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新婚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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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大家分头去准备吧！搞得热闹一点可以，但是记住，不要扰民。老百姓的东西，不给钱不能拿！”

        赵刚交代一通，李云龙和杨秀琴已经不见人影。最后他把朱子明和魏大勇留下，说道：“我这里还有一块银元，你们俩上午去一趟县城，买两瓶酒回来，再弄块红绸子，路上注意点，换身便装再去。”

        “哎、好嘞。政委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魏大勇是真高兴，明明是团长结婚，他咧着大嘴，高兴地跟他自己要入洞房似的。

        等政委回屋，唐白过去递给他一样东西，交代几句。

        魏大勇看着怀里的彩色玻璃工艺品，嘴巴大张，吃惊不已。

        “那么好看的东西真要卖了？”

        这是一个彩色玻璃摆件，紫色的半透明，老虎模型。巴掌大小，阳光一照流光溢彩仿若水晶。细腻的手感在这年代更是没得说。

        但其实真正价值不过三百块人民币，算是工艺品中的中低端产品。

        “咱八路军穷，一个银元够干啥的！这东西卖掉，你给我留两块银元就行。其他的钱你多买点东西，晚上让同志们开开荤。要是还花不完，就算咱俩随给团长的份子。他俩刚结婚，一点家底都没有，咋过日子？”唐白也不太清楚这玩意能卖多少钱，在平安县城的话，应该没人能认出来这是玻璃才对。

        魏大勇连连点头。兴奋中狠狠拍拍唐白的肩膀，转身找朱子明去了。

        秋末初冬，正是农闲时节，村里很多人主动来帮忙。

        唐白转了一圈，没看到自己的用武之地。又跑去村头锻炼。

        魏大勇和朱子明带着两个战士，揣着驳壳枪去往平安县城。

        朱子明一路上笑的很勉强。

        魏大勇问：“咋不开心呐？朱干事你也想媳妇了？”

        另外两个战士哈哈大笑。

        朱子明横他一眼：“瞎说什么呢！你个花和尚才想媳妇儿呢！”

        “那担心啥呢？”

        朱子明脸色发青，不过他脑子也快：“嗨、这不是觉得钱少嘛！咱们团第一大喜事儿，就一块银元来张罗。这不让秀琴嫂子看轻咱们独立团。”

        魏大勇心里嗤之以鼻，嘴里笑道：“放心吧！要不说还是俺唐兄弟心思细，他拿给俺一件宝贝。咱们到县城卖了，钱肯定不少！”

        “啥宝贝？”几个人都好奇。

        “嘿、来，俺让你们开开眼。”说着他把怀里揣着裹着黑布的水晶似晶莹剔透的紫虎小心翼翼地拿出来。阳光下，三个人眼睛发直，想不出形容词来。

        骑马走不多时，平安县城近在眼前。

        一个战士去路边树林里藏好，看着马。魏大勇、朱子明三个把马背上的藤筐卸下来，框里有枣，他们背在身后，一副农夫进城来卖枣的打扮。

        门口几个伪军看看良民证，抓了几把枣吃放他们进城。

        魏大勇先去当铺把唐白给的工艺品当了，然后揣着钱，小心翼翼地一通采买。中间，朱子明忽然肚子不舒服，要去解决一下。一去过了近一个小时才回来。

        让看起来着急回村的魏大勇好一通埋怨。

        他沉着脸不咸不淡地道歉，魏大勇没多说。三人背着东西急急忙忙往回赶！在路上，恰巧又碰到一位赶着猪进城去卖的老乡。因为出城不便，没买太多肉怕被盯上的魏大勇没放过这次机会，把猪买下来。骑着马，赶着猪回到村里。

        正在忙碌团部战士们看到这两头猪，高兴的跟过年似的。

        炊事班赶过来把猪牵走杀了，赵刚和李云龙上来拉住两人问哪来的钱？

        魏大勇把唐白的交代一说。李云龙连连摇头：“小唐有心了！但是咱们不是地主老财，我怎么能要自己战友的钱！咱八路军不兴这一套，把剩下的钱还给他......”

        唐白拿出的一个工艺品，卖掉之后采买了这些东西。最后落到他手里居然还剩十三块银元和几个银角子。让他直咂舌——这物价太便宜了吧！有利可图啊！他空间里还有好几块便宜表呢。

        魏大勇看他脸色有意，跟他解释：“那个黑心的当铺掌柜只肯给俺十五块，俺说要走他才又加三块。俺买了两头猪，六坛酒，喜糖......”

        唐白一笑：“勇哥！我还能不知道你，我这是觉得多了。来、这几块钱你拿着！”

        “这是干啥！俺不要！”魏和尚有点生气挡开他的手，眼睛瞪得跟个牛蛋似的。

        唐白笑道：“勇哥，你天天在外面跑的，必须要有点钱傍身，你和团长两个要是哪天单独行动去到县城里可都没钱。总不能大街上抢去吧？拿着！”

        魏和尚被说的一愣，不知道想起来什么，这才伸手接过五块大洋。

        大洋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购买力是很强悍的。五块大洋可以买十分稀缺的大水牛一头，而买驴或者骡子，足以买两三头。

        婚礼准备工作做得很快，特殊时期，没有太讲究。战士百十个人，加上乡亲们百十号人出来帮忙。一切都收拾停当，这天还没黑。此时一碗碗猪肉炖粉条、土豆炖排骨，两大硬菜已经上桌。战士们闻着香气直咽口水。

        买来的花生瓜子和喜糖，分给了来帮忙的乡亲们。

        晚上的婚宴，只有独立团的战士们参加。

        赵政委作为生活方面的一把手，又是李团长之外最高级别，这晚上自然要感触良多的讲述一番：“今天，是我们团长李云龙同志大喜的日子，也是我们独立团大喜的日子。全国还在抗战，条件艰苦，秀琴嫂子不嫌委屈......”

