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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佛前对质


晨练结束,苏云推开门看着天上,心里多了几丝爽朗,今日这天不再阴沉,连寒风也弱了不少。

        既然要去海音寺自然不能身穿白衣,太过显眼。换上一身淡蓝色素衣,又把头发放了几绺垂在脸旁,对着镜子看了一遍才满意点点头。

        白雪太显眼,只能雇辆马车到山下。

        进了海音寺,时辰虽却早已有不少香客。苏云并不是来上香的,因而眼睛到处看,瞧见大殿旁边有一僧人正在扫地,立马走了过去。

        苏云双手合十,对着僧人行了一礼。

        “大师,您好,我是太平县南边的平马村村民,我听说贵寺还在收取弟子,不知有如何规矩?”

        扫地的乃是一十岁左右的少年,听见苏云问话,随即把扫帚放在身旁,还了一礼。

        “施主,言重了,小僧只是寺庙的一名普通弟子称不上大师。本寺是否收取之事弟子小僧并不知晓,施主可以去询问住持。”

        苏云瞧见这少年眼神清澈,有些不忍,但为了查案只能欺骗对方。

        “小师父,那我可以多询问一些贵寺的情况么?”

        “施主请问,小僧知无不答。”

        “贵寺如今有多少位大师?”

        “本寺不大,加上主持也只有十六位。”

        “没想到除了小师父还有这么多大师,这些大师平日里都做什么呀?”

        小和尚见苏云穿着朴素,身上有股书生之气,猜测对方应该不是坏人,也不隐瞒。

        “除了住持每日都在屋内打坐念经。其他的师兄平日里除了念经之外,还得负责寺庙生活以及招待香客。”

        听到招待香客,苏云心中一动。

        “那大师们怎么招待香客呢?”

        小和尚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苏云,见其眼神明亮,脸色真诚,才开口说道。

        “本寺有专门的禅房,香客们随着师兄进入禅房解除疑惑,梳理杂念。”

        “原来如此,贵寺的香客都是来自太平县么?”

        “本寺地处偏僻,香客大多数都是本县的居民,外县之人并不多。”

        苏云点点头,这案件越来越来明了。

        “小师父,我见你的衣服和其他大师有区别,这是为何?”

        “施主有所不知,小僧才进本寺不到五年,修为和道行不够,对佛法参悟也低,只能穿这种僧衣。各位师兄入门时间长,各方面比之小僧更加深厚,穿的乃是颜色较深的蝉衣。至于住持则是身披袈裟,里面衣服倒也一样。”

        “小师父可带我去看看各位大师的蝉衣么?”

        “施主抱歉,后院乃是各位师兄的起居之地,外人不能进去。施主想看僧衣可以去见各位师兄。”

        苏云听到这话有些失望,这小师父涉世不深可以欺瞒,其他的和尚可不会这么好骗。

        “那贵寺的大师平时会离开寺庙么?”

        “施主,你如果真进了寺,没有住持允许是不能离开寺庙的,所以施主最好抛开世俗之事,这样或许才会被住持留下。”

        苏云点头道谢,表示自己如果进寺一定会遵守。

        “那如果有大师偷偷出去,住持也不会发现吧?”

        小和尚皱了皱眉,觉得苏云杂念太多,脑子不净,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施主,平日里每晚都有师兄值夜,就在大雄宝殿里面,寺庙的门正对宝殿,真有师兄出去,肯定会被看见。其他不值夜的师兄都睡在一起,根本不会私自出去。更何况,本寺的师兄入门多年早就断了杂念,不会出去。”

        听到有人值夜,苏云心里微喜,只要得知初七晚上谁值夜,那凶手就掩藏不住了。

        “小师父,你晚上会值夜么?”

