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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善良


此为防盗章,  感谢尊重作者君~~  何小曼很淡定将左手篮子递给王秀珍,里面装着刚刚去弄堂口排队买的麻糕。这年头塑料袋还不普及,挎个买菜篮子出街,  就跟后世挎个珑骧包一样自然。

        “妈,  帮我拿把剪刀过来。”

        何小曼面不改色地将死老鼠往水池前一扔,吓得何玉华又往旁边挪了挪。

        王秀珍战战兢兢地递过剪刀,  又瞪大眼睛看着何小曼“卡察”一下,  极快地将老鼠尾巴剪了下来,然后一脚将死老鼠踢进下水道。

        “你要老鼠尾巴干什么?”王秀珍不解。

        何小曼环顾四周,然后低声道:“街道在除四害,上交一条老鼠尾巴可以换一毛钱。”

        一条尾巴一毛钱,每天逮一只死老鼠,一个月就是三块钱啊!王秀珍掐指一算,差点仰天长叹。自己长病假工资一个月不到三十块,一天也不过就是十条老鼠尾巴啊!

        这生财之道,  可以!

        正要拿纸去包老鼠尾巴,  何小曼拦住了:“妈,  我来。老鼠病菌太多,  你是病人,  还是别碰了。等下我会把剪刀消毒的。”

        何玉华简直咋舌:“那你的手也消消毒啊,别在家乱摸。”

        何小曼横她一眼:“四娘娘,  这事你可不要出去乱说,  别到时候人家捉了老鼠都不往外扔了。”

        “切。这么恶心的事,  逼我都不愿意说。”何玉华将何小曼往旁边挤了挤,  继续她的牙齿美白大业。

        王秀珍还是有些疑惑,一直等到何立华骑车出了门,才拦住背书包的何小曼。

        “小曼,你哪儿听来的老鼠尾巴可以换钱?怎么就觉得不靠谱呢?”

        何小曼微微一笑:“史培军妈妈不是在街道嘛。他告诉我的,还说不能外传,否则大家都行动起来,老鼠都成香饽饽了。”

        说得有道理啊。王秀珍赶紧点头:“知道了,这真的不能说,一毛钱一条啊!以后妈在家没事,也四处转转去,瞎猫还能碰上死耗子呢,你妈总比瞎猫强吧。”

        “哈哈,妈,你还蛮幽默的嘛!”

        因为发现了一条不算宽广的生财之道,母女俩心情都不错。何小曼背着书包出门,走了一段,发现自己哼的竟然是“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啊吹向我们……”

        奇了怪了,自己对这个年代竟然还蛮融入的嘛。

        年轻人,适应能力就是强,哈哈。

        不过,快活归快活,何小曼脑子还是很清醒的。

        史培军是她同桌,成绩比她还差,家里已经给安排好了工作,就等拿到初中毕业证书。他说的话,还是挺可靠的。所以街道在收购老鼠尾巴,这是真的。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何小曼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让街道收购自己的老鼠尾巴。

        路上,她认真地想了事情的原委。

        以她对街道的粗浅了解,除四害这种事一定有评比任务,街道那帮人哪里交得出那么多老鼠尾巴,便暗绰绰搞收购,一来可以完成任务,二来也能给街道那帮人暗中增加点收入。所以何小曼想要去插一脚,也没那么容易,还得从史培军这儿入手。

        史培军是“特困生”,不知道他晚上忙什么,堂堂课都困。今天算是很辛苦地熬了一堂课,第二堂英语课,终于睡着了。

        其实,英语教师那口音……何小曼觉得自己也是睡着比较好,免得被她带偏。但想想这年代,连外国影视剧都只能见到译制版,谁都不知道纯正的英语应该怎么说,大家都洋溢着一种“来是亢母去是够”的欢乐,何小曼怎么也得共襄盛举吧。

        所以她不止认真听课,还顺便将史培军流到桌面上的口水给擦了。

        英语课代表向丽娜发作业本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何小曼的小动作。

        只见她手腕一扭,史培军的作业本就直接削了过去,不偏不倚,撞在何小曼手上。

        别看作业本轻巧,但书脊这么猝不及防地削过来,还是挺疼的。

        “丝……”何小曼倒吸一口凉气。

        史培军被惊醒,茫然四顾:“什么情况?”

        向丽娜一脸不屑:“一个睡觉,一个掩护,真要好啊。”

        这个年纪的半大孩子,尤其喜欢说哪个男生和女生“要好”,尤其是指责何小曼和史培军这样的学渣“要好”,最容易让人滋生出一种优越感。

        但事实上,这优越感的背后,也有向丽娜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羡慕。

        “八婆,说什么呢!”史培军破口大骂。

        向丽娜怕挨揍,立刻往后退一步,大声道:“昨天的回家作业又是不及格,老师说了,不及格的罚抄一百遍!”

        史培军是个现实的人,当即就开始用胶带绑圆珠笔。

        学渣都干过这种事,五支笔绑一起抄,就只要抄二十遍了。虽然字迹难看,但省事啊。

        何小曼微微一笑,将史培军的本子拿了过来:“别绑了,不就是一百遍嘛,我帮你抄。”

        史培军有些懵:“你有时间?你不要罚抄?”要知道何小曼以前可是罚抄专业户,经常抄到眼泪汪汪。

        “不要。我及格了。”何小曼摇摇头。

        史培军不信,一把扯过她的本子,大叫:“我靠,一百分!”

