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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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言当天就回了上海,从机场回住处的车上,她将林则睿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留下一地未读的认错和求原谅的消息。
手机上的时间是凌晨3:47,微信列表里躺着闺蜜秦冉的消息。
00:47:「快说,小林这次给你准备什么惊喜了!」
1:13:「你居然不理我?!你不可能睡这么早,你不会是终于和林则睿全垒打了吧?」
额头贴在车窗上,夜晚到底还是冰凉,寒意从夜风中透过玻璃,穿过皮肤,渗入心底。向来不怕冷的倪言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和别人全垒打了。」
敲下这几个字的时候,似乎有尖针在不断扎着她的指尖。放下手机,她闭上眼,很多场景开始在脑海里闪过。
她今年二十六岁,总共就谈了这么一段恋爱,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她来说也算珍重。她本就不擅长开始与结束,恋爱这件事在她的生命中注定不会是由她主导的。
就如同她和林则睿是在认识的第五个年头在一起的,后来的每一步也都很慢,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都过了许久才实现,久到他的朋友她的朋友都打趣吐槽过,但林则睿很有耐心。
倪言曾经试想过要不要和林则睿同居。
结果那天他们两个喝得酩酊大醉,在朋友面前逞能的林则睿倒头就睡,最后倪言是吹着令人清醒的冷风一步步走回家的。
后来就再没提过。
她不提,林则睿也没有。
也许是因为他追她的时间用了许久,他在她面前多是小心翼翼的姿态,生怕惹了她不悦。
后来她抓着林则睿一起拍过一期视频,科普关于“男人说自己喝醉了犯错”究竟是对是错。最后他们得出的结论是——真的醉了做不了,身体会影响蘑菇的起立。只有半醉且有自我意识的人才会胆大包天趁机犯错,事后妄图给自己寻一个借口。
他们无比清楚自己正犯的错。
所以当他使用了喝醉这个借口时,倪言犯起了一阵空前未有的恶心。
到家后,倪言冲了个澡,倒头就睡,把今天事抛之梦外。
别人口中的失恋病症在她身上并没有,她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踩着绵云般,而心脏又无比沉重。
睡梦中似有庞然大物压着她的脊骨,以至于下午醒来时她只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
微信的消息躺在那里。
秦冉:「你当我傻啊?拿这种鬼话骗我,林则睿追你五年,你可是他的女王。他对你,可是妥妥的低姿态。」
仰躺在床上,倪言回复:「也许他想成为高姿态的那个了。」
秦冉:「别骗我了,你当我不知道今天是愚人节啊?」
倪言:「没骗你,我和林则睿分了。」
一连串的问号后是秦冉急躁的视频请求,倪言点了拒绝。
倪言:「下次见面和你说,我现在心情不太好。」
那头没了反应。以倪言对秦冉的了解,她可能是去骚扰林则睿了,又或者是去找共同的朋友打听情况。
但这也和自己无关了。
倪言随手打开微博,满是期待她更新生日情侣vlog的粉丝。林则睿在她的频道里出镜过几次,他的样貌不错,自然也就吸引了一批cp粉。倪言不爱秀恩爱,但往年生日时会拍一个庆生vlog。
只是这次和以后恐怕都不会再有了。
短信里有银行的祝贺,有几家店铺的vip庆生优惠信息,还有——
「你的口红落在车上了。」
没有备注的号码,是季以川。
倪言仰头微张着嘴盯着天花板,她还是读不懂这个人。
他帮着林则睿引开她一天,应是打掩护。可转头又带她去了酒店,给她看了现实。
像镜子上的雾气,越擦越花,看不真切。
「扔掉吧,麻烦你了。谢谢。」
但总归他和林则睿有一层关系,能远则远。
对方没有回复,她就当他应了。
从此以后,她的生活要和林则睿的一切切割。
-
一周以后,倪言的平台账号发布了她两周前已经拍摄剪辑完成的一期视频。
这一期讲的是几种在20世纪灭绝的动物。
倪言作为up主的粉丝粘性颇高,粉丝数四十多万,而每期播放量都不少于30w,偶有能上热门的,能冲上百万。近几年来知识区的热度有所增长,倪言也跟着处在一个上升期。
视频发布后,评论区也有一些人会提到她的“男朋友”,不过很快被淹没。
“那个……倪言啊,你和林则睿出什么事了吗?他这两天拜托我联系你……你给他拉黑啦?”
