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马兴国

平平无奇的一天过的很快。
  虽然新的班级中依然有着成绩的差距，可这个位置的同学大部分都知道那场意义非凡的考试还剩100多天了，几乎所有人都很在意这场考试。
  这个年代的国家仍然需要大量的人才，所以某些人所谓的读书无用论简直就是臭狗屎。
  江哲曾经就是臭狗屎中的一员，只是在最后时刻发力才勉强卡着一本分数线上了一所省内的大学。
  而在大学中的卷王生活成功的让他走进了某位教授副院长的视线。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有一种资源叫做师哥师姐！
  在他进入2班这两天，周边的环境大大改善，原本捧着他的那些人都不见了，这说明现在的孩子们还是有些心气儿的！
  不像后世，跟班都抢着做！
  摇了摇头，双手按在太阳穴上，即使是他，在如此高强度的刷题之下也是有些头晕眼花。
  他的这副样子看在了陈曦的眼里。
  女孩依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如此投入的学习，可高兴之余也有些心疼。
  晚自习最后一节，江哲看了看眼前的一摞练习册觉得今天过的很充足。
  身边的陈曦几乎同时放下了手中的笔，可她转头看去的时候却发现江哲手中不知何时打开了一份报纸！
  《体坛周报》？
  对哦，江哲高二的时候篮球和足球都很厉害呢！
  陈曦只当他是想要放松一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但是当她回头看向自己眼前的笔记时，心里突然有了些好奇！
  那报纸上会写些什么呢？
  重返年轻，江哲倒不是对现在的体育有多大兴趣，他心里很清楚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是有规则的！
  曾经在网络上的那种YY比如靠赌球发家之类的事儿，很难的！
  单搏中五亿的情况真的在20多年后才发生？
  那只是因为20年后的媒体信息渠道太多了而已。
  他分出一部分精力来读报纸只是因为他在某人面前可是一个足球迷！
  所以，一定要让这个身份坐实，这样才能让他依然是那个诚实可靠江少爷，才能让这条由共同话题引出的线变粗变硬！
  李铭华是个聪明的，这点从他能跟上江哲来自20多年后的放飞自我就可以看出来。
  突然，江哲感觉到手中的报纸向一旁动了动。
  他刚刚看到了某个球王的预测，心中正在吐槽，这才发现一只白腻小手不知何时捏在了报纸角落。
  “要看，好奇！”
  那双眼睛传递来的意思很清楚。
  江哲一愣，随后就笑着分出了一页放在陈曦面前。
  陈曦满意的点点头，安静的看了起来。
  她并不是对这上面的内容感兴趣，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和江哲做同一件事。
  比如，读同一份报纸。
  没一会儿，女孩好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她带着些兴奋点了点江哲的胳膊，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指着报纸上的一个板块儿。
  江哲看去，然后很想翻个白眼。
  【球王贝利专访：记者有幸邀请到了球王贝利来给大家进行本届世界杯的预测！】
  “贝利：我认为本届世界杯最大的夺冠热门是阿根廷！”
  “我很了解这个老对手，所以我很清楚这只雄鹰一样的队伍有着多么可怕的天赋和力量！”
  “如果要找一支能够与之匹敌的队伍的话，我认为是意大利或者是法国！”
  “哈哈，我喜欢华国！”
  “我见过那些来到巴西训练的年轻人，还和他们喝过酒！”
  “哦？他们现在都在华国国家队中？”
  “那么我认为华国队将跟随巴西队一同从小组出线！”
  这就是刚刚江哲吐槽的地方。
  看看吧！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贝利口中最热的阿根廷和法国直接小组淘汰出局！
  而那抹红色更是后劲儿十足，3场3负净吞9蛋的结果居然成了此后20年的最好成绩你敢信？
  但女孩显然不这么想！
  “他是球王，他说的一定很准吧！”
  江哲嘴角一抽，无奈点头：“嗯，应该是吧。”
  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没什么说服力，他又加了句：“不过我还是最看好巴西夺冠！”
  陈曦不是很懂，但心里有些高兴，这女孩打定主意，如果，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她就看看。
  将陈曦送回了家，却发现曾阿姨正好在门口等候。
  江哲心里一慌，难道自己的想法暴露了？
  礼貌的和母女俩道别，他走出了小区，上了那辆熟悉的车。
  “大晚上的又要泡澡？”
  “明天省里来人！”
  李铭华难得的没有和江哲开玩笑。
  这时候，江哲才想起他可是审核组成员。
  那么省里来人又是要做什么呢？
  突然之间，江哲心里有些着急了。
  因为那个房间中的账本，就是李铭华需要的那个交叉点！
  “呵呵，我不走！”
  李铭华在江哲上车的时候就盯着他看。

  很清晰的察觉到了江哲情绪的波动。
  原本只是想要试一试，怎么现在好像真有收获？
  ...
