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MTV面世

　　一流的点子加上三流的执行力，不如三流的点子加上一流的执行力，这是在营销界公认的事实。林孝言通过自己的拳打脚踢，获得的宝丽金、无线TVB两大阵营的倾力支持，自然要交给他们一个说的过去的成绩。

　　当天到场的五百位群演人手一个500港币的红包，报销往返路费不说还管盒饭，海报、写真照、亲笔签名等宣传物品敞开了供应。如果不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也没关系，还为五百位群演准备有大米、鸡蛋等各种日常用品，保证人手一份包你满意。投入这么多资金的目的就一个，麻烦诸位群众演员回到家以后逢人就吹！

　　吹歌好！吹林孝言帅！吹音乐录像带牛！不想吹的话，你骂也行！怎么恶毒你就怎么骂，随你开心！

　　不管你是逢人就吹还是见人就骂，只要你能跟人提起林孝言以及他的唱片就行！哪怕他们回到家什么也不做，第二天当报纸上把这五百位群演到场的热闹场面搬上报纸，也能给广大香江市民造成不明觉厉的感觉。

　　一个晚上就能集齐五百位歌迷，这位广播道歌神有什么本事，这么吸引人？

　　像不像每部电影上映前先雇水军，各个门户网站炒热度？像不像各个自媒体自掏腰包，买来的僵尸粉点关注、点赞？像不像各个社区中忽悠老年人的健康站常用手法，只要你每天来打卡、参加活动，就送你各种小礼物？甭管这招有多恶心，它确实是炒起一个话题最好用的办法，甚至将来还越来越职业化，慢慢转变成一个产业链。

　　林孝言从郑东汉手里要出大笔资金全砸在群演身上，作为宣传攻势的第一弹，又能为唱片换回多大的宣传效应呢？

　　首先群众演员也是人，他们也有最基本的鉴赏能力，一首歌的好坏他们绝对是听得出来的。五百人中路人转粉的不在少数，他们选择带走的大部分礼物都是宣传用品就能看出征兆。

　　其次五百位群众演员就代表了五百个家庭单位，辐射最少2500人，在口口相传的裂变效应下，能在市井中带起的话题讨论度是可怕的。

　　在当天两首MTV录制结束后，这五百位认真负责的群演不负众望，回到家的他们手拿各种宣传资料逢人就吹，见人就骂！在MTV还未在电视台播放的情况下，已经闹的路人皆知了。

　　在通过无线TVB的新闻报道，整个事件进一步发酵，全香江的讨论热情都集中在林孝言、出唱片、音乐录像带这三件事情上。

　　作为香江三大报社之一的《星岛日报》，突发奇想的派出记者在街边随机访问香江市民，据不完全统计：85%的人都知道林孝言要出首张唱片了，还拍成了音乐录像带要在无线TVB播放。在这85%的知情人中，56%的人持观望态度，随着后续的口碑决定是否会购买一张唱片，4%的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会选择在第一时间购买唱片，22%的人选择不会购买，18%的人不做选择。

　　这份调查统计报告登报后，不光是香江市民们被震的目瞪口呆，整个香江乐坛、唱片行业也被打的措手不及！一个刚刚出道的街头歌手，在没有任何作品面世的情况下，也没在电台、电视台、路演等渠道打榜宣传，是怎么造成这种轰动全城的效果的，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香江IFPI制定的唱片销售标准是2.5万张销量算金唱片，5万张销量算白金唱片，10万算双白金，15万算三白金，以此类推。以这份调查统计报告为准，1979年的香江人口大概有492万出头，这就意味着全港有393万人知道有位歌手叫林孝言，提前锁定最少15万张唱片的销量，还有220万人的潜在消费群体等待开发！

　　整个香江唱片市场全年的销量才多少？别说双白金认证，整个香江歌坛认证过白金唱片的歌手又有几位？那么庞大的台湾市场又该如何？整个东南亚市场呢？会不会跟邓莉君一样冲进RB歌坛？这血淋淋的数据让业界人士看不懂，也高呼狼来了！

　　这完全是不给同行留活路了，唱片市场就那么大，你个新人吃了大头，那其他成名多年的歌手怎么办？唱片公司怎么办？

　　所幸各大唱片公司心慌归心慌，在林孝言唱片销量最终结果出来前，起码还能稳得住，没闹到撕破脸的程度。

　　可是！

　　一切自然规律最怕的就是可是这两个字！

　　在7月11日晚8点前的两分钟，香江大部分市民都提前把电视台锁定到无线TVB，做好准备观摩一下最近被吹的火热的音乐小天才林孝言，捣鼓出的音乐录像带是什么模样。

　　无线TVB为了给林孝言的音乐录像带留出足够的时间，将此时正在热播的处境喜剧《家在香港》压缩播放时间，由原来的半个小时变成25分钟。所有的广告商都有合约在不能动，那就只能拿自家的电视剧下手了。

　　说到这部《家在香港》，林孝言每晚都会准时收看。该剧透过“梁家”众人的互动来演绎七零年代尾香江小市民的生活，且反映当年升斗市民遇上不同社会事件的一般反应及情况，全剧包括探讨抵垒政策、地铁兴建、越南船民问题及港人北上娶妻等。各人之间虽然经常有冲突，但又互相关心，是一出富有人情味的处境喜剧。

　　这部剧之所以能让他聚精会神的观看，除了能让他更了解香江的市井生活外，此剧有最贴近原著“小龙女”之称的陈玉涟出演，可谓功不可没。

　　电视上随着最后一句广告语掐着八点的时间结束，本该出现的《家在香港》片头曲，被林孝版《星星》的MTV所取代。坐在电视机前的香江市民，也调整好坐姿、集中精神，做好对林孝言一探究竟的准备。

