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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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倒是前几日从母亲的信中得知,大伯母在津江已经为姐姐相看人家了。说是在京城相看了,没找到合适姐姐的郎君。”沈俪姿桃花眼微挑,用扇子掩面惊讶地说。
“什么?”沈倩茹听罢,差点从凳子上站起来。
“二姐姐还不知道么?好似大伯母现在最为中意的是津江一带最富有的赵员外,咱们侯府这些年庄子上入不敷出了,若是能有赵员外作婿,想来大伯父的手头也能宽裕些,打点人情也能出手阔绰些,仕途会更通达吧。“沈俪姿如实说道。
沈倩茹听完,只觉两眼一黑。赵员外富有倒是不假,可是他都快跟侯爷一般大了,都能做她爹的人了,而且她嫁过去是作继室。赵员外妻妾成群,底下的妾室孩子一大堆,她想想都觉得恐怖。
“三妹妹今日来说这番话,应该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么简单吧?”沈倩茹知道沈俪姿不会平白无故做好人,便想知道她究竟为了什么。
“二姐姐是明白人,那妹妹我就长话短说。咱们都知道大姐姐得了个惹人羡慕的郎君,如今只待定北侯世子回来便可将亲事定下了。现在已是月底,我打听到了定北侯世子回京的时间。到时候还望二姐姐帮帮忙了。”沈俪姿边说,边取出了一块桃花酥送到嘴边。
“德盛斋的糕点在这京城最是有名,二姐姐可尝尝看。”
“我如何帮你?”沈倩茹听见要叫她帮忙,直觉上便知不是什么好事。
“不难,明日定北侯世子就要返京,伯母届时会带着大姐姐一起出门与之会见。二姐姐到时候陪我一起看看就是。“沈俪姿笑着说。
“就这么简单?”沈倩茹不信。
“自然,我们就是去凑个热闹罢了。”沈俪姿说。
“那明日我同你去便是。”沈倩茹倒要看看她要搞什么花样。
翌日,吴氏果真携了沈莹雪要出门,沈倩茹得了消息后就来了揽月阁来找沈俪姿。谁知人没见到,倒是见着吴玉翘也在。
“吴姑娘。”沈倩茹客套叫了她一声。
“嗯。”吴玉翘冷冷地嗯了一声。
因着沈莹雪自幼和沈倩茹不对付,故而每每到外祖父家时,总要和吴玉翘吐一番苦水。吴玉翘和沈莹雪要好,于是乎对沈倩茹连着不待见。
沈倩茹见她这副模样,也不想与她多说什么。稍等片刻后,就见着沈俪姿从房中出来。
“今日我与嬷嬷告了假,吴姑娘自便。”沈俪姿说罢,随着沈倩茹出了门。
吴玉翘见着两人一起,更是觉得一词用在她二人身上甚好,真是臭味相投。
“果真是两个狐媚子凑一起了。”吴玉翘撇开了眼。
沈俪姿带着沈倩茹从小门处上了一辆马车,今日她二人出门,为了方便,没带侍女。沈倩茹见她搞得神神秘秘,越发好奇她今日作何打算。
“你到底说说,究竟要如何?”沈倩茹问道。
“我昨日已同二姐姐说的很清楚了,去凑个热闹而已。”沈俪姿挑开帘子,看见前方正是吴氏和沈莹雪乘的马车。
“你已得了好去处,还凑这闲工夫热闹做甚?”沈倩茹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是么?二姐姐也觉得这是好去处。哪怕老死深宫,一辈子不得再见自己的亲人?”沈俪姿放下车帘,回头直视着沈倩茹所。
“这…我竟没想到这层,只觉得天家富贵胜过万千呢。”沈倩茹在她的注视下有些羞愧地说。
“四方的天,四面的墙,就像一个牢笼,陌生又冰冷。而且宫里的女人不好对付,好好活着也变成的难题。”沈俪姿缓缓开口道。
“三妹妹,你这是在怨母亲吗?“沈倩茹听出了沈俪姿话语中难掩的哀怨。
“我只是怨命,若是我父亲还在,我也不至于如此。嫡女又如何,没有强大的母族撑腰的嫡女,只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罢了。二姐姐不也是么,庶出女子婚嫁只能听嫡母的一句话,都是身不由己的人罢了。”沈俪姿转过头不再看她。
沈倩茹闻言,也不出声了。沈俪姿这话说的确实没错,吴氏为了一己之私,就将她们的命运就此定下,更何况这位三妹还是嫡女。轮到自己,就更不用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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