  众所周知，一个干部被腐蚀的方式就那么几种。
  财或者名，再次一些的还有色。
  可马兴国不是。
  会计出身的他从一开始就不纯粹！
  早年间从国家某大厂的会计岗位转出做了干部的时候，他就已经认识到了钞票和权力的作用。
  所以，在那个牛鬼蛇神出没的年代，有人下岗有人费尽心思守在那一亩三分地儿然后被时间淘汰。
  他却已经成为了一个正式的干部。
  最开始的时候，他在县财政部门工作，虽然吃的也是官粮，但是比不上留在大厂中因为改革多了一份绩效的那些老同事们！
  可渐渐的，当经济形势开始转变的时候，他亲身体验了什么叫做时代的发展。
  马兴国很有头脑，从第一次出手他就画了一条白线。
  那就是钱货两清！
  所以这些年他在某些层面的口碑很好。
  马兴国这个人有一个非常牛逼的优点，那就是对自己的认知非常明确。
  和他同时起步的那些人中有几位已经早早的晋升更高位置，但他一点都不忙一点都不羡慕。
  每当聚会的时候，这个人就会笑着对大家说：“你们越走越高，我很开心，但是每次我们相聚的时候，总是要有人来张罗的！”
  “这活儿我包了！”
  于是，虽然这些年聚会的人越来越少，可马兴国依然是最先接到通知的那个。
  有市里的领导曾经笑着骂他没什么长进，马兴国笑着应是，然后有些人知道了后，那位市领导就有了麻烦。
  马兴国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
  唯有一点，他没有儿子。
  ......
  “你确定马兴国有问题？”
  李铭华觉得自己的脑子坏掉了，居然想要听这个小老弟的想法。
  江哲却是不再如同之前那样随意。
  省里要来人这件事从李铭华嘴里说出来，那就说明那人不受他的控制，所以这个消息很难隐藏。
  一旦主导者发生了变化，有些事儿就会多了变数。
  他有些苦恼，可最后他还是决定多说一些。
  “坊间有个趣谈，说某位女局长能上位是因为她的屁股够大！”
  “噗！”
  正在喝茶的李铭华差点呛到。
  喝茶是因为那位黄中山的建议，热水澡加可乐已经不是他的身体可以忽视的了。
  李铭华看着江哲的眼神有些荒唐，这种八卦有意义？
  但是江哲没有笑，仍然一脸认真。
  “然后呢？”
  李铭华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
  “马兴国没有儿子，他一直都想要一个。”
  江哲的声音不大，但李铭华已经不再当成八卦看待。
  “他当初在大厂的时候，结过一次婚！”
  “但是一直都没能有孩子，那个时候女方那边承受了很多的压力。”
  “最后双方达成协议和离！”
  “也因此，女方帮助马兴国疏通了关系，让他在国企改革开始的时候就从浪潮中脱身！”
  “这样，马兴国离开了原本的圈子，女方也没了那种压力！”
  说到这里，江哲突然一乐：“但是女方第二年就再婚了！”
  “原因是怀孕了！”
  “马兴国年纪轻轻就有着副科级的行政职级，在单位很受欢迎，可直到他当了局长，他才再次结婚！”
  “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不知哪里传来了八卦，说他喜欢屁股大的！”
  “许桂秋那时候只是一个干事，但却是他马兴国亲自要来的！”
  “后来估计是那些人见马兴国对这种八卦没什么反应，说的也就渐渐放肆了起来。”
  “说他这些年间接触了很多女人，可一个能怀孕的都没有！”
  “但是人家好歹是黄花闺女，当然不能让他随意糟蹋了！”
  李铭华皱了皱眉头，这种事儿可信性是有的，但没什么用。
  江哲喝了口可乐，舒服的打了个嗝儿，既然决定将事情往上引，他就没打算保留。
  “那时候讲究自由恋爱，但马兴国做事有一套，他居然安抚了那些人家！”
  “钱？工作？或者房子，无非三样！”
  李铭华一点就通，有些豁然开朗的意思！
  刚刚江哲这小子可是用了很多女人这个字眼！
  如果都安抚了，那是一笔什么样的资金，他马兴国怎么能拿的出来呢！
  “有名单嘛？”
  他习惯性的问江哲，却换来了江哲‘你在想屁吃的’的眼神。
  其实说到这里，已经差不多够了。
  但江哲还是多说了一句：“据说有个孤儿老师，去了南方。”
  “反正是再也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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