　　刚开始，MTV呈现出的画面很昏暗，摄像机镜头只是缓慢的俯拍了一下戏院内五百位聚精会神的群演，随着音乐前奏的想起，镜头才由远及近的拉到漆黑一片的舞台上。在灯光的衬托下，观众完全看不清舞台的全景，只能看见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衣服，仿佛是拿着麦克风站在舞台上。

　　“带着疑问抬头望天，繁星点点。”

　　“就像我曾追逐的梦，忽隐忽现。”

　　随着林孝言开口献唱，镜头给了他上半身一个特写，但仍是看不清他的脸，身后的舞台灯光倒显得色彩明朗悦目。这就是电影中常用的以明亮度高的色彩为重点色，目的是更能吸引观众注意力的拍摄手法，迫使观众将精神全部集中在林孝言的演唱上。

　　“声音真好听！”

　　“唱的还不错！”

　　“这伴奏让人听起来暖呼呼的，真棒！”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全跟中了毒一样，屏息凝神静静聆听着林孝言的演唱，心中对这首歌也大加赞赏。这正中杜其峰拍摄手法的下怀，如此拍摄的目的就是为了带领观众，悄无声息地走进林孝言所演唱的故事之中。

　　这也是MTV能大行其道的原因之一，用视觉加音觉主导着观众走进歌手所塑造的世界。

　　林孝言在郑东汉的调校下进步是突飞猛进的，已经由业余歌手迈进了职业歌手的行列，在舞台灯光、伴奏音乐、现场氛围等等的烘托下，吸引听众集中注意力听他唱歌还是没问题的。

　　电视机里的林孝言静静的唱，电视机外的观众静静的连听带看，摄像机镜头随机地在群演与林孝言的画面中来回转换。

　　不得不说群演也是演员，他们也是有演技的！

　　在电视画面里呈现出陶醉其中的表情，简直不要太投入！这又带领更多的观众，进一步被林孝言吸引到他的音乐之中。

　　《星星》在初始部分就像是有人在你耳边轻声低语，虽动听却带着点压抑。直到音乐伴奏越来越急促，听众的情绪完全被调动了起来，一起迎接那压抑许久的释放！

　　“它！能否指引我向前！”

　　随着林孝言吐出的第一个字，他突然举起了左手，整个舞台的灯光也由刚才的昏暗瞬间转变到明亮，头顶数道白色探照灯也集中在他身上，将他照射的清晰炫目。

　　观众也随着灯光的改变，伴随着林孝言极致的高音，将刚才不知从哪积蓄的压抑情绪瞬间宣泄了出去！

　　这就犹如一个撒尿有问题的人，刚才还憋屈的想尿尿不出来，突然水龙头大开，顶风呲三里的爽快感！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大部分面红耳赤，手心冒汗，汗毛直立，就这么被一首歌给点燃了！

　　当观众们激动的想去楼下跑两圈，或者砸点什么东西的时候。随着舞台上走出一男一女两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小孩子，灯光也有明亮转变回昏暗，把林孝言重新隐藏在黑暗中。歌曲伴奏这个时候也停了，观众们只能听到两个孩子在钢琴的伴奏下，用如泣如诉的美声哼吟着。

　　两个孩子的唱功绝对是一流，听在耳朵里也绝对是享受，可观众们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这就好比还是刚才那个撒尿有问题的人，他正享受顶风呲三里的快感呢，突然就被一根皮筋勒住，尴尬的尿不出来了！

　　这你马谁受得了！

　　虽然观众觉得浑身不舒服，可谁也不会选择换个台，这可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观众们都在期待着暴风雨的降临。

　　要是暴风雨来的不猛烈，明天一定组团去宝丽金撕碎了林孝言！

　　谁让你虎头蛇尾的！

　　随着两位小朋友的表演结束，属于他们的灯光暗了，林孝言头上的光又了亮起来。

　　“带着疑问抬头望天，繁星点点。”

　　“就像我曾追逐的梦，忽隐忽现。”

　　伴随着林孝言的演唱，舞台的灯光也在不断转变，摄像机镜头也紧紧定格在他的上半身，就等着看他是如何下起暴风雨的！

　　果然暴风雨如期而至，这次林孝言不举手了，他原地转了个身，灯光也从浅白色变成亮白色，节奏感强烈的鼓声也随着他的高音同时响起，震撼人心！舞台上各种颜色的灯光，随着节奏感强烈的配乐，不断在林孝言身后做着变化。

　　对不起，还是那位撒尿有问题的先生，您现在没有皮筋了，尽情释放吧！

　　当舞台的灯光随着林孝言的高音结束而熄灭，又变成黑漆漆的一片，观众们还以为要经历一次刚才的体验时，林孝言原地又转了一个身！

　　林孝言的高音响起！配乐的节奏达到高潮！

　　身后两位小朋友手持麦克走上前，用他们的童声呼应着林孝言的高音，身后的灯光也犹如烟花爆炸般闪烁了一下，随后所有灯光都集中在林孝言与两位小朋友的身上。

　　当伴随着整首歌临近尾声最后的高音时，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彻底疯了！

　　他们心中的激情被林孝言的高音彻底被点燃了！

　　有的人跟着林孝言的声音做着口型，仿佛唱歌的那个人是他。

　　有的人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在大腿上留下一个手掌印。

　　有当父亲的，顺手朝着孩子的后脑勺来了一下，完全不管孩子幽怨的眼神……

　　这一晚，整个香江的市民们久久无法入眠，闭上眼睛耳边就回荡着林孝言的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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