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周目34

——【89】——

        时间似乎停滞了一刹那,  当时间再度流走之时，宇智波佐助已然忘记了先前所感受到的东西，只余下了被挑衅的愤怒,  他露出那只六芒星图案的万花筒写轮眼，语气冰冷：

        “宇智波不可能有两双一模一样的万花筒。”

        “我的族人都已经死去了。”

        卡卡西也被这发展镇住了,  还在掐架的漩涡父子都被吓得双双看了过来，父子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惊吓脸。

        漩涡博人忍不住开口道：

        “难道说……”

        他才刚开口说了几个字,  漩涡鸣人就动作飞快的捂住了他的嘴：

        “博人！不要再乱说话了！”

        漩涡博人在自己老爹的镇压下，只能发出一阵呜呜声,  他拼命的挣扎也没能脱离自家老爹的手。

        身为六代目火影的卡卡西看过彼谁时蝶的血继登记,  有关彼谁时蝶的血继记录报告上说他的血继表现是双眸里的蝶影以及眼眶里溢出的黑蝶，因为血继的展现涉及了眼瞳，所以被归为瞳术类。

        但那份报告上没有说,  彼谁时蝶的血继瞳术可以模仿其他血继瞳术的表现。这样重要的信息竟然没有登记，这使得卡卡西有些头痛，不过想一想彼谁时蝶登记血继的那个时代还是纲手大人和顾问团以及团藏相互拉扯时代，倒也可以理解。

        而彼谁时蝶自战争结束后就转职去做了医忍，医忍自然就用不上他的血继了,  所以这个未被登记清楚的血继就这样被瞒了下来,  一瞒就是十几年。

        可以模仿他人血继瞳术表现的血继啊……

        卡卡西感觉头真的好痛,  明明他已经退休了为什么还得操着当火影的心,  但他不操心又怕鸣人弄不好这些。

        “蝶，我觉得你的血继瞳术需要重新登记一下。”

        说着他又带着笑开了个苦中作乐式的玩笑：

        “佐助，蝶说不定是你的远亲呢。”

        而这个玩笑使得宇智波佐助皱了皱眉：

        “我没有他这样的远亲。”

        …………

        彼谁时蝶点头回应卡卡西的要求，然后睁着那双完全复制于宇智波佐助的万花筒写轮眼看向了春野樱。

        春野樱更不敢看他那双和丈夫一模一样的眼睛了,  只是不适道：

        “别闹了,  蝶。”

        彼谁时蝶没有说话,  那双完全和宇智波佐助完全一样的万花筒写轮眼重新变回了淡紫色。

        佐良娜也没有说话，她看了看彼谁时蝶再看了看宇智波佐助，神情一直很沉重。虽然她小时候确实很希望，但她其实是知道的，自己不可能是蝶叔叔的孩子。

        因为妈妈对于爸爸的爱，根本不可能做出对不起父亲的事情。她也知道今天这个来到她面前的人就是她的父亲，宇智波佐助。

        而刚才彼谁时蝶显露出的那双和父亲一模一样的眼睛，就太过耐人寻味了。佐良娜看着六代目大人苦笑的样子和七代目大人惊讶的表情，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她也许给蝶叔叔带来了麻烦。

        …………

        “很晚了，佐良娜，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春野樱牵着宇智波佐助的手，笑着问着女儿，她的笑容中带上了几分期盼和小心翼翼。

        宇智波佐助也紧握着妻子的手，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支撑，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只没被头发遮盖的黑色眼睛看着她。

        “妈妈今晚做大餐哦~”

        春野樱刻意露出的元气笑容在佐良娜看来太过脆弱了。所以她点了点头，说：

        “好，我们先回家吧。”

        听见她这句话后，站在她面前的父母像是得到了赦免一样松了口气。

        而后春野樱一手牵着宇智波佐助，一手牵着佐良娜在夕阳下往家的方向走去。

        佐良娜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彼谁时蝶，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转过了头，和父亲一起沉默着听着母亲在回家路上刻意的家常话。

        三人的背影在夕阳下成了一副温暖的画卷。

        彼谁时蝶在原地看着，看着，然后伸出手去，似乎想去触碰在视野中已经变小了许多的背影。

        卡卡西站在他的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们毕竟是一家人啊。”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卡卡西这句话后，彼谁时感觉有些不舒服。看着小樱她们一家人携手离去的背影，他回想起了过去，他和小樱也曾许多次一起走在这样的街道上。

        但他们没有牵过手，一次也没有。

        他本以为那就足够了，那就是幸福的模样。

        但现在宇智波佐助回来了，他清楚的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和不同。

        …………

        “六代目大人。”