        “小僧虽入门较晚,但一切都跟其他师兄一样,自然是要值夜的,只是小僧修为不够总是喜欢打瞌睡。阿弥陀佛。”

        说到此处小和尚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

        “小师父没想到你年纪如此幼小也要值夜,实在太辛苦了。”

        “施主,佛门乃是清修之地,本就清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然到时犯戒,可会受到惩罚。”

        “嘿嘿,小师父放心,我会像你学习,好好领悟佛法,保证不犯戒。”

        “施主言重了,小僧道行太浅,施主想要学也是向师兄和住持学习,找小僧万万不可。”

        小和尚嘴上虽然谦虚,心里却有些愉悦,对苏云又多了几分好感。

        苏云见对方慢慢放下戒心,松了口气,看来这僧人也吃马屁。

        “小师父,在下觉得你很有高僧之样,眼神有光,言辞诚恳,迟早会成为一代大师。”

        “施主此话不要再讲,免得被其他师兄误会。小僧道行还差的远,要成为大师也是各位师兄。”

        小和尚被苏云夸的有些飘飘然,虽然明白不应该去想这种虚名,但好话谁都喜欢听。

        “小师父,你平时都是什么时候值夜啊?如果在下进了寺庙,又会何时值夜?”

        “施主,本寺值夜是有安排的,小僧是每月初七和二十二值夜。施主如果进了本寺,值夜也得听从住持安排。小僧也不知道。”

        “今日初十,也就是小师父这月已经值过一次夜了,还有一次,值夜第二日会休息么?”

        “第二日当然会休息,只是时间很短。上次的值夜我是与寂开师兄一起,才多睡了一会。平常与他一起值夜虽然也能小睡,但一般都会被叫醒,上次倒是比往日长了不少。”

        听到寂开之名,苏云暗喜,只是不知道这人长啥样?

        “这寂开师兄这么善良,在下希望进了寺庙和他一起值夜,这样也能多睡一会儿。”

        “施主万万不可,在佛祖面前打瞌睡可是大过,被住持知道要受杖责之刑。寂开师兄虽然待我友善,但平时也不会让小僧多睡。上次多半是其念经入神忘了叫醒我,但时间也不超过一个时辰。你真要进了本寺,千万不要犯戒,那杖责之刑很痛的,还不能用元气阻挡。”

        小和尚说到此处,脖子一缩,不自觉摸了摸自己屁股,显然之前受过杖责。

        苏云听到这小和尚睡了一个时辰,知道此行收获极大,现在是该去看看寂开了。

        “小师父,咱俩聊了这么久还不知小师父名讳,可否告知?以后进了寺庙也算有个照应。”

        “小僧法号寂然,俗名就不提了,进了寺庙世俗之事都得忘记,施主得谨记。”

        “多谢寂然师父教诲,今日认识寂然师父真是有幸,在下现在打算去见见住持,看看能不能把我收下?寂然师父,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苏云说完行了一礼,才向大雄宝殿里面走去。

        进入大殿瞧着面前佛像,心中暗自鄙夷,佛像高高在上却不知敬佛之人面目,真是可笑。

        佛前跪了两位位姑娘,虔诚祈求,旁边的僧人也在打坐念经。看着颇为祥和,却不知这其中险恶。

        苏云也知道自己是来打探消息的,自然得装着如同普通香客。脸色肃穆,一脸真诚向念经的僧人走去。

        “请问大师,寂开师父可在?”

        僧人睁开双眼,见是一位少年,也没多想,指了指后堂。

        “寂开师兄在后堂禅房招待香客,施主可去后堂寻去。”

        苏云双手合十谢了一句,才装着虔诚向后堂走去。

        后堂房间不少,也不知道哪间房里人是寂开,苏云皱起了眉。

        恰巧一间房间打开,里面走出一位贵妇,对着身后的和尚说了句“多谢寂开大师释疑”。

        苏云眼睛一亮,向着那僧人瞧去。看完之后苏云有些疑惑,这僧人面相和善,身材匀称,并不像那作奸犯科之人。不过转念一想,正是因为面相和善侯小姐才会愿意开门。身材匀称但从小修炼,对付普通人也完全不在话下。

        瞧见苏云盯着自己,寂开嘴角轻轻一笑,对着苏云行礼一礼。

        “不知这位小施主是找小僧么?”

