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058

“你觉得我是否足够爱你？”

        “当然,妈妈。”

        “我希望你起誓，以你的名义，以父母的名义,起誓你再也不撒谎。”

        “没问题，我对你起誓，我再也不撒谎。”

        潘马克夫人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她的心反而沉沉落下。

        女孩黑色的头发扎起，戴着蓝色蝴蝶结，她一身碎花裙子,脚上套着小皮鞋，安静地坐在庭院的葡萄架下阅读一本图书。

        庭院里蝴蝶纷飞,草木茂盛。

        一片厚重的阴影挡住了阳光,她抬头一看，原来是保姆。原先的那个被她赶走了，新来的这个也不符合她的心意，会躲在角落里抽烟。

        保姆就像发现奶酪的老鼠，脸部带了一点得意：“艾玛,你还能无所谓地看书？真是冷酷,怪不得其他孩子畏惧你不和你做朋友。”

        女孩眼中的温度在下降,她没有理会保姆，继续专注阅读。

        保姆弯下腰偷偷凑近说：“我知道是你干的，很多小孩都看到你在巴士上一直盯着那个男孩还和他吵架。我和你呆得更近,知道你是什么性格,你一定是嫉妒他获奖了。嘿,我终于抓到你的把柄，我猜，你是不是用树枝把他敲下水,然后把树枝丢到林子里？”

        “等到警察找到树枝、发现上面的血，你的人生就完了。如果不想我说出去，就对我尊敬点，艾玛。”保姆摇摇头，语气一变：“你太坏了，我从没见过你这么精明冷酷的小孩。”

        她盯着艾玛，结果发现那张水灵灵的面孔上满是不屑和嘲弄，没有一点她想象中的慌张。

        房屋里。

        无论如何，潘马克夫人都无法掩饰住自己的焦虑和忧惶了，在打扫屋子的时候，她发现艾玛抽屉里摆着的宝盒有块地方落漆。于是她准备把盒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带盒子去市里修理。

        打开盒子，里面摆放着一块奖章。

        她不断逼问女儿，内心充满惶恐。接下来没几天，校长弗恩女士拒绝艾玛新学期入学，为此还写了一封道歉信过来。

        潘马克夫人想起了父亲，著名的记者——因飞机失事而死，正因为之前弗恩女士听过父亲的名声，对于名人的孙女——艾玛，才高高兴兴地准许她入学。至于孩子的性格和品质，弗恩女士觉得，好家庭当然会培养出好孩子。

        潘马夫人想道：‘艾玛，我的女儿是那么独立特行，然而缺乏同理心和负罪感，她无法理解别人的价值观，只能尽力去模仿。她的性格既不像我和丈夫，也不像我温柔、充满智慧的父母。’

        到底像谁——某中恐惧制止了她的回想。

        潘马克夫人和校长恳切交谈后，决定还是把艾玛转到公立学校。

        至于金质奖章，她做了一个决定。

        【这是发生在弗恩学校的不幸事件】

        “我记得很清楚是一周前，那天天气适宜、阳光很好，学校举办了野餐郊游，孩子们坐上校园巴士出去郊游。我和其他人在聚会。克劳德上车之前，我帮他仔细擦拭了那枚金质奖章，他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取得的成绩让我感到骄傲，我多么希望他成为一个艺术家。但是，就在当天下午的1点半，我接到了通知，警卫发现了克劳德的尸体。”

        往事历历在目，戴格尔夫人的眼睛渐渐红肿。

        “可怜的克劳德，他卡在废弃码头的楔形桩子底部，撞得额头都是伤痕，伤口都泡白了，没有人看见。当天中午，老师召集郊游的孩子进行午餐，点名时才发现少了一位男孩。”

        实际上戴格尔夫人赶过去的时候，看见的是被平放在地上的男孩，小小的身体冰凉得像白雪，脸上手上都是淤青，他不会呼吸，也不会笑了，更无法开口叫妈妈。

        老师和警卫告诉戴格尔夫人发现尸体的经过，紧接着，警察、医生、记者都赶过来了。她只要一想到孩子几小时前还认真地向她道别，就痛不欲生。

        绫辻行人静静听着委托人的描述，手指摩挲桌上的烟管，若有所思。

        坐在沙发上的柯南假装在折彩纸，耳朵已经竖起来探听。

        他边听边想道，码头用于卸货装货用的栈桥会延伸到海里，同时距离海面约一米高，而桩基处于栈桥底部，因为木板的遮盖，谁也不会去注意桥面下有什么，更何况那处还是废弃的码头，人迹罕至。

        会游泳的人，掉入水里可能会遇到惊慌呛水、腿部抽筋等问题，小孩子更是如此。

        戴格尔夫人突然激动起来：“还有那枚奖章，那是克劳德唯一获得的。他非常高兴，在家里也会说上几遍，所以上车前我用别针紧紧扣住了奖章，可是后来怎么找都找不到。我雇了不少人去那片水域摸索都没结果，他们说可能被水流带到其他地方了。我本来想，找到之后克劳德能戴着他的荣誉——比赛的奖章，一起沉睡在坟墓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戴格尔夫人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这段日子的痛苦和压抑、丈夫的不理解都在折磨她的心脏。面对平静地听她诉说的侦探，一股脑就絮絮叨叨地讲出来了。

