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重启天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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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油灯照在石壁上,将人影拉扯的格外修长,如皮影戏般缥缈而又难以抓住……
王嫣蓉安静地听完李鸾地复述,包括老管家王福在内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她。在父亲去世和丈夫被抓的双重打击之下,众人害怕这位刚过双十年华的女子会在重压之下精神崩溃!
出乎意料的是,王嫣蓉仍旧面容平静,就好像李鸾说的是一件与她毫不相干的故事一样。只是,紧握着嫣蓉手的大丫鬟果儿,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由小姐手上传来的轻微颤抖。
王嫣蓉低眉沉思片刻,缓缓地抬起头来,面容坚毅道:“收拾一下,明早启程,去往赵国国都襄国……”
王福惊骇道:“小姐不可啊,现在情况不明,贸然深入敌国腹地,太危险了!凤鸣刚刚也说的清楚,辰远暂时无甚危险,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王嫣蓉凄然一笑:“王叔,还能怎么计议?就算是谋而后动,也得能够在辰远身边吧,在这青州之地怎么定计?这件事儿,妾身心意已决,此去襄国凶多吉少,诸位回去思量一下,愿意随妾身一同前去,妾身感念诸位的恩情。不愿意的,明早就离开逃命去吧,妾身当然也不会怪罪于大家!”
说完,她也不再去看大家错愕的神情,带着果儿和小情径直离开……
看见王嫣蓉率先离去,其他人也都各怀心事地散了。
午夜,靠在门边上守夜的果儿,在瞌睡中被推醒。她睡眼惺忪地看向面前那相貌普普通通的男子,刚想说话,却被李鸾的大手将嘴巴捂住……
大丫鬟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李鸾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欠妥,赶紧伏到果儿的耳边小声说:“果儿姐姐,莫要惊慌,李鸾有机密要事要禀告主母!还请果儿姐姐,代为通报一下。”
果儿点点头,李鸾见大丫鬟平静下来,慢慢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
片刻后,在果儿地引领下,李鸾再一次来到王嫣蓉的面前。虽然已经是子时过半,但是嫣蓉却没有就寝。
她看着站在身前的这名今天才见过面的陌生男子,开口道:“凤鸣先生,有什么话要与妾身说?”
李鸾躬身道:“回禀主母,有些事儿,要告知于您,当然也要您来做主!我主项志在开设炭厂之后,花费巨大精力建立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主要是以收集传递情报为目的!”
王嫣蓉点点头:“妾身知道,是崖山信息部,当时辰远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还遭到了很多人地质疑,就连父亲也不甚理解……”
李鸾点点头,复又摇摇头:“信息部只是明面上的,实际隐藏在黑暗之下的还有另一个组织!他本来源于信息部,后又脱离开来。这是一个,呃,按主公地话来讲,这是一个间谍组织,名叫‘天网’!”
“间谍组织?天网?”嫣蓉有些不解于这样的新名词。
李鸾继续说道:“对,就是间谍组织,成员有市井百姓,有商贾货郎,也有杂耍艺人,他们潜伏在每一处……”
王嫣蓉面上仍旧平静,心中却生起惊涛骇浪,她从小在父亲地耳融目染之下,当然一下子就能抓住事情的关键所在!如果这组织能够遍及全国,那产生的力量将会是不可估计的!
“这天网现在势力范围有多大?”
李鸾心中暗暗赞许,叹了一口气:“给主公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一些,当前仅仅发展到青州全境,徐州北部和兖州、冀州东部。如果再多个三五年时间,相信以主公的能力会将势力范围扩充到全国!”
王嫣蓉没有说话,暗中盘算项志留下来的这股潜在力量,对营救项志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
李鸾继续说道:“主母,我主在临行前有所交代,一旦他发生意外,这天网的决策权就交给您来处理!”
王嫣蓉点点头:“凤鸣,你将这些细细地说与妾身听!”
李鸾详详细细的将天网组织的构建,运行方式,人员架构统统讲给王嫣蓉听……
一顿饭过后,李鸾继续说道:“现在有两件事急需主母定夺!其一,主公发下的最后一道命令是将天网的一切活动停止,等待他的命令。那是主公还没有被抓之前,他想要避开羯族的锋芒,等青州之劫过后再说。那时候,主公是有南下晋朝的心思!
而现在,主公被羯人掳掠,主母是不是重启天网,为救出主公做准备?”
王嫣蓉皱眉深思,李鸾又道:“如今我们不知道,主公在赵军中的处境,听小矮子说的貌似主公在石瞻军中,并没有受苦,反而石瞻还极为优待于他。如果贸然启动天网营救主公,一旦打草惊蛇,恐怕反而为主公引来杀身之祸!
鸾左右思量,仍旧无法定夺!今日前来一是为给主母报信,二就是为是否重启天网营救主公!主公曾经交代过,如果有大事无法作出决定,就来请杨、王二位夫人决断!如今杨夫人已经南下建康,鸾只能请主母示下!”
王嫣蓉问道:“这事儿稍后再说,凤鸣说说另一件事儿吧!”
李鸾道:“其二,就是天网组织人员又多又杂,日常消耗极大。如果重启天网,银钱可能是个大问题!之前有炭厂作为后盾支撑,能够运转起来,就算是这样炭厂一半以上的开销也都投入到天网上了。
但是现在炭厂也已经不再生产,这部分钱财用度可是个天文数字啊!”
嫣蓉蹙眉问道:“一个月的用度大约有多少?”
李鸾没有说话,竖起三根手指……
王嫣蓉点点头:“这件事儿,倒是不成问题!我王家还有些家底,估计支撑三五个月,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能够将辰远营救回来,这些银钱又算得了什么!”
一盏茶过后,王嫣蓉吐出一口浊气,说道:“重启天网!但是不要贸然去救辰远,想方设法联系上他,看看辰远的想法!论阴谋计策,十个妾身也比不了他项辰远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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