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佟乐薇，你欠我的永远还不清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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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了康宝，做了鉴定，得知了康宝和汤伯阳的这一层关系，选定了要在今天招标会开始前将这个重磅炸弹扔出去打汤伯阳一个措手不及，却不料被顾亦殊给提前得知了消息……
只是时间仍是太仓促，就在杜峰和林山驱车赶到这里的行程中，从市就已经传来了坏消息，邵晋恒和陆世钧将市政府未来几年中的最重要项目拿到了手。
成勋本来是最有利的竞争者，但却因为汤伯阳的最后一步没有走完而功亏一篑。
汤伯阳听杜峰将事情一一说出，许久没有说话。
杜峰心内忐忑不已，但更多的却是愧疚和自责，他真是全力以赴的去办了这件事，可是别人在暗他们在明……
“这事不怪你，是我的错。”
汤伯阳点了一支烟，孰料刚抽了一口，胸口就是一阵闷痛，他连声巨咳，那露台上积着的白雪上，却已是点点的红痕。
“阳哥！”杜峰大惊失色，立刻上前扶了他：“您怎么了？怎么会咳血？”
汤伯阳摆摆手，强忍了喉间的腥涩：“没事，来时的路上出了个小车祸……”
“阳哥，您不能硬撑着了，您得去看看医生……”
汤伯阳脸色煞白，紧紧按着生疼的肺部：“我等她出来……”
“佟小姐在做手术，不知要多长时间，您再熬下去……”
“多久我都得等着，不然我不安心，她是为了我……”
汤伯阳的声音一下哽住，他转过身去，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杜峰站在他的身侧，他清晰的看到他的肩膀在微微的颤抖，他的双手死死的握紧成拳，手背上青筋都一条一条鼓了起来……
大朵大朵的雪肆意的被风吹着扑在他的脸上，杜峰忽然间有些分不清楚，他眼睫上微微的湿润，到底是雪花，还是斑驳的泪痕……
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康宝年龄太小，虽然一直努力撑着要等妈妈出来，可终究受了这样一场惊吓熬不住，窝在汤伯阳的怀里沉沉睡了。
路烟中途接了一个电话也匆匆离开，汤伯阳想到苏维扬的所作所为有些担心，要林山送她回去，路烟却是执意不肯，黄昏来临的时候她独自一人冒雪离开了医院。
林山还要赶回市处理公司的事情，招标的失败难免让成勋国际的股东心底不安人心浮动，阳哥现在不能回去，秦先生又大病未愈，虽有霍彦东在成勋坐镇，但终究还是势单力薄，林山跟在汤伯阳身边多年，说话自然也有几分分量，因此汤伯阳就没让他再多做停留。
小县城发生了绑架枪击案，涉案的又一个个都是大人物，就连省公安厅的人都惊动了，汤伯阳自然不会亲自露面去和那些人纠缠，就让杜峰代他去周旋此事。
杜峰离开医院的时候，汤伯阳只是交代了一句话；杀人偿命，就算是王子犯法，也得和庶民同罪。
他要的是开枪的那个人死，而幕后的人，就算他知道现在没办法要他的命，但总归是这口恶气要先咽下去。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很快，还未到七点钟，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却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顾亦殊又冷又饿，却仍是强撑着在医院陪着汤伯阳等。
期间汤伯阳几次要她回去，她却只是不肯，汤伯阳若是逼的急了，她就不发一言只是坐在那里掉眼泪。
他知道她是心中愧疚，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顾亦阳，是她的大哥，她觉得对不起他，这也算人之常情。
汤伯阳见她哭的难受，也不忍再赶她离开。
就算是她回去了，也终究还是煎熬，还不如要她在这里等着，得知乐薇安全，她想必心内的自责也会少一点。
急救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一个护士双手都沾着血匆匆跑出来：“谁是型血？病人忽然伤口大出血，怎么都止不住！”
汤伯阳抱了康宝一下站起来，双目睁圆几乎不敢置信：“医院血库没有存血吗？”
“昨天突然大降暴雪，出了好几起严重车祸，医院血库的存血本来就不多了……”
“去最近的医院调不过来？”汤伯阳从未想到医院竟然会连普通血型的血源都缺！
“我是型血，抽我的吧。”顾亦殊忽然站起来，她轻轻握了握汤伯阳的手，低声说道：“伯阳，这虽然名义上是市，但也只是和市好一点的县城没什么区别，医院的条件我们也看到了，本来就不好……”
她说着微微一笑，唇角的笑意却透着苦涩，“说起来是我对不起佟小姐，能为她做点事，我心里也好受点……”
“亦殊……”汤伯阳有些动容，望着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顾亦殊抬眸看住他，她漂亮的眸子里笼着浓浓的愁绪和愧疚，是汤伯阳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那一种神情。
“伯阳，我只是希望……”
顾亦殊紧紧咬住下唇，眼底的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希望你不要因此生我的气，再也不理我……”
她一向骄傲，从不肯轻易在人前落泪，此刻却是哽咽着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抽泣：“伯阳，我只知道我以后再也没有爱你的资格了，我也知道你心里只有佟小姐，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但是……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我们还能做朋友对不对？”
她含泪的眼眸，清透却又明亮，那里面的不安和惶恐，几乎可以打动任何一个男人的心，哪怕他是铁石心肠，恐怕也会轻易的被她此刻的模样打动……
汤伯阳和她相识这么多年，在他的心中，若说没有顾亦殊的位子，也根本不可能，他一直都把她当成是最重要的朋友，包括现在，他依然愿意把她当朋友看待。
“当然……就像是我们在伦敦时侯一样，亦殊，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汤伯阳的声音里也微微有了一些哽咽，人心都是肉长的，在伦敦的那一段岁月，若是没有顾亦殊，他又怎么能熬过来？
他从来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也不是被人记着过去的落魄就巴不得和那人此生不相见的狭隘。
他记着顾亦殊对他的好，也不过是因为，他只能把她当朋友，只能辜负她的一腔爱意，所以他才更要加倍的记着她的恩情。
顾亦殊闻言破涕而笑：“伯阳，你不会反悔的对不对？”
“当然……”汤伯阳答的斩钉截铁。
包括此刻，包括此后很久很久，汤伯阳都以为他和顾亦殊会回到朋友的位置，会一切恢复如常，他们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可他永远不知道……
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爱到近乎疯狂，她又怎么会甘心，只做他的朋友？
做了朋友，又在希冀着能不能更近一步？更近一步又在渴望能不能跨越朋友的轨道，跨越了朋友的轨道，又不满足短暂的露水情缘想要长相厮守……
人的心，哪里又会有满足的时候？更何况是一个女人正在疯狂的爱着一个男人。
“谢谢你亦殊，谢谢你为乐薇做这些……”
汤伯阳轻轻握了握她的手，顾亦殊含泪粲然一笑：“那我去了。”
她将手轻轻从汤伯阳的手掌中抽出来，其实她是多么渴望，渴望可以再多逗留一会儿，渴望他握着她的手不愿意放开，可是她又清楚的知道……
至少此刻，她仍然没有这个资格。
“佟小姐还需要输多少血？”顾亦殊脱了大衣，一边撸起袖子一边询问身边的护士。
“病人原本就失血过多，现在伤处又流血不止，至少也要……”
顾亦殊微微蹙眉，挣扎的神色只是流露了短暂几秒随即就消逝的无影无踪，她咬了咬嘴唇，长眉微扬，唇角却是骄傲的抿紧：“抽，免得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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