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开荒

秦和自知，八个月来，自己没有实绩的，这一切换谁来都只会比她做得更好。

        “我觉得村长这个想法是行得通的。”牧场厂长第一个赞同，“村里人口少，政教处和居委会有重叠的功能，学校和流动岗位对应，流动和固定也兼容，理论上行得通。”

        机械区的代表也同意：“上次搞联欢会，就出现了好几起内部矛盾，往后日子越过越好，冲突也不会少，我们确实需要一个正式的调节点了。”

        “这样搞，那政策就出现了侧重点，流动岗渐渐会成为特殊群体，群体之间的冲突，比个人冲突还要大。”

        “那个政教处和居委会，也会被划到流动岗那边，不太能服众，久而久之会变成摆设。”

        王鲲皱眉：“秦和，这些拖到后期都会变成大问题。”

        “那我……”秦和停下记问题的笔，试探地问，“那我回去问问陛下？”

        众人都纷纷点头：“嗯——这个可以！这个最好！”

        秦和：让他来当村长更好！

        嬴政不是泡在图书馆，就是去长城远眺，秦和在赑屃台苦等到晚上，才见他回来看沙盘。

        她将今天的问题一股脑倒出来，向嬴政求救：“教教我吧陛下。”

        嬴政也没有思考很久，他通过石碑把现在赑屃村的情况了解了一个大概。

        “综合你的能力，村里的人数，适合流动的岗位及人数，朕来到村子后，这段时间大家的冲突事件数量和幸福指数来看，你可以用一个简单但是精确度高的操作。”

        秦和：“我能力有限，您先说说看……”

        嬴政说：“你要设置的调解机构和岗位区分，不可能一开始就会形成所谓的党派集团，只需要预测，形成的具体时长，在临界时换一批人，周而复始。随着技术的进步，加入新增产业线，流动岗位反而会减少，等调解机构能完全独立，甚至不需要和流动工人做切割，因为那个时候，已经没有流动岗了。”

        “天老爷……”秦和懵了，嬴政在教她卡bug！

        “再往细进一步设计，你需要做的是时间计算，和工人意见调查。”

        秦和向来是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她把计算问题交给了研究区的科学家们，工人意见需要走访调查，她会带几个负责人分头行动。

        做好规划后，秦和组织大家选出临时走访小组，询问村民们对工作的感受和意见，以及他们对未来的设想。

        大家休息时间都聚集在一起排练节目，一次能谈一大群，秦和去的就是机械厂的机器秦俑阵排练地点。

        这个节目虽然说台前都是机器人表演，但是幕后需要多位技术人员进行动作、外形设计，还要配合好配乐、配音、灯光效果等等，需要的工作人员还不少。

        大家趁着排练休息的空档，围坐在一起，配合秦和的访问。

        “我们的工时都用不完。”

        “对啊村长，我们现在最多也就买卖水果，可是水果又不贵哈哈哈！”

        秦和放心了，笑说：“现在已经开始的局部流水作业加工，你们有什么感觉？习不习惯？”

        胡镔摇头：“我们这里不是搞流水作业的，不过我哥是，你问他。”

        胡铜想了想自己的感受：“就是不用动脑子吧……我还没进过厂呢，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每天都重复干同样的活。”

        “这样专精嘛！”有人说道，“以前我也进过厂，我师父说这一行就是吃经验的，精通一门手艺，这辈子就够用了。”

        哪道胡铜反对：“专业的人才会选择去精通手艺，像我，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那人又说道：“你学会对它感兴趣啊。”

        胡铜白眼一翻：“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已经在感兴趣的领域取得一定成绩了，对没兴趣的不想感兴趣不行？”

        “别难为我哥了。”胡镔插句话进来，“他本科研究生都是学的外语，翻译的是文学作品，工业方面他不开窍。”

        那人年纪是比胡镔胡铜长一轮的，他就不赞成这说法：“怎么不能？以前我们教科书上不就学了钱老？国家需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就乐意去精通。”

        胡镔起身替他哥哥出头：“唉——你这人怎么道德绑架呢！村长问的不就是大家的真实感受吗？厂里又不是没有精通手艺的人才，我哥说说说怎么了？又不是不干活！又没有抱怨！”

        “我。”那人刚开口，胡镔又说：“要是以后遇到了外星人，要学习外语了，让你跟着我哥去啃外语，你去吗！”

        那人又不没词了：“现在，现在又不是——”

        “好了好了！”大家的态度都表达到位了，秦和看他们说着说着，怎么开始争执起来了，赶紧拉架，“这些我都知道了，流动岗位和固定岗位我都考虑了！而且，会有一段试行时间，不好再及时调整，有意见可以投到意见箱。”