“倪言,你和乌龟睿掰了?”
“你要不再给他一个机会呗,我看他这两天魂不守舍的,公司都让他脑子清醒点再去上班。”
如果说学生时代延续过来的情感有什么坏处——若感情的结果是败局,则会有很多人充当藕断丝连的丝,幻想着自己能积功德当一回月老。
其实在当事人看来,是不被喜欢的多管闲事。
林则睿虽然现在还没有厚着脸皮直接到她家楼下,但他学会了迂回,牵扯进来许多同学。
她就怕有一天他索性让老师同学直接面对面劝说她,那她也想好了不会给他留面子,自己不要的脸,没有别人替他守的道理。
一个电话打断了倪言的胡思乱想,号码有三分熟悉,可她一时没想起是谁,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起来。
“倪言,我是季以川。”
她怔愣了一下,没想过还会和这个人有任何联系。
下一秒倪言眉头紧皱,他该不会也是来劝她原谅林则睿的?
“有什么事吗?”
即便倪言压着情绪,嗓音里还是含着愠怒。
“我来上海了,你有时间吗?”对方平静的问询语气莫名有能力勾起人的怒火。
“你也来劝我原谅他吗?我的原则是绝不吃回头草,分手了就绝无可能再复合。麻烦你和林则睿说,他要是还有一点羞耻心,就别让各种人来打扰我了。”
失去了“男朋友的朋友”这层关系,倪言也不想隐藏自己的不悦了。
另一端的季以川沉默了良久,三指之间握着的一管口红反射着光芒。
“我是想还你口红。”
“口红?”倪言已经完全忘记了这回事,怔怔地望着镜中火气逐渐消散的自己,扶住了额头,“对不起,我还以为……”她有些先入为主了,片刻后稳定了情绪,“我以为你已经把它扔了。”
“我正好要来上海。”
“行,那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倪言觉得没有必要第二次拒绝他的好意。
“明天五点在食·锦,你方便吗?”
“方便的。”
食·锦离她家不远,过去一趟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只为了一支口红就吃一顿饭不是倪言的习惯,但她正好也有些问题想问问这位季先生。
-
食·锦在街道的最末端,转角后是一片竹林,闹中取静。
倪言来得较早,散着步就过来了,在周围转了一圈后被风刮得有些冷,想了想决定先进去等。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倪言迟疑了下问:“有一位季先生的预约吗?”
对方仔细查看了一下面前的电脑露出笑容:“有的,请跟我来。”
“谢谢。”倪言跟着走到一屏风后。
靠窗处放着一活水盆景,参差摆放着几盆绿植,环境呈现出一种凌乱自然美。
“季先生已经到了。”店员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倪言已经看到了坐在窗旁看文件的季以川,窗外是葱色竹林。
此刻正值黄昏,阳光透着慵懒,穿过竹间叶片,衬得季以川柔和了不少。
他看起来像刚结束了公事,一身正装,领带松开一些,勾勒出几分闲散。
“季先生。”倪言点头谢过店员后出声打断他的聚精会神,单薄的外套被脱下收拢在手肘处,侧着身坐到他的对面。
季以川抬起头,合上文件推至桌角,将一份菜单打开放到倪言的面前。
倪言垂眸,视线落在菜单上,注意力却不然,意味不明地笑着说:“我还以为我提前到了,没想到季先生更早。”
季以川神态自若从口袋里拿出口红摆到桌面的正中间:“今天工作结束得早。”
“谢谢。”倪言接过,“今天这顿饭我请。”
于情于理,得谢谢他。
这次的口红,还有在北京让她终于知道林则睿是什么样的人,都欠他份人情。
季以川没有假客气,也没有拒绝。
倪言夸下海口后才仔细看了菜单,价格高出她的意料。她知道这家店贵,却不知道贵到了这个地步,不免肉痛,好在她还负担得起。
菜一道道端上来,先是凉菜。
两个人对坐却不知道说什么,交接口红的任务完成后他们变得没有话题,都在等对方开口。
倪言深吸了一口气:“季先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知无不言,”季以川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叫季以川。”
倪言愣了一下:“我知道……”他的意思写在笑而不语的脸上,倪言顿了一下,改口道,“季以川。”
“嗯。”
“你那天……为什么带我过去?”
是出于正义感?还是说只是乌龙,是她想多了。又或是有别的目的。
“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季以川反问道,幽深的眼瞳却恍惚目光灼灼。
“出于正义?”
