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流浪

乞丐被眼前的景象完全吓住了，呆呆的站在那里。狗血溅了我一身，脚下那只被我掏出内脏的狗在吱吱呻吟。

        “钱！给我把钱拿出来！拿出来！”我怒吼道，此时的乞丐在我眼前就像是脚下的这只死狗，他稍加反抗，我一定会像对待狗一样对待他，掏出他的内脏。

        “噗通”一声，眼前这乞丐竟然跪在了我面前，“兄弟，饶了我吧，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就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真的没钱啊！”这乞丐跪在我面前磕头求饶。

        我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我知道自从我被当做垃圾扔出来的那一刻，我的爷爷、我的20万已经尽数化作泡影。我那当初的梦想，当初的忍辱负重，如今变得像眼前这片垃圾场一样一文不值。我见这乞丐跪着对我求饶，心中突然有种快感，这种感觉我从没有经历过，我闷吼一声上前对着这乞丐的头踢了一脚，这乞丐像个破布球一样滚了过去，接着又是磕头求饶，他抬起头看着我，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恐惧，看到了懦弱，更看到了那种无能。但是我看到的这一切让我变得兴奋，这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促使着我继续向他发起攻击，乞丐被我踢的哇哇乱叫，每叫一次，我就变得兴奋一次，这乞丐的叫声像是大麻一样，让我感觉浑身舒服，为了能听到更惨的叫声，我拿起身边的石头向乞丐砸去。只听一声西瓜开瓢的声音，这乞丐死了。

        我见这血水伴着脑浆四散开来，心里先是一阵恐惧，接着又是兴奋。我俯身看着这被砸开的血肉之花，竟然如此美丽。伸手捏起一块放在掌心抚摸，这种顺滑的感觉如此美好。

        “杀人啦，杀人啦”我听见背后有人叫喊，立马转过身去。只见一个消瘦的乞丐惊恐的对着我大喊。这乞丐见我回头，一个踉跄栽倒在地，那双恐惧求饶的眼睛望着我，不停的往后爬去。

        我快步走到这个消瘦乞丐面前，见这乞丐身下一团水迹“别杀我！别杀我！”这乞丐用颤抖的声音对我说。

        “起来吧！我不杀你”我见这乞丐恐惧的眼神，心里十分舒服，便没了杀他的意愿，但是我越叫他起来，他越是不起来。

        “你他妈的，给老子起来！你还是个男人！？”我见这乞丐像是没完没了了，一时间黑血上涌，朝他怒吼道。

        谁知道这乞丐被我一吼竟然头往后一仰，睁着眼睛被吓的断了气。

        一瞬间死了两个人，我内心竟然没有一点恐惧。反而感觉无比充实，那些耻辱那些愤怒就在这第二个乞丐断气的时候烟消云散。

        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冷战。这冷风让我冷静了不少，我摸摸后背，已经完全湿掉。于是我走到乞丐身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个被我砸开脑袋的乞丐身上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块金属都没有。我摸到乞丐衣服的内兜，发现有一张照片，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张全家福。这乞丐坐在中间一脸笑容。此时我的手一抖，这张照片便徐徐滑落，随风吹到黑夜的深处。

        搜刮了大半天，结果什么都没有。远处是那几条狗，对着我怒吼着但是却不敢朝前走一步。

        我草草打理了尸体便顺着一条小路走去。路上我竟然想起了那份浓缩草药汁拌的饭。

        “贱种！”我狠狠的骂了自己，用力在自己脸上抽了个耳光。

        这时一道车灯打到我脸上，一个小车停在了我旁边。

        “搭车吗？”这人见我一个人在走路便问道。

        “车……搭啊，我搭车，我去清风县！”说完我自己打开车门，坐到了车上。

        “你是清风县人？”车主问我。

        我这时脑子乱成了一团，根本没心思搭话。

        “那你是……”车主用手拨了拨倒车镜，突然踩了脚油门再没说话。

        这时车主的电话响了。

        “妈！哎呀，就是我啊，你快给我打五万块钱，我去投资”车主不耐烦的说道。

        “真的啊，我那是入股，你给我五万，一个月后我能赚三十万，嗨呀真的，妈，你给我打卡里吧，到时候我给你二十万！”车主说道。

        “我爸啊，他住院你先让他推后一两个月，哎就我爸那身板，没事的，别听医生瞎说，什么住院，我上个星期看我爸还好好的，没事啦，你先把钱给我，我回头了给你”这车主似乎很焦急。

        “我给你说了我投资，你怎么就听不懂呢？你看你两这么穷，还不是不会投资，你给我快点！晚上？晚上怎么了？你又不是找不到自动存取款机，给我快点！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快点啊！嗨呀就当锻……”这时车主抬头看了眼倒车镜，车外一束光正好打在我脸上，我见这车主大概二十二三的模样，一脸夜场气质，见我看他，车主眼神突然往下，朝一旁看过去，接着小声说道“妈……那啥……我待会给你打过去！”说完电话就急踩油门。

        这车主不知道为什么，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瞄我。车里面不知道是什么香水，闻的我鼻子痒，我想打个喷嚏，但是又想憋回去，突然我憋不住了，猛吸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只感觉猛地一刹车，这男子打开车门就往外跑，边跑边喊“妈呀！杀人犯啊！啊！”叫了几声便不见了人影。

        我重重的打了几个喷嚏，感觉鼻子一下好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把这车主吓成这样。

        反正人跑了，离清风县还有段距离，索性我就走到驾驶座上，车子一发动，沿着这条小路往下开过去。

        这条路好像很远，我开了很久都没看到有人家。慢慢的，天色微微发亮，我竟然开了一晚上的车。

        “昨日，清风县环卫局在处理垃圾时发现两具尸体，经警方鉴定为跨省流浪者。目前无人认领，现已就地掩埋。清风县世纪大成今日开业……”

        我听广播上关于这两乞丐的死仅寥寥几句，心里不禁一阵感伤，卑贱的生命，就用卑贱的方式结束，这就是现实！我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乞丐求饶的眼神，心里莫名的开始兴奋，油门一踩便开到了清风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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