疯狂塞西瓜,在和植物大战僵尸里的豌豆射手一样把籽吐掉。只有这么点线索,就算打死沈召她也不会去冒冒然寻人的。她刚刚看见了,百度之后整个西北地区不知道有多少个永字开头的小学,这叫人怎么找。她的年假只有七天,本来还想着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玩的。

“不怎么样,距离我答辩还有一个多月。我们有一点时间筛这些小学,如果我答辩顺利的话我们六月中就可以启程去实地考察一下。沈召,开空头支票骗鬼,你得良心不会痛吗?”

魏书同抢过最后一块西瓜,吃了才发现他们两个居然吃掉了一整个西瓜。也不知道沈召的胃撑不撑,她该不会还有暴食症吧。沈召看着好像是比半个月前瘦了些,下巴尖了看着。是忙的吗?还是没有好好吃饭?

“哦,对了。这是我托人买的补血精还有红糖,你拿去就着糖水喝。上次回去看你手掌有点黄还有黑眼圈,刚才看你还瘦了写。可能是有点贫血,东西你先喝着,自己平时也注意些,有效果我回头在多买些给你。”

想到没好好吃饭魏书同又记起来一件事,之前入梦沈召拉着他的手。他看见沈召手心有点黄就一直记在心里,回学校之后问了几个同学都说是黑眼圈加手黄是贫血。

今天出门前他特意装在书包里想着给沈召,好险差一点就忘记了。补血精买回来看说明书上写微苦,就想着沈召万一是个怕苦的呢,干脆又买了红糖给沈召就着喝。

“啊,谢谢你啊。但是我不贫血……我瘦了和手心发黄,是因为我最近要当伴娘,刷脂吃地瓜吃多了。”

这小魏大夫学过,主要原因是因为红皮黄心番薯含较多含维生素A与胡萝卜素,导致血液中胡萝卜素浓度过高,就会沉积在皮肤角质层,出现手心、脚底发黄。只要暂时停止食用这类食品,适当多饮温热白开水,过一段时间后手足心发黄现象会自动消失。

沈召根本就不是贫血,她就是地瓜吃多了!东西白买了!

“小魏大夫拉女孩儿的手,还能顺带望闻问切啊。厉害,厉害。”

坏女人沈召还在打趣他,他的心意是收下了可是心情就糟蹋了。本来应该很温情有爱的一幕,生生被毁成了这样!

魏书同端坐在沙发上觉得自己有点缺氧,反思自己怎么这么蠢,蠢到信平时低分擦过的那几位的话!是爱情吗?是爱情蒙蔽了他原本睿智的双眼吗?

“好了,小魏大夫。乖孩子是可以拿到奖励的你知不知道?”

在魏书同不解的眼神里,原本席地而坐的沈召慢慢的钻进了他怀里。就像是播放慢动作一样,他看着沈召一点一点的往上挪,最后坐在了他的腿上。

沈召身上的西瓜味里带着夏日清爽的甜,能够闻到淡淡的酒气和脂粉味。她牵起魏书同的手,亲了一下他手上那串不属于他的珠子。薄薄的茧刮得整个人心猿意马,北方来的精怪竟也使得好手段。

后面的事情本来应该水到渠成,成年人本来就该大大方方。沈召已经被逼到卧房门口,仰卧在丝绸里像是一尾鱼,滑的叫他抓不住。沈召的那双小重瞳里像是燃起了火焰,烤的心头那点气恼似是干柴烈火。

是鼓励,是纵容,是放纵。

他至今不曾见过的北方冬雪,堆成了个雪人,它有个刻在心底的名字叫沈召。放在掌心看着它慢慢被自己的体温融成一摊清亮的水,在滑溜溜的布料上交汇流淌。

水势蔓延,配上沈召散开来的长发,在墨绿色的锦绸间晕出一副暗色的山水,那是他和沈召日后生活的地方。与有名的青绿山水是无二般的雅致,从嗓子里发出的低哑琴音,缭绕于溪流山泉之间。是融雪自顶端而下,是沈召耐不住的哭腔。