        他这边正讲着，朱子明听得不是滋味，一个人端着酒碗先喝起来。被身边的小战士埋怨两句也不解释，自顾自地喝闷酒。

        确实如同唐文的猜测，或者说如同原剧情，日本人看见到朱子明上街采买红布、鞭炮，牛肉羊肉，立刻知道有问题。把他招走，一通逼问，朱子明说出实话。‘李云龙今日结婚’，他说的不情不愿，日本人不疑有它。

        当时，日军特战队长山本一木觉得这是个给李云龙送‘大礼’，是报县城日本诸多军官被杀这一箭之仇的大好机会！很快定下夜里偷袭的决定。

        当然，作战细节来说，赵家峪村不大也不算太小，哪个房子是团长室。还需要他朱子明来指路。

        便约好午夜朱子明悄悄摸出来，到时商议一下再动手。

        今天刚好轮到朱子明值夜，赵政委也说让他辛苦一下，晚上继续值夜。

        他心里有过挣扎、有过犹豫。

        可是背叛这事儿，开弓没有回头箭！党内纪律严明，再待下去是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了。

        朱子明咬咬牙，翻墙离开村子。

        却不知道这一切，都落在哨岗对面房间里段鹏的眼中。

        见到朱子明翻墙离开，段鹏闪身从屋里出来。他拿着被拆成单筒望远镜的夜视仪，几下借力上墙，扒在墙上小心地往外看。看朱子明一溜烟地下山，确实没有回头的意思。这才转身跑进李云龙的房间去报信。

        屋里新娘子杨秀琴、新郎李云龙正襟危坐在擦枪，见他进来急忙问：“怎么样？”

        “团长、您预料的没错！那孙子跑了。”

        “通知大家，别弄出动静，准备战斗。张大彪呢？叫来见我！”

        宁静的黑夜里，赵家峪这个小村庄，一群战士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运转起来。

        因为白天布置过，三道防线在人员到位以后，很快成型。

        第一道防线在悬崖后方不远处的房子里，沙袋、土墙、房屋做防御工事。团长和一营长亲自坐镇。此处布置巧妙，夜里从外面观察，看不出什么异常。屋子被加固过，土墙上开了好些隐蔽的射击点。

        第二道防线是哨岗的位置，赵政委带人在这里守着，主要是怕朱子明从这边带人翻墙摸回来。唐白也被安排这儿，他没逞强。乖乖地接受，老实待在赵政委的身边。

        第三道在出村的路上，安排了一个排的兵力怕鬼子玩什么前后夹击。排长带着另一半单筒夜视仪在这里警戒。

        上半夜过去，月亮渐渐隐没云后。

        一切准备就绪，第一道防线的战士们，屏气凝神。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寂静的夜里，他们听到后山悬崖下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听得出来这是不时地有小石块从山上往下滑。

        不多时，一个人影率先攀上悬崖，一个全副武装的鬼子！窗帘后面的李云龙拿着夜视仪看的一清二楚。他握住拳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一切还是以他的枪声为号。

        头带圆形钢盔的鬼子，左右看看，没发现什么异样。便向着山下甩下去两条手腕粗细的绳子，把绳子的另一端绑在屋后的树上，冲着下面轻轻地学几声鸟叫。

        有绳索可借力，鬼子们攀援的速度陡然加快。山本的特种部队一共百十号人。不过二十分钟，爬上来一半儿，剩下的一半也到了半山腰。

        李云龙看着他们一水儿的新式冲锋枪，一个个动作敏捷、身手矫健，不由心里警钟大作：已经上来这么多装备精良的好手了，下面还有人？

        看着敌人还在不断攀援而来，他果断处置，抬起手里的盒子炮对着外面的鬼子啪啪就是两枪。

        宁静的夜，一下子沸腾的如同热油泼进滚水里！

        另一边带队的张大彪听到连续两声枪响，立刻吼道：“机枪手压制，投弹组在一分钟内把所有手榴弹给老子投光！”

        枪声为号，如果李云龙只开一枪，那么这场战斗就是正常的打法。先拉埋好的地雷，机枪、步枪一起开火。这样打保证打赢之后，能缴获这些敌人身上的大部分武器装备。

        先炸一轮就不一样了，冲锋枪也能被炸坏、炸毁。独立团的缴获会变少。不过，李云龙虽然好占便宜但是更加分的清轻重。

        包围圈狭小正面战场上一百多号人展不开，多数人都缩在房子里，难有空间撂手榴弹。所有后面专门准备二十来个人做投弹组。每人五发手榴弹，有边区造的木柄手榴弹，也有少量日本的柠檬式手雷。

        一百多个威力或大或小的手榴弹集中在一片狭小的地面上爆炸，爆炸威力之大，直接有清场的效果！连土房子都被震塌几座。

        炸完之后，对面战场上一个站着的都没有。

        李云龙松了口气，瞪着眼拿着夜视仪毫不放松地盯着战场：“都不许动，这帮小鬼子不简单！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冲上去！”

        果然、没等手雷的硝烟彻底消散，鬼子的‘尸体堆’忽然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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