        彼谁时蝶终于将目光从春野樱的背影上移开转移到了卡卡西身上。

        卡卡西依旧笑着看着他：

        “嗯？”

        “看着喜欢的人获得幸福，自己也会感受到幸福的，是吗？”

        他在询问他曾经从卡卡西这里听到过的话。

        卡卡西还是像曾经那样回复他：

        “是啊，看到喜欢的人获得幸福，自己也会感受到幸福的。”

        “蝶，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

        ——【90】——

        第二天，彼谁时蝶去上班的时候，没能见到春野樱，听医疗部的人说，她请假了。而有来自火影楼的暗部在医院里现身，来请彼谁时蝶去一趟火影楼。

        彼谁时蝶抵达火影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有两为火影———目前在位的七代目和已经退休的六代目。

        早已退休的卡卡西久违的穿上了御神袍，吩咐两个暗部安排了专门的密闭房间，然后便开始了【彼谁时】家血继瞳术的再次测试检定。

        检测结果出来后，重出江湖的六代目火影叹着气和七代目一起商定，最后他们将彼谁时蝶的血继资料加密等级提高，封禁在资料室。

        …………

        对于彼谁时蝶而言，自从宇智波佐助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在医院的时候，如果不是必要的接触和交谈，小樱都会避开他。他邀请小樱和佐良娜一起吃晚餐，小樱却一脸复杂的看着他，最后都遭到了拒绝。偶尔遇见佐良娜，佐良娜和他走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再对他讲述心事和修行上的烦恼了，那个孩子总是用歉意的眼神看着他，而且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对他道歉。

        ————就好像小樱一样。

        彼谁时蝶又感受到了那种他曾经感受到的距离感。

        他开始期盼，宇智波佐助再一次外出。也许宇智波佐助离开木叶离开小樱后，他就能回到以前的日常。

        终于他等到了宇智波佐助又一次接任务离开，但他和小樱她们之间的相处并没有回到过去，而宇智波佐助也没有再一去十几年不归。

        一个午后，彼谁时蝶做完手术后，坐在木叶医院的长椅上，看着炽热的太阳照耀之下自己留在地上的影子，安静的想着：

        要怎么样，他和小樱的相处才能回到从前？

        要怎么样，才会感觉到幸福？

        在下班时，彼谁时蝶又一次邀请春野樱共进晚餐，再一次遭到拒绝。他看着下班变得积极了许多的春野樱，再一次问出了曾经问过她的问题：

        “小樱，你觉得幸福吗？”

        春野樱脱下那身白大褂，也依旧像过去那样笑着回答他：

        “我现在很幸福哦。”

        “蝶也需要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啊。”

        彼谁时蝶又一次在夕阳中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然后直视天边猩红的落日自语：

        “可是，我为什么感受不到幸福？”

        六代目大人说过：看到喜欢的人获得幸福，自己也会感受到幸福的。

        那么为什么，我不幸福呢？

        明明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

        夜晚，彼谁时蝶站在公寓的窗户边，遥望着春野樱家所在的方向，依旧在思考着那个问题：

        为什么我不幸福？

        不仅没有像六代目所说的那样感受到幸福，反而感受到了空洞和难过。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夜幕之中，他的双眼完全被染成了黑色，从眼眸之中蔓延而出的黑色侵占了眼白，甚至还在溢出。

        那张有着绮丽容颜的脸也在溢出的黑色之中扭曲消融，变成了一团杂乱闪烁的色块，浑身上下的皮肤也在悄然间生出裂痕，就好像原本隐藏在其中的东西想要抛却束缚蜕壳而出一样。

        裂痕在不断扩大，黑色浸染了整个卧室的地板，而变化还在继续……

        就在彼谁时蝶即将完全褪去人型的时候，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六代目大人和小樱，他们之中一定有一个人说了谎。

        是谁说了谎？

        是小樱还是六代目大人？

        彼谁时蝶几乎是没有思考的认定为：

        小樱说了谎。

        在下了这个定论的瞬间，被染黑的地板恢复了正常，他皮肤上的裂痕悄然隐没，那张脸也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原来小樱过得不幸福啊……”

        因为小樱过得不幸福，所以他没能感觉到幸福。

        六代目大人说，喜欢一个人会希望她获得幸福，所以……

        【我希望小樱获得幸福。】

        ——我希望“我”感受到幸福——

        就在他想明白的这一瞬间，深夜的木叶上空有一道强烈的光爆开。世界一瞬间变成了白色，就在所有白色消退之后，彼谁时蝶撑开压在身上的土块，从废墟里站了起来。

        他看着春野樱所在的方向，化为了蝶影，用出了自做医疗忍者以来许久不曾用过的速度赶去。

        小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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