魏叔同难得的放肆,他按住沈召的头摆出了降服的姿态,学着沈召的习惯用拇指摩擦着她颈后微凸的骨节,轻佻的开口:“阿召,给我读一下水谱。”

不是沈召,不是庙庙,是阿召,他的阿召。

是他不好,弄浊了这滩水。但是他并不觉得抱歉,心里只觉得快活。

带在他手腕上的海蓝宝手串里的云母晶体,比不得阿召的眼睛。汗水砸在沈召眼睛里,被炙热蒸发又变成了北方的云彩,握在手里又是一副柔软被人肆意磋磨的模样。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摸着那副山水新作,出神的在想日后该和他的阿召过什么样的日子。

“对不起,我错了。”

沈召沉默了许久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心神得意的以为这是夸奖。其实不然,沈召再哭。沈召背对着他只肯给他看肩胛处振翅欲飞的蝶,脸上不是魏叔同所想害羞的表情。

“我又犯错了。”说完沈召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哭的魏叔同一脸错愕。这是怎么了?他总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吧?!差到沈召后悔的哇哇大哭?

他忙换了个姿势,贴近了去看沈召到底怎么了。沈召并不理他,眼睛里的火焰熄灭只留下了一从焦炭。沈召似乎陷入了某种情绪里面,不可自拔的在流泪。

“我错了,我不该这样的。我该是个好孩子,妈妈我错了。你知道吗?我妈妈是个特别好的人,那么好的她就要接受这么一个不被世俗和现实接受的我。我已经长大了,我……我其实好爱好爱她的,你知道吗我特别希望她能爱自己胜过爱我,这样我会好过很多。”

沈召的状态很奇怪,她眼神游离像是在和自己妈妈撒娇,又像是在自我批评。魏叔同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她到底在跟谁说话,只能安静的听着沈召不停的喃喃自语。

“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

“妈妈,你别难过了。”

“我做错了事,这和你没有关系。你别放在心上。”

魏叔同敏锐的猜到了,这和沈召的性瘾症有关系。不知道她之前接受的是什么样的治疗,今晚显然冲破她原本那道重新好的心理防线。

沈召好像又回到了她接受治疗的那段时间,她哭的很难过嘴里不停的在道歉。她把对不起妈妈和对不起魏叔同挂在嘴边翻来覆去的念叨,自我谴责和痛苦回忆搅乱她的大脑。

沈召回忆起自己从学校被母亲带回家,没有想象中的责骂。母亲只是给她下了一晚她最爱吃的汤面,平静的看着她吃完才心疼的开口:“我的庙庙是个好孩子,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大姑娘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如果你需要帮助,什么时候都可以跟妈妈讲的。你小的时候就是个调皮鬼,妈妈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这番话听的沈召再也忍不住,在母亲的怀抱里哭了个够。等她哭完了,母亲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对外说带沈召去旅游,帮她请了假帮她联系了心理医生。

那年她大二,面对青梅竹马的出轨钻了牛角尖,做了很多偏激的错事。是母亲用温柔和爱拯救了她,是母亲陪着她想开看开重新回到校园。

“阿召,你听我说,你没错。这个世俗待你不够好,你便不用理会它。”

“没有人会不爱我的阿召”

这是安慰也是情话,沈召哭的他心里酸涩。听了他的话沈召也抬起了头,眼睛里没有了那么多伪装,她又变成了最纯粹的沈召。

原来她的心理问题一直都不算是康复,就像是乍寒冰封的水面一样,随便一击就能破碎千里。

他把沈召抱在怀里,试图传给她一些力量。又过了一会,沈召小声的问她能给妈妈打个电话吗。

魏叔同有点哭笑不得的起身去帮她拿手机,按亮屏幕发现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沈召确定要这个时间段给她妈妈打电话?

不过也没法子,怀里的是块脆冰,只能小心翼翼的哄。

沈召吸着鼻子接过电话,没有丝毫犹豫的拨通了母亲的号码。电话响了好一会才被接起,显然已经睡熟了。魏叔同听到话筒里传来模糊不清却又温柔的声音,是在问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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