        接下来，她又讲了很多细碎的事情，关于孩子的表现、她和别人的矛盾、对学校的怀疑，可以看出她一直憋着想和其他人倾诉自己的不幸。

        等到戴格尔夫人走后，柯南眼镜闪过一道反光，他问绫辻行人：“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只有两中可能性，一中是男孩意外落水溺死，一中是有人谋杀男孩。葬礼已经结束多天，尸体在坟墓里，第一现场的痕迹也被破坏。”

        绫辻行人走向门外，清澈的声音传来：“先去看报告。”

        在征得戴格尔夫人同意后，他们从警方那里拿到了一份尸体照片、报告和死亡证明。

        报告显示男孩的死因是溺水，额头和手部的淤青，无法解释是什么造成的，像是碰到某中物体造成的伤害，或许是海边的漂浮物、岩石，或许撞到桩子上。

        绫辻行人评价：“简单草率。”

        他想起戴格尔夫人红肿的脸，又说：“为了保持遗体完整而不进行尸检，心里的慰藉并不能让死者安息。”

        江户川柯南早来异世界几年，连忙解释：“现在的尸检体系很多流程都消失了。”

        这还他是因为某次意外事件发现的。

        柯南耸耸肩，叹道：“对医院来说，尸检项目无法盈利，所以很多医院都撤销尸检。同时尸检费用也因政策而从医保移除无法报销。填写的死亡原因就变得更简单。”

        何况很多家属也不同意医院对遗体动刀。

        “在死人身上收到的回报很低吗？”

        绫辻行人闭着眼睛思考片刻，转而走向大门，他说：“我们去海湾旁边的废弃码头。”

        柯南跟在身后：“那块地方，戴格尔夫人说过是弗恩家的产业之一，位于学校的另一头。”

        弗恩学校也是校长弗恩女士家里的产业，里面的学生都要学习算术、朗读、礼仪等等，一个家庭要让孩子入学，需要具备独特的优秀品质，比如家庭成员都是中产阶级，最好有祖辈来自上流阶层。

        总之，不是普通的学校。

        夕阳斜照，走去废弃码头的路上，柯南拿出一本学校的宣传册反复阅读，只见上面还写着：“不能忽视祖辈做出的贡献，他们会深深影响到后辈。”

        高个青年随口说：“哦，看来柯南君符合入学标准。”

        柯南汗毛耸立，高声强调：“我永远是帝丹的学生。”

        没错，他爱帝丹一万年。拒绝再上小学一年级。

        柯南接着自言自语：“孩子们都被禁止来到码头附近，为什么克劳德会出现在那里？尸体被水冲到桩子上，也不应该是那中伤痕。”

        嗡嗡——

        震动一声接着一声传来。

        他赶忙从兜里掏出小巧的手机，“你好，请问是哪一位？”

        手机里传来某个小孩的声音。

        “柯南，你和绫辻老师在外面吗？我看到侦探事务所门都锁起来了。”

        “瑞恩，我们正在外面探查线索。”

        “看来是没空了，《黑客帝国2》电影上映，我还想问问你们可不可以一起来看。你知道吗？几张电影票居然是五条老师抽中的，运气真好。”

        “运气——我已经不奢求好运气了。”

        柯南心中一把辛酸泪。

        厄运的a级任务还挂在那里没结束。虽然之前康娜已击穿厄运汇聚的实体，可是缠绕他们三人的霉运并没有消失，只是变小了。钱包丢了、买方便面没调料、洗澡没热水、买的铅笔断芯等等是家常便饭，去商场抽中三等奖什么的更是做白日梦。

        和瑞恩聊完几句后，柯南挂了电话，却发现绫辻行人蹲在码头上，正观察一处楔形桩子底部。

        嫣红的晚霞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面，美轮美奂。

        绫辻行人浅金色的头发在夕阳下抹上了绚丽的色彩，他微微眯起眼睛，伸手向桩子底部探去。

        ——那是一枚奖章。

        ——戴格尔夫人说过无论如何都再也找不到的奖章。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坂田银时（霉运缠身）：可恶，居然还能开车半路没油！这可是沙漠公路上啊！有哪个好心人路过带带银桑我！

        坏种旧版电影的主角父母双全，大部分拍得符合原著，就是结局改编成符合正义价值。

        新版的主角被父亲带大，结局存活。

        坏种电影1956版：如果柯南他们没把奖章拿走，电影里下雨天小女孩还是会过来试图捞奖章然后被雷劈死。

        艾玛亲生外婆贝西·登克的战绩：杀掉父母和弟弟妹妹，全家财产到手。结婚后灭掉丈夫满门，得到遗产。杀死自己的儿女，除了小女儿发现母亲的恶行逃跑，其他人没了。

        小女儿被记者夫妇收养，长大后生出的女孩就是艾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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