        向丽娜怨恨的眼神从教室的角落扫了过来,右手不由自由地按住了自己的本子。

        她只有90分。

        她竟然都不如何小曼!

        何小曼要不动声色地拍史培军的马屁,用手肘捅了他一下,低声道:“别吵,还想不想我帮你抄了?”

        “想想想。”史培军忙不迭点头。

        “那好,呆会儿数学课,你别睡觉,帮我打掩护。”

        史培军惊呆了,这还是那个数学课都不敢眨眼睛的何小曼吗?

        “你竟然敢在数学课抄英语作业,你不要听课啦……不是吃了聪明丸吧?”史培军盯着她。

        “想什么呢。是我爸教了我预习的方法,我在练习呢,好像还挺管用的。”

        “哦,我说呢。”史培军这下放心了,咧开嘴笑道,“那你帮我抄吧。最好帮我把数学作业也做了。”

        懒成这样!连抄作业都想省!不过也好,这样的渣渣,不用担心他追问预习方法。

        何小曼故意没提老鼠尾巴的事,眨眨眼睛,做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不过,这是我们的秘密……”

        史培军心花怒放:“何小曼,以后你就是我铁哥们!”

        何小曼没有说话,拼命回忆着前情。

        她今天应该是中考,她在去考试的路上,骄阳似火、鸣蝉热烈,一切应该都很美好。突然,身后一个猛烈的撞击,翻滚中,她望见那是辆陌生的吉普车……

        想起这些,她心情激动而绝望,如果现在真的是在医院,那么确定无疑,自己一定是误了中考。

        可是,经历过一次穿越重生的她,又很担心自己现在究竟还是不是何小曼。

        “今天是几号?这是哪个医院?”何小曼轻声问,心里很是紧张,生怕又来到一个不知所谓的世界。

        丁砚有些意外,他以为这小女生醒来会痛不欲生,甚至会一口咬定自己是肇事者,已经做好了被她的眼泪糊一身的准备,却没想到她出人意料的小心翼翼。

        “6月28日,这是中吴市第一人民医院。”

        何小曼长舒一口气,原来自己还在这里。何立华还是她爸爸,王秀珍还是她妈妈,而她,是那个没有赶上中考的倒霉孩子。

        哦,中考!

        一想到这个,她的心又揪痛起来。

        “我今天中考……”她喃喃的道,眼泪又从眼角流下。

        丁砚有些不知所措。

        在车上,他给何小曼擦眼泪觉得很自然,因为那时候何小曼不清醒。可现在他不敢造次了。

        “医生说你是脑震荡,要多休息。你很命大,考试那些事就别多想了,会影响恢复。”丁砚劝人很没有经验。

        亏得他面对的是何小曼这样的“内心成熟者”,错过人生如此重事,怎能不多想?

        脑震荡,怪不得会如此头晕想吐。“我的手脚呢,还在吗?没变成科学怪人吧。”何小曼艰难地开了个玩笑。

        科学怪人?丁砚心中一动,这不是一部很古早的科幻小说吗?

        这本书他曾在大学那个全国闻名的庞大图书馆看到过。但是是英文原版。眼前这个普通的初中小女生,怎么会知道这么冷僻的字眼?

        听他不作声,何小曼慌了,踢了踢腿,又晃了晃手:“别吓我,我没感觉自己少什么零件啊。”

        丁砚回过神来,只觉得这个女生神秘又特别,赶紧道:“哦没事,除了脑震荡,还有些地方软组织挫伤,都是皮外伤,不碍事。”

        脑震荡只要静养,也是可以恢复的。何小曼总算长长地舒一口气,喃喃的道:“还好,我还在这个世界,我还是何小曼……”

        这倒提醒了丁砚:“对了,你家人怎么联系,得赶紧叫你父母过来。”

        何小曼给了他父亲厂里的电话。丁砚去打电话的时候,她又试着睁了睁眼睛,这回倒是好了很多,除了头痛恶心的感觉还很明显之外,头晕征状减轻了不少。

        病房是三人间,住着两个病人,邻床是个六十多岁的婆婆。

        “小姑娘你命大啊,被车子撞了,亏得这个男小宁送你来医院,跑前跑后。”

        “婆婆,我昏迷的时候,有没有乱说话?”何小曼只记得自己一会儿迷迷糊糊,一会儿又昏昏沉沉,她是个蛮在意形象的人,怕自己在救命恩人面前失了分寸。

        “还好啦,没乱说话,就听你说要考试。”婆婆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叹了口气,“小姑娘你是不是赶不上考试了?”

        何小曼怔了好一会儿。

        之前撕心裂肺的伤痛,似乎在刚刚对自己处境的疑问中,悄然淡去不少。

        当她问那男生,自己在哪里,今天是几号,那一刻,她突然从这几个月的真情实感中抽离,重新变成了“杨简”。

        她感受着“何小曼”的伤痛,却又审视着“何小曼”的人生。

        利用丁砚出去打电话的这短短一段时间,她冷静了下来,决定以一个文静受伤女孩的形象来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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