面前的人颔首笑了声,指骨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卷起袖口,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臂。
“你就当我是为了正义,”抬眸间,他的眼中映着暖黄的灯光,清澈见底,“菜上来了,不吃吗?”
倪言慢半拍地回应:“吃。”
也许是之前的目光只追随着林则睿,她虽知道季以川模样俊秀,却是没仔细观察过。
今天在灯光下细瞧,似乎不止俊秀二字。
她看人喜欢着重眉眼,季以川的瞳色格外透亮,面前有光,他的眼中就映着星光,却又藏着情绪,如雾里看花。眉长有峰,眉骨轮廓将眼睛勾画得格外深邃。
热菜端上桌,一锅汤飘起白雾,眼前氤氲,在灯光下越显朦胧。
“你是上海人?”季以川问。
倪言摇头:“不是,我老家在宁波。”
“来上海发展?”
“嗯,离得也近。”
季以川点了点头,一来一回间将问话的轮次交给了倪言。
“你——和林则睿怎么样了?”倪言问出口后方觉自己愚蠢,一时找不到话题活跃气氛,脱口而出反而将气氛搞得僵化了。
意料之外,季以川的表情没有一丝不悦,噙着笑仿佛在问她“能怎么样”。
“你当我没问。”倪言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
“我们还没联系。”
这个回答不诚实。
倪言停顿了一下,既然他不想明说,那她也不勉强。林则睿的性格她清楚,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是一定会找季以川要个说法的。即使这位季先生易怒又冷漠。
倪言抿了抿喝完汤的嘴角,抬起眼向季以川道谢。
“谢谢你。”
“谢我什么?”季以川抱着手搭在桌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眼睛。
倪言自嘲地笑道:“谢你让我看清一个人。”
“不客气,我不做善事,有利可图才值得。”季以川用湿毛巾擦了擦嘴角,倪言表情怔怔,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再次开口,“就当是欠我一个人情。”
果真是有利可图。
倪言不清楚他口中的利是什么,但总归不会有一用欠了他什么的心情了。
晚餐快结束时,倪言借口去洗手间实则去结账。
前台的年轻女人睁着圆溜的眼睛看着倪言,打量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笑道:“季先生已经结完账了。”
倪言问了账单的价格,心里默默记上了这一笔小几千的价格,以后若是有机会便还给他。
从食·锦出去,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距离,从狭窄的步行街拐上宽阔的大马路。
“我送你回去。”季以川说。
倪言连忙摆手:“不用了,我家离这里很近,我走回去就行,正好想散步吹吹风。”
季以川沉默了片刻:“好。”
“嗯,那我走了,谢谢你啊。”
两人最后一起跨国一段小路口,倪言心里想着事,没注意脚下,被从平地骤然抬高的人行道沿绊了下。
出于本能,她抓住了身旁的人,恰好此时季以川眼疾手快也已经伸出了手。
倪言的脚步稳住了,上半身仍倾着,重心压在季以川的手臂上。她恍惚地看着地面上的一块又一块地砖。
她和林则睿也这样走过……
倪言即时掐断了脑海里冒出的回忆,抬起头:“谢谢。”她松开抓着季以川的手,“那,拜拜。”
她没有停顿地沿着人行道向前走。
她不是舍不得林则睿,不是留在眷恋中无法走出。她只是——在哀叹一些东西的逝去。
八年的时光,终归是在她人生中画上了浓重的一笔,无关结局。
夜晚的路灯立在街边照耀着,中心耀眼,边缘柔和朦胧。盯得久了,便愈发朦胧,视野里的街景变成一个一个明亮的光圈,风吹着脸颊干涩到生疼。
分手后麻木了一星期,可现在她忽然止不住心里的悲凉和眼泪。
“倪言。”
有谁在叫她。
倪言停下了脚步,伸手抹干净脸上的泪痕,润湿了被风吹乱的发丝。
回过头,是季以川仍旧站在刚才的路口,挺拔的身姿在夜风里呈着街边商铺的灯光。
他想问她,以后还会见面吗。
话说出口前,视线在空中碰撞,他看见她红着眼眶装作若无其事,嘴角还偏扯出一丝笑容。
他蹙起了眉头,衣袖中发红的指骨收紧。
他们之间隔着数米,季以川提高了音量。
“别回头,向前看,未来的路一定更好。”
平日里低沉的嗓音此刻清亮明晰,穿透了整个黑夜与车马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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