        苏云摇摇头,“寂开大师误会了,我只是听说贵寺的大师佛法高深,想看看能不能拜到贵寺之下,跟着礼佛。”

        寂开再次一笑,“小施主有伴佛之心这是善事,我佛门广开庙门自然希望天下百姓拜入,只是小僧并非本寺住持无法决断,小施主可以去后院询问住持。”

        苏云点头致谢,随即走出后堂。

        直到下山苏云才松了口气,刚才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一路上都装着虔诚,就是怕被人看穿。好在不知是错觉还是那人放弃,到了山下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虽然没有确定证据表明凶手是谁,但结合今日的情况,苏云断定十之八九是那寂开所为,身上的僧衣和自己怀里的碎步一样。

        哪怕知道凶手,苏云也难以去直接拿人,毕竟没有证据。光凭字迹猜测根本不能让人信服,但好歹收获巨大,等见了彭三金再做打算。

        好在上山香客较多,山下马车不少,苏云也不用走着回去。

        回了左厅就见彭三金坐在里面喝着茶,摇着腿。苏云故意咳嗽了一声。

        彭三金立马起身行礼,苏云摆摆手示意坐下。

        “大人,今日可有发现?”

        “我已知道凶手是谁,只是目前没有证据,无法去拿人。”

        “大人,我今日也有不少收获。据侯季安所讲,每月逢五侯小姐就会去海音寺上香,这个月初五还去过,只是回来后并无异常。另外我把平安符也带回来了,确实是海音寺的东西。单凭这些并不能作为证据。”

        “我今日去海音寺恰好遇到一位小和尚,从他口中得到了不少消息。据小和尚讲,初七晚上是他与一位叫寂开的和尚值夜,那天晚上他睡了将近一个时辰。你说有没有可能寂开就是利用这一个时辰行凶的?”

        “大人,海音寺离侯家村并不近,如果真是这寂开和尚所为,那此人修为定然不俗。从侯家村到海音寺下官的脚力至少需要半个时辰,来回就得一个时辰,再加上行凶,下官做不到,毕竟我这人还是很威猛的。”

        苏云听到前面觉得有理,到了后面却觉得这彭三金有些老不正经。

        “咳咳,也就是如果他修为超过你,那就有可能做到,对吧?”

        “嗯,这个下官需要得再次说明,修为高过我但有些方面不如我确实能做到。”

        “行了,正经点。你说我去请个抓捕文书可不可行?”

        “大人打算强行拿人?”

        苏云点点头,没有明确证据,但一切嫌疑皆是指向对方,当然要去试一下。

        “大人不怕打草惊蛇?”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干耗着,迟则生变。”

        “大人,逮捕文书你不用担心,让那卓不凡出一张就行,只是我担心海音寺的和尚不认账。”

        “不管认不认,我们先去海音寺试试,真要做了他也瞒不住。”

        彭三金虽然皱眉,但也没办法。只能点头应下。

        “彭捕头,明日你带上各位兄弟,记得换上制服,我们去会一会这海音寺的和尚。”

        翌日,苏云看着眼前的一群捕快满意点点头,虽然只有六人,但胜过自己孤身前去。

        苏云跃上白雪,带着身后众人直击海音寺而去。

        山上皆是石梯,七人只能把马留在山下叫一人看着,其他人则跟着苏云进庙拿人。

        到了海音寺门外,苏云示意彭三金宣读文书。

        “初八早上在侯家村发现一具女尸,经确认乃是该村侯季安家的独女,被人残忍杀害于村外的草棚。通过这几日的查探,断定海音寺的寂开乃是凶手,请贵寺住持交出疑犯。”

        彭三金得到苏云示意,运起元气大声读出了文书。

        此时不过巳时,香客不多,但听到彭三金的话纷纷皱眉。

        “哼,寂开大师乃是高僧,怎会行凶?”

        “就是,这群官府的酒囊饭袋,抓不着犯人就来这寺庙找替罪羊?”

        “你看那当官的还是个少年,估计是抓错人。”

        “不过,我们县好几年没发生命案了,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放屁,这海音寺的大师个个都是高僧,怎么会去对一位女子下手?”

