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封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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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公,小主公,醒醒呀,醒醒呀!”
江无衣悠悠醒来,耳畔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呼唤。
“这是哪里?”
完全陌生的环境,睁眼看去没有天地日月,四周只有一片混沌。难道是幽冥地府吗?或许吧!
“小主公,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他循着声音看见身旁不远之处站立着一个幼童,唇红齿白,粉雕玉琢,说不出的可爱。幼童看上去只有三四岁大小,说话都是奶声奶气的,但看着江无衣的眼神中却充满了亲密。
“咦,你是谁?这又是在哪里?”
江无衣忽然来到这陌生的所在有些不安,又有些茫然。他四处环顾,但见远处耸立着一座万丈高台冲入云霄,高台之上的混沌看不真切。
“小主公,是我呀,你不认识我了?”幼童见他茫然的神色,忍不住有些急切的冲到他身前,晃了晃脑袋说道。
江无衣见幼童有几分眼熟,但确实没有见过。眉宇依稀之中有金灵子老道的影子,他吃惊的道:“你,你不会是金灵?”
幼童嘻嘻一笑道:“小主公,我正是金灵呢。”
他愕然道:“金灵,你,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幼童有些忧伤的道:“小主公你还没记起来吗?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呀!”他见江无衣疑惑说道:“金灵此番为唤醒小主公,还真是费了一些手脚,这么多年才凝聚出的本源之力,都耗光了,好在终于换回了小主公的长生之机。”
江无衣点头道:“金灵,我知道是你,只是我记不得了许多事情,我究竟又是谁?”
金灵道:“小主公切莫着急,你天地二脉已开,到时候自然能够慢慢想起以前的事情了,金灵不便多言。”
“轰”的一声巨响传来,声震四野,直入灵魂。
江无衣吃了一惊,但见万丈高台上,一道闪电缭绕而过,声势惊人,瞬间飞远。
金灵望着那道金色闪电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江无衣看着金灵子变成了幼童,原本前辈的称呼也叫不出来,他问道:“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呢?那道闪电难道是?”
金灵点头道:“此处乃是小主公你的天地二脉之中,是封仙台内的空间。刚刚那道闪电正是乾元天运,金灵正是借用了他的力量打通了小主公的天阳关窍获得圆满,不过它被封仙台困住了,等主公以后炼化了它便是了。”
“封仙台?乾元天运?”
江无衣望着眼前的万丈高台,一脸疑惑。
“恩,封仙台是仙家至宝,说起来金灵也不过是封仙台的器灵而已,只是主公目前法力却使用不了这等仙家法宝。”
江无衣懵懵懂懂,看着万丈高台,好似非常的熟悉,他站立在那里痴痴的道:“为什么看到这封仙台,我感觉到这般熟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过,却又想不起来……”江无衣往前走去,死死的回忆却想不起来任何的事情,只是忍不住眼角流下了眼泪。
“为什么,我想哭……”泪水滴在他的手背,江无衣忽然之间头痛欲裂,脑海中好似出现了一道光,窥见了一片星空,脑中剧痛,扑地翻滚。
金灵见江无衣倒地大喝道:“小主公,那些过往,都已与你无关,放开吧!”
江无衣扑腾一阵,气喘嘘嘘的慢慢平复下来,他晃了晃脑袋道:“告诉我,你给我隐瞒了什么?”
金灵上前抓住江无衣的手道:“小主公莫要多想了,那些都是你的包袱,以后你的封印解除,自然就明白了。走吧,咦,你怎么躲在这里窥探,好大的胆子!给我滚出来!”金灵朝着高台一旁的一个躲闪的身影大声喝道。
“呃,不敢,不敢,我,我只是无意间到此,实在是无意冒犯。”
一名昂藏大汉畏畏缩缩的从一旁走了出来,正是魂体封印的怒寅圣,他的肉身湮灭,魂体被封仙台收入此地,见了金灵天生惧怕,生不出任何的反抗心思。此外那座万丈高台上,也存在着他无比畏惧的气息,让他不敢接近,只能在高台的四周游走。
金灵老气横秋的奶声奶气道:“本来是要你为小主公驱策的,不想也被收进了封仙台,小主公法力尚浅,召唤不了你,却为之奈何。”
怒寅圣虽是魂体,但感受到封仙台的气息让他极为舒服受用,竟然也能修行,他虽失去了肉身,但隐隐的希望在此修行。只是越接近封仙台所散发出的气息越强大,封仙台上的那些存在,让他不敢靠近。
怒寅圣担心金灵子像对待非鹿仙一样,让自己魂飞魄散,连忙道:“怒寅一定对主人忠心耿耿,还请上仙……”
金灵对着高大魁梧的怒寅圣老气横秋的道:“哼,罢了罢了,你这种小角色本来我都懒的理会,只是你被我炼化在了小主公的戒指上,等小主公出去修行后,等有机会再把你召唤出去的。你就先在这里待着吧”
“是,是,是,多谢上仙开恩”
听金灵这么一说,怒寅圣如逢大赦,满脸喜色的点头答应。
“狗东西,给我规矩点,不要惹事生非!”