        ……

        为期五天的走访调查结束，所有人的意见和问题全部总结到一起，又经过三天的修正，新的轮流岗位草案出炉了。

        首先说出了群众最关心也是最矛盾的两点：

        一、流水作业岗位分为流动岗和固定岗，岗位按需申请。

        二、流动岗三个月一个周期流动，固定岗十五个月申请一次。

        紧接着，赑屃台又公布第二份草拟文件，赑屃村将办一所职工学校，主要针对流动岗轮空的一批村民。

        “村长是要我们村人人都成六边形战士啊！”

        “这个流动岗位还能轮空？”

        “什么？还能轮空？那我的工时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强行休假，喝西北风吧！”

        “是啊！这不是变相裁员吗！！”

        “我就说机器最后还是会取代我们，毕竟不要发工时呢。”

        大家情绪正激动着，第三份文件下来了。

        ——针对轮岗轮空班级的教师管理和学校管理指示。

        每一位轮空的村民都有一个教学名额，学校进行轮空期的排课，学生、教师、校领导三个位置同样需要轮流，保证大家的工时不会变少。

        学生没有工时，但可以参与社区建设，大扫除、组织有意义的活动等等，也能获得相应的工时。

        这一次文件一出来，大家就没有了意见，就是开始纠结，是申请流动岗，还是固定岗比较好？

        甚至有人费劲巴拉爬上赑屃台，毕竟他们和赑屃台不是伴生关系，爬楼梯也没有“特殊照顾”啦。

        “每个人的工时都是石碑分配的，”秦和告诉他们，“固定岗和流动岗的待遇在石碑上是一样的，具体选择当然是根据自身条件决定。”

        流动岗和固定岗又是有优先权的，流动岗优先其它专业，固定岗优先本专业。

        无论有多少人申请哪种岗位，流水线的工作都不会被耽误，该上班上班，该轮空轮空。

        紧接着，大家的好奇点开始转移：“什么时候建学校？”

        赑屃台最后给出一个确定的答复——联欢会结束以后。

        联欢会在九月二十号开始。

        舞台已经搭建好了，就在赑屃台对面，村民们集合的广场另一侧。

        联欢会的正式全称叫“庆祝赑屃村扩建成功联欢会”，赑屃中心图书馆还做了许多横幅——

        “长城起两道，远路过单桥。”

        “祖龙缚地脉，闰土护田关。”

        “赑屃村有两位大佬，一位是我先祖，另一位也是我先祖！！！”

        “劳动人民最光荣！”

        麦克风连上，林翰的声音通过喇叭传出来：“喂？喂喂？听得到吗！”

        嬴政和闰土凭自己本事坐在空中席位，闰土捂着耳朵：“好震！”

        “一般。”嬴政前额的旒随着他的侧头晃动，他希望快点看到机器秦俑阵。

        接着，音响师放起了背景音乐：噔！噔噔噔……

        一片欢呼声中，嬴政回到地面上，问身边在摆放桌椅板凳的王鲲：“这是什么乐曲？”

        “什么——？”王鲲闭上眼睛大吼。

        闰土跑他身边问：“政哥儿问——这首曲子，叫！什！么？”

        王鲲：“运！动！员！进！行！曲！”

        赑屃台下一片欢乐的海洋，赑屃台上的秦和还在忙着处理最近的文件，为了联欢会过后的第二次赑屃村大发展做准备。

        [零九一七零零四号文件通过。]

        [零九一七零零四号文件等待执行。]

        [零九一七零零九号文件通过。]

        [零九一七零零九号文件等待执行。]

        ……

        这些文件有的和学校有关，有的更细化，和居委会政教处有关，还有研究区的各项研究课题所需材料申请，矿山区的下一步升级方向，新政策的预备方案……

        她站在高台上，被台下的喜庆沾染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兢兢业业九个月，终于不负众望，提出来并通过了第一条治理村子的建议，实打实地正式参与到政治活动中来。

        赑屃台很高，能望得到远方的长城，今日值班的战士们和她一样，不能退下岗位。

        赑屃石碑隐隐发光，淡淡的，半透明，秦和走近盯着它，看它只是发光，台下的村民们并没有被石碑通知到。

        虽然和始皇帝那一次的排场比不了，也不想闰土是在全体村民高度紧张时期被召唤出来的模式，但这一次，秦和知道，又有先祖出来了。

        青天白日，台下开始了第一个节目，牧场的诗朗诵。

        我爱这土地/艾青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在悠扬的诗朗诵中，赑屃台上，秦和的感应得到证实。

        [先祖：班超]

        [宠物：老虎]

        [作用1：统一星云成功率增加1]

        [作用2：外交实力每天增加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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