        彭三金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寺庙,寺内和尚听到立马走了出来,住持走在前面,看见身穿官服的众人行了一礼。

        “老僧法号湛清,乃海音寺住持,不知阁下来此是为何?”

        虽然早已听到,但湛清却装作无辜,脸上祥和,一幅高僧模样。

        “住持是吧,你们寺庙的寂开和尚杀了人,现在请让他跟我们回一趟衙门。”

        湛清轻轻一笑,“这位施主必然是弄错了,寂开乃老衲弟子,入我佛门已十五年,从来未曾犯过戒,连苍蝇得不曾打死过,又何来杀人呢?”

        彭三金眉头一竖,“老和尚,本捕头自是掌握了证据才带上这文书来抓人,现在把疑凶交出来便是,如是清白,本捕头自会放他回来。”

        湛清摇头轻笑,“施主,恕老衲不能答应。寂开乃老衲一手带大的,他的禀性老衲自是清楚,断不会让他蒙着不白之冤,更不能让你带走。”

        彭三金正欲开口,苏云摆摆手,对着湛清行了一礼。

        “大师,遇害女子乃是贵寺的香客,每月逢五必来上香,有信众遇难,您难道不管么?”

        湛清还了一礼,脸色带着悲悯,“施主,即便不是佛门信众遇难老衲也会于心不忍,只是让老衲弟子受冤,老衲实在不愿。”

        苏云哈哈一笑,“大师说的有理,尽然如此,可否请贵寺的寂开大师与本官在这佛祖面前对质一番?本官相信当着佛祖之面,寂开大师定然不敢隐瞒。”

        湛清摇头,“施主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湛清大师,你在怕什么?本官只要寂开大师当着佛祖之面回答本官几道问题即可。”

        “施主,何必咄咄逼人?”

        湛清心里清楚,不论是否对质都会影响海音寺名声。如果寂开做了,在佛祖面前断不敢隐瞒,否则佛心必毁。如果没做,这样对质也会让香客怀疑,毕竟官府不会无缘无故来寺庙抓人。

        “大师,你既不愿交人又不愿让弟子对质,怕是心中有鬼吧?可敢当着佛祖之面发誓?”

        湛清不再言语,反正这少年也不敢动粗,就凭五六个捕快完全不被放在其眼里。

        “这位施主,小僧愿意跟你对质,只希望施主给本寺一个公道,给小僧一个清白。”

        苏云见到寂开站出来,有些意外。本以为对方会一直当缩头乌龟。

        既然对方敢出来自是好是,往对面的僧人中看了一眼,瞧见了一个小光头,苏云暗自点头。

        “寂开大师,本官问你本月初七你都做了何事?”

        “小僧早上做了晨课,其余全天都在接待香客,晚上则是陪着小僧的师弟值夜。”

        “好,寂开大师果然坦诚,既然如此请贵寺的寂然师父出来。”

        寂然躲在最后面,看见身穿官服的苏云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如今听到对方叫自己,只能把眼神看向住持湛清。

        湛清微微皱眉,但寂开都站出去对质,这寂然也只能让其出去。

        “寂然师父,本官问你,初七晚上你和寂开大师值夜,寂开大师晚上可有出去?”

        “施主,小僧当晚陪着寂开师兄值夜,并未见其出过寺门。”

        “那寂然师父可是整晚盯着寂开大师?”

        寂然有些纠结不想开口,但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只能说了出来。

        “小僧当晚打了瞌睡,但醒来后见到寂开师兄一直在身旁。所以并不是整晚盯着,但是寂开师兄平时也会让小僧小睡一会。”

        “看得出来寂然师父很是喜欢自己师兄,那本官再次问你你那晚睡了多久?”

        “小僧不清具体时辰,但醒来见佛祖面前的香只剩一小截,估计有一个时辰。”

        “好,多谢寂然师父。现在请寂开大师说一下那一个时辰大师都做了什么?”