“一定,一定,怒寅会安分守己的。”
金灵不再理会怒寅圣,而是恭敬的带着江无衣在前引路,等来到封仙台前。江无衣打量而去,但见台面之上金光闪闪,铭刻的瑞兽祥云,线条简洁,露出蛮荒古朴的气息。
“封仙台,启!”
金灵捏了一个法决,前方高台如同活了一般,一块块金砖浮动,宫阙张开,对半而立,露出一条幽深路径。
“尘封无岁月,今日重开封仙台,走吧,主公!”
金灵老气横秋的感叹一声当先而入,召唤他行入其中,江无衣四处雾气弥漫,却不知身处何处,只是在迷雾中摸索前行。
行了一段路耳畔流水声响,雾气渐散。环目四顾但见流水潺潺,鸟鸣山幽,青峰傲然,却是一处世外桃源一般的去处,远远的有一山村掩映在青山绿水之间。
路上偶有行人,一个个神采盎然,都是修仙之人。
金灵带着江无衣一路走去,极为迅速,后面的怒寅圣东张西望,这里的这些人和他一样也都是魂体,修为有高有低,每一个感觉都有其特殊之处,至于什么特殊之处,他可说不出来。
“金灵,这是何处呀?他们是什么人!”江无衣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金灵子道:“小主公,这是封仙台的底层所在青峰谷,你眼下的魂力也只能到此谷了。谷内的这些魂体都是些小角色,不过对你刚修行还是有帮助的。”
怒寅圣暗暗吃惊心道:“这都是些小角色”他明显的感觉到这清风谷内,即便最普通的小角色,让他也极为忌惮。刚刚路上遇到的一个全身披着斗篷的刀客,让他心生颤栗,不敢多看一眼。
金灵见怒寅圣跟进青峰谷一副刚进门小媳妇的模样,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
“封仙台的底层?那这封仙台有多少层啊?”他好奇的问道。
金灵望着青峰谷的天空,悠然道:“总共一百零八层,下面这些没有什么,上面的三十六层那才是仙家气象,真正的封仙呢!”
江无衣听了这话还不觉得,怒寅圣却不由得暗暗咂舌,这底层便是这般模样,那上面的层数,他都不敢想象,忍不住道:“上面都住了些什么人呢?”
“闭上你的鸟嘴!”
金灵怪他多嘴,冷冷一哼。
怒寅圣连忙住嘴,脖子一缩,可怜巴巴的看着金灵。
江无衣也问道:“金灵,他们这些人为何会在这里?”
金灵道:“这些人都是无数岁月来,被封仙台封印的魂体,他们早已身死了。”
江无衣“啊”了一声,想起金灵灭杀万灵山妖修的手段,忍不住道:“这些人,都是被你灭杀的吗?”
金灵暗叹一声,望了江无衣一眼道:“大部分都是”,心中却叹道:“没有主人,哪能封得住仙王以上的存在啊!”
江无衣倒吸一口冷气,看不出粉雕玉琢的金灵,杀人如麻,手上沾满了无数的血腥,难怪他杀起万灵山的妖修,如此的轻车熟路,原来是此中老手了。
“他们逃不出去吗?”
“逃,嘿嘿,来此封仙台,便不入轮回,要逃,他们没那个能耐!”金灵眼神斜睨了怒寅圣一眼。
怒寅圣浑身一颤,连忙道:“怒寅忠心耿耿服侍主公,绝不会逃的,绝对不会。”
金灵冷笑一声:“封仙台印记加身,你能逃哪里去,即便万界之外,照样可以抹杀!”
怒寅圣心中一寒,此身是要永远沦为奴仆了,反抗,还是算了吧。不入轮回总比永远灭杀来的好。我怒寅能屈能伸,什么都能忍。
江无衣望着来来去去的魂体,曾经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灵,此刻却都成为封仙台中无主的魂体,或许这也算是长生吧。至少没有痛苦,永生不灭,只是自己却也来到了封仙台之中,他自嘲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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