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秀才爷爷

门口不少村民张望着，想打听点什么，张翠等东西搬完了直接请郑二父子进屋喝茶。把厨房的东西让郑有文搬进去，自己去厨房煮了点陈茶，很快煮好了。

        “辛苦你们一趟，喝点茶吧。”

        郑二父子连忙接过茶碗捧着。

        “郑叔说着话客气了，我爹在世得过叔照应，再加上又是邻居，互相照应本是应该……”

        喝完茶两父子很有眼色的告辞要走，郑仙客叫张翠拿了一包蜜饯，又拿油纸包了块肉让他带走。

        郑金宝几日过的很快乐，虽然这个家不是很好，娘也不是穿银戴玉的，爹不是大富大贵，小叔体弱多病，可是一家子都疼爱着他。

        小叔没事还会教自己认字，长的又好看，就是一天能下床走动的时间有限，爷爷没事就会出去讨论学问，可每次都不会忘记带一串冰糖葫芦和一些小玩意回来，又酸又甜可好吃了。

        村里的小孩每次看见自己不是流口水，就是眼巴巴的，这让他更喜欢这个家了。

        因为郑金宝没事就可以拿出好玩的，好吃的，倒是没有孩子欺负他，更何况大人都交代了不让欺负，让大人知道了免不了一顿竹笋炒肉。

        这一个月因为他，家里伙食顿顿有肉蛋，张翠也不知怎么突然家里就有钱了，不过爹给了她五十两银子，说是当了块一直舍不得的玉佩，孩子又刚刚回来，就多补补。

        她也觉得亏欠太多，没有任何人反对，自然而然的家里伙食直线上升。衣服鞋袜里里外外都换了新的，这一家的变化村里人看在眼里，更没人敢惹事生非。

        这天是郑仙客最后一次科考的日子，他如往常一样平静，可家里人一点都不好不平静，每个人多少都有点担心。

        郑有文送郑仙客去城里，乡试的秀才多如牛毛，平时少见的读书人，如今街上四处可见。

        客栈早就住满了人，只能往偏远地方跑去，好不容易呀找到了，房费还不便宜。郑有文忍不住吐槽，不过当然不敢当着郑仙客的面。

        休息一天，第二天没有亮，郑仙客的书箱被郑有文背着去了官府门口。

        长长的队伍里和郑仙客年纪差不多的叫两三个，看着还是富贵人家。此时人口远远可以看见一个年轻的秀才，脸色不好的脱着袜子，不过他显然不是第一次。

        看着衙役的时候又笑了笑，转了一圈，衙役确定没有问题，才让他抱着衣服进去。还好是秋闱并不冷，想着就想到了春闱，那是估计要瑟瑟发抖，不过他并不怕。

        使用人：郑仙客

        性别：男

        年龄：45

        技能：融会贯通，初级武功

        科举进度：秀才

        这一个月又多刷了一个技能能让自己强身健体。所以他并不慌张，格外淡定的他让衙役多看了几眼。

        进了贡院就是一排排号房，号房里极其恶劣，要在这里面生活三天，郑仙客找了半天，看见自己号房发现不好也不坏，因为不是臭号，可顶上破了一块，运气不好就会日晒雨淋。

        等所有学子进去，巡抚带着两个副主考官走进来，一声鸣锣，贡院就开始封了起来，这三天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学子出去，除非你被盖着白布抬出去。

        考试期间巡逻的人不时在过，巡抚有时还会亲自带人过来看一遍，考题对于郑仙客并不难。早早答完了就开始无视对面考生目瞪口呆的表情，爬上木板就开始呼呼大睡。

        巡逻的衙役都知道一个老秀才就答了一天，就开始放弃考生呼呼大睡了。

        连着三场考试，郑仙客有考了十几场的经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可是经验十足，三场考试都是写一天，睡两天过去的。

        副考官都不由咋舌，只要巡抚从衙役哪里了解到，这个人考了十几场了，不由叹息，心想可能他这一次怕是放弃了吧。

        等考完，所有学子都是柳弱扶风的模样，还有不少虚脱的，唯独郑仙客一个老头精神奕奕，背挺的笔直在人群里格外特别。

        郑有文害怕郑仙客撑不住，早就在门外等着，谁知道人太多了，他就死死把着门口的石狮子。生怕外面这群人吧他挤出去，看着前面出来的秀才，他忍不住担心。

        那次他爹出来不是病了很久就是虚弱了半个月的，也不知道什么样了，怎么还不出来！

        等院门打开一个老头又稳又快的走了出去，这才露出他后面一群病怏怏的秀才们。开门的衙役都有点惊讶，然后又想到最近听闻就知道了，这么精神怕是睡出来的。

        “爹，我背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啊？要不要去看大夫。”郑仙客虽然看起来精神，但是郑有文怕他是强撑出来的。