        寂开看到寂然走出来,心中就知道不妙,这位师弟可不会撒谎,更何况如今站在佛祖面前更是不敢有一言隐瞒。

        自己本想出来简单应付一下,借着香客的名头躲过一劫,如今寂然开口说出了真相,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寂开大师不愿回答,那本官拿出证据让你服气。”说到此苏云从怀中拿出碎步,“这块碎步乃是在死者遇害之处发现的,上面除了一点死者的胭脂味以外还有一种气味,正是这海音寺的香火气。寂开大师可敢拿出那日的僧衣让本官瞧瞧?”

        当日事情过后,寂开知道犯戒又失手杀了人,心里惊慌之下哪有仔细查看自己衣服。等到回寺之后才看到左臂处的衣服少了一块,就知道多半是落在了侯家村,但又不敢出寺去寻找,只能重新换了一件。如今看到苏云手中的碎步,脸色巨变,知道事情已然败露。

        “寂开大师不愿回答,那本官替你回答。本月初五,侯小姐进寺上香,寂开大师见其容貌不俗,自是打起了主意。等到初七值夜,看到寂然师父瞌睡,于是偷偷溜去了侯家村。侯小姐见寂开大师敲门,自然没有防备,结果却被寂开大师打晕带到了村外的草棚。大师正欲侵犯,侯小姐醒了过来,看到大师兽行,自然会反抗。大师见其反抗,于是恶从胆边生,干脆一手杀死了侯小姐。然后又对其遗体进行了侵犯,却不知侯小姐临死前抓下了大师的一块衣物。大师本以为此案天衣无缝,也没人会怀疑到寺庙,想瞒天过海。但万万没想到,本官和彭捕头会仅凭这块碎步找上门来。如今事实确凿,证据充分,大师还不认罪?”

        寂开面如死灰,根本不敢说话,默默站在原地。

        “海音寺自两百年前建寺以来,如此恶行当属首次。本官现在宣判,海音寺僧人寂开杀人奸尸,如此恶行天理不容,立即随本官回府,按我大陈国法受刑。”

        彭三金听到苏云的描述仿佛亲眼所见一般,暗暗佩服,这读书人脑子就是好使。当苏云提到他的名字时,则让其感动。虽然自己只是尽了该尽职责,但这种不贪墨功劳的上司也不多见。

        湛清脸色难看,知道今日之后海音寺名声扫地,但养了十几年的弟子却不忍心被带走。

        “施主口若悬河老衲佩服,只是仅凭一块碎步却不能定老衲弟子之罪,如果有其他证据还请展示,如果没有还请回吧!”

        苏云脸上一变,“大师可知你此番行为乃是阻挠公务,按律当受杖刑。”

        湛清摇头,“施主,老衲愿受杖责,只是请还老衲弟子一个清白。”

        彭三金本以为这住持得知真相不会阻拦,没想到对方完全不认账,当即破口大骂。

        “老和尚,教出这样的花和尚,必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今日你交的交不交也得交,否则国法难容。”

        听到彭三金的骂声,湛清后面的僧人怒目圆睁,恨不得吞了彭三金。

        彭三金见状被吓了一跳,赶紧回到苏云身边,但想到苏云不过一少年,立马走到苏云前面站着。

        湛清对着苏云行了一礼,口中说着“施主请回”,语气有些不善。

        苏云早就知道此行不会顺利,万万没想到这老和尚明明知道弟子行凶还敢如此坚决,不禁皱起了眉。

        看着架势,如果自己强行拿人估计得打起来,凭身后这几名捕快,估计还不够人家练手。但如此离去,必然会使官府名声扫地,威信不再。

        彭三金知道今日多半带不走人只能退到苏云身旁,“大人,情况不妙,要不今日先回去?”

        苏云见彭三金已然有退却之意,点了点头。不过面上却不能弱了气势。

        “湛清大师,如今真相既明,本应该直接带回凶手,但念在凶手乃是佛门中人,本官给你一个机会。三日后,本官会在府衙正式宣判,请在三日之内把凶手送到府衙。否则三日后,本身定会亲自来拿人。”

        苏云说完,对着身后众人喊了一声“撤”,自己则大步走在前面。昂首挺胸,一身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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