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060

【侦探事务所·绫辻行人】

        手拿烟管的青年坐在木椅上,怀中是名为见崎鸣的精致人偶，头顶浅浅的灯光照出他云淡风轻的面孔。

        卡牌说明：人偶比人类更有意思，百看不厌。

        潘马克夫人上前把门打开：“亲爱的宝贝,你回来得好快,今天不是说好要和莫妮卡阿姨出去玩吗？”

        艾玛走进来,甜甜地回答：“哦，公园太吵闹了，我想回来看书。”

        瞄到沙发上陌生的一大一小,艾玛警觉地眯起眼睛问，“他们是哪里来的客人，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吗，妈妈？”

        潘马克夫人下意识想避开这个问题,于是用哄孩子的语气说：“我正在接待重要的客人。艾玛,去庭院里读书好吗？”

        艾玛熟练换上撒娇的口吻：“我可以在卧室里看书，不会打扰到你们的。外面太晒了，热得难受。”

        绫辻行人说：“夫人，为什么不请她过来聊一聊？她是几起事件的中心人物。”

        潘马克夫人紧张地拥住女儿：“不用让她参与，她现在无法理解我们。”

        绫辻行人又说：“我以为你对你的女儿足够了解。也许其他小孩天真烂漫、头脑懵懂，可她绝不是那种纯洁可爱的儿童。你和他人的宠爱是她惯于利用的道具,她从来没有得到应有的教训。”

        柯南默默赞同绫辻行人的评价。

        为了调查真相,之前他混进儿童玩耍的公园观察过这个女孩。别的孩子折草摘花、嬉戏打闹、身上的衣服一团糟,而梳着两根辫子的黑发女孩安静地坐在一旁,整洁干净,瞥向同龄人的眼神隐藏着高高在上。

        坦然说，那身独特的气质就让她与寻常的孩童区分开来。

        公园里飞起的泡泡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然后他看见那个女孩假装不小心把吹泡泡用的肥皂水打翻在地板上，让路过的另一个女孩滑倒。赶过来的家长询问经过，也被女孩的巧舌如簧糊弄过去。

        这是一个真正的小女孩,并非像他一样幼小的身体里有高中生的灵魂。同时，她也是一个儿童嫌疑人。

        回到现在。

        女孩棕色眼眸注视着陌生的两人，她觉得有什么脱出掌控了。于是她走到沙发旁坐上去，状似孩子气地发言道：“你们在说什么，好奇怪啊。”

        她又对着母亲询问：“难道是和我有关吗，妈妈？”

        江户川柯南忍不住开口：“你还记得克劳德·戴格尔吗？”

        ——你还记得那个可能因你而死的男孩吗？

        他凝视对方，不放过艾玛脸上的任何表情。

        “哦——”艾玛顿了一下，面带笑容、口齿清晰：“是和我一个学校的男生。”

        她的表情非常坦然，眼睛里一派无辜，竟然找不出一丝一毫的内疚、怀念、伤心、惧怕，语气像是谈到猫猫狗狗，而不是死去的同学。

        “我是戴格尔的朋友，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天中午你去过码头，警卫和某个孩子亲眼看见的。戴格尔活着的时候，你是最后一个接触他的人。”

        “过了这么久，也许他们记错了，我是去过码头，那是因为我好奇码头是什么样子的，看过之后我就很快回去了。”

        “有人说你拿走他的奖章藏起来了。”

        “那个人在胡说些什么呀，我可没有那么做。你有什么证据吗？”

        艾玛笃定眼前的小男孩根本不知道实情，他不可能亲眼见证码头上的一切，也不可能钻到屋里听见母亲当时的质问。母亲把奖章收走丢掉了，他们在屋里绝对找不到。

        柯南闭了闭眼，换了个问题：“克劳德去世之后，你有作为同学伤心过吗？你有为他的墓碑献过一朵花吗？”

        艾玛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厌烦，她眨眨眼轻松地回答：“我那几天十分难受、悲伤得想流泪，我和其他同学一起交钱给学校，学校买了很多花放在墓碑前。如果你们去看了，就能发现……”

        柯南面无表情，心中又气又笑又郁闷。献过花的学生名册，他和绫辻行人翻阅过，根本没有眼前的小姑娘。

        旁边的绫辻行人听不下去了，打断女孩的发言：“收起你的表演，小姑娘。以为把证据毁掉就能有恃无恐吗？”

        他对颤抖着嘴唇满脸羞愧的潘马克夫人冷冰冰地说：“这就是你的女儿，谎话连篇、自私自利，没有悔过心、责任感和良知。她从儿童时期就显露出反社会人格的特征，你并非没有察觉。”

        潘马克夫人深知女儿罪孽深重：“是的，我之前有找过精神科医生诊断，她的性格确实有很大问题。”

        “既然诊断过，说明在医生诊断之前发生了让你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绫辻行人眼神锋利如刀，“这些年，她究竟犯下过多少罪行？”

        沙发上的艾玛听到他们的谈话，机敏地发觉事情不对。

        脸庞上的平静顷刻间碎裂，慌张和愤怒涌上心头，女孩的声音有些尖锐：“到底发了什么，妈妈，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来我们家？”

        痛苦和疲惫蚕食了潘马克夫人的身心，曾经她企图引导女儿走向更好的未来，但是女儿的行为留给她的是一次次心灵上的折磨。正因为她是艾玛的母亲，注定连同女儿的罪恶一起承担。

        在保姆死后，她思考很久，为自己和女儿安排了命运，只不过方案还在罗列中。

        潘马克夫人整理了一下额发，镇定自若地同绫辻行人说：“过去艾玛做错很多事，我被亲情蒙蔽了头脑。现在请相信我，我会给那些人一个交代。”

        侦探事务所。

        委托结束后的日子。

        瑞恩听完两人的叙述，追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绫辻行人闭上眼睛，说：“一位母亲的赎罪和对女儿最后的爱。”

        潘马克夫人与律师沟通安排了遗嘱，将名下的财产匿名赠予各位受害者家属。随后把所有同家人朋友往来的信件、家庭照片、日记都付之一炬，抱着喂了安眠药的女儿葬身火海。

        绫辻行人把那两人的死讯带给了戴格尔夫人，并诉明前因后果，戴格尔夫人得知后嚎啕大哭，拒绝了潘马克的赔偿，只留下奖章放在儿子的坟墓前。

        瑞恩听到柯南说的这个结局，震惊地睁大眼睛：“她们两个都死了？”

        柯南沉声道：“我赶过去的时候，还听到了一声木仓响，我确实看到有人在火中开木仓自杀。”

        ——潘马克夫人完全断绝了别人拯救她们的可能性。

        也许，其中还有某位异能的作用，那个女孩绝对逃不出火场。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绝对不会因为被戳穿坏事就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和柯学世界里的很多犯人不一样。

        鉴于在坏种里，艾玛吃了那么多安眠药都活蹦乱跳。这里给她安排了一下，醒来也逃不出大火，被死去的母亲搂住化为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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