        “好着呢，又不是走不动道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去吧！”因为为了方便，一个月都没有回去住，郑有文也是偶尔有空回去看看，都没有过夜就回来了。

        考生交卷后，他们的卷子也不能直接交阅卷官评阅，还要先经过弥封、誊录、对读等各项手续。弥封，即将试卷卷面折叠、弥封糊名;誊录，即将考生的“墨卷”由专门的誊录人员用朱笔照抄一遍（以防阅卷官识别字体），称为“朱卷”;对读则是核对朱卷与墨卷是否一致。所有参与这些程序的人员，都分别在试卷的规定位置盖上具有自己衔名的戳记，以示负责。最后，墨卷存外帘，朱卷则送内帘之房官校阅。（本段内容摘抄度娘）

        回家之后每个人都小心翼翼，连带着好动的郑金宝也没事说着好话，只要郑仙客有把握自己肯定能中，都是因为没中，说了还不如不说。

        几位考官忙碌了许多天，最终全部批完，其中不乏有些优秀的考生，可最得他心的却是一张看着稀松平常的答卷，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其他两位副考官虽然觉得有几个辞藻华丽的学子也挺不错的，可主考官都点头了的，他们自然不敢对着干，虽然为了防止作弊有许多手段，但是熟悉的文风还是认识的，每个人多多少少有点不一样的风格。

        “大人，着几位学子答卷都不错，着解元还请大人定夺！”巡抚大人五十来岁，虽然年老可他就是不服老，比较喜欢实干简朴的人，而且有一卷可以看得出时间的积累，基础十分扎实。不是说其他的不好，只是相比之下有些浮了。

        等写榜之后，巡抚才知道他亲点的解元是那个写一天，睡两天的老秀才郑仙客。不过想想这个老秀才考了二十几年，又奇怪又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年年不中，不奇怪的是他有二十多年的经验，基础学识的确比别人稳妥，几位考官一时间心情复杂。

        放榜的时候，早早就有许多人围在放榜的周围，当看见桂榜第一叫郑仙客的时候，许多秀才都懵了。这个人他们不认识，认识看好的几个都是亚元，这解元好像凭空出现一样。

        “郑解元是哪里人？”

        “一直没听说过这个郑解元啊！”

        “不可能，第二名的亚元和第三名才是解元的热门人选啊！这个郑仙客是谁？”

        “我中了，哈哈哈哈，中了！六十六名，我是举人了！”

        “不对，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正榜副榜都没有，不应该啊！啊啊啊，为什么没有？”

        “这个郑解元到底谁认识啊？”

        “恭喜恭喜！哈哈哈。”

        一时间榜前上演了世间百态，喜怒哀乐。几家欢喜几家愁！天下读书人等的就是十年寒窗苦读，今朝金榜题名。

        放榜这一天如同往常一样，郑仙客带着郑金宝打了一套拳，吃了一个稀松平常的早饭。

        只是没多久就有锣声由远及近，村里人的出来看着官府的衙役把马放在村口，拎着带红绸的锣，走一段敲一段。

        有大胆的村民笑着问道。

        “官爷这是什么事啊？”

        那官差因为抢了这个好差事心里高兴，那一届解元不是官老爷？自己能提前在官老爷面前露面说出去也有面子。

        “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郑仙客的读书人？”

        村民连忙点点头，还十分有眼色的帮忙指路，然后官差嘴角上扬飞快的去报喜。

        “这位官爷，怎么走的这么快啊？他找郑秀才什么事啊？”

        其他村民一窝蜂的跟着报喜的官差来到了郑家。

        “解元老爷，小的来给您报喜了，您高中了，还是解元呢！”

        官差说完这话，围观的村民就开始嚷嚷起来。

        “中了？我爹中了？”

        郑有文不敢置信，他只听见中了，至于解元他怎么也不敢想。虽然他不太懂，可也耳濡目染知道解元是什么。

        郑有武跌跌撞撞又跑到了门口，清俊白皙的脸上露出笑容，张翠更直接把茶壶打碎了都没有管。

        “中了，爹中了！”

        郑金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乐呵呵的看着。

        反而郑仙客本人特别淡定，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赏银递给官差，这个官差倒是没有拒绝。这是惯例，不拿是瞧不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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