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暑假·发卡与生日

艾维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洛拉：“你想好他生日和开学怎么解决了吗？”

        什么他？什么生日？什么开学？什么怎么解决？哈利迷惑极了。

        “他生日还不知道，”洛拉说，“开学——他必须那么过去，之后他会用到它的。而且如果不那样，他就不会到那个自大狂那里去，如果听不到某个东西，主线剧情会直接崩掉的。”

        最后一句是用中文说的。

        哈利按捺不住了，他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关于我吗？那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洛拉和艾维斯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哈利几乎是在对上他们视线的瞬间就呆住了：他从没见过哪两个人能有如此复杂而一致的眼神，里面是忧伤、同情、悲哀、怜悯和很多哈利读不懂的情绪。

        洛拉定定地望着他，很轻的叹了口气：“你以后会知道的。”她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邓布利多惯用手段。艾维斯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抱歉。”

        抱歉什么呢？哈利不明白。

        “总之，该走了。”洛拉拉开话题，她看了一眼手表，发觉已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荧光，你送他们回去吧。”艾维斯对荧光说。“等等——”洛拉突然问，“我们这样走不会被魔法部警告吗？？”

        “不会。”艾维斯不以为然的说，“沙菲克庄园内有一个炼金阵，可以确保屏蔽掉族人或处于庄园中的人身上的踪丝和使用魔法的痕迹，——绝妙的魔法，我最近正在研究。——还有一个说是用来应急的‘s’型发卡……笑死，也就只能给女孩子用用了。”

        “‘s’型？”洛拉挑了挑眉，“笑死，你是否记得某个试图搭上塞尔温家族的……粉红癞蛤蟆？”

        “别跟我提她，拜托。”艾维斯一脸痛苦，“一想起她那张蛤蟆脸我就恶心得要吐出来了……哪怕是那个‘有着勿忘我色眼睛的男巫’的审美都比她好……不过，”他突然极其诡异的笑了一下，“你觉得如果你作为麻瓜出身头上带着个‘s’天天在她面前晃，她会膈应吗？”

        “可行度极高。”洛拉憋笑憋的肋骨都要断掉了。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将无比盼望那美好一天的到来。”艾维斯用魔杖把发卡拿了过来，朝洛拉扬了一下，“低头。”

        一旁的哈利感觉自己就像被施了八百个荧光闪烁那么亮得不合时宜。

        “好了，”艾维斯给洛拉夹上发卡，“走吧。”

        “嗯。”洛拉一只手拉住哈利，另一只手拉住还在对一脸尴尬的哈利喋喋不休表达自己赞美之情的荧光，弯下腰说：“女贞路12号。”

        荧光停下说话，“啪”的打了个响指，带着两人幻影移形到了洛拉家的客厅。所幸曼达拉夫妇都在厨房，不然他们怕是要被荧光吓得够呛。

        荧光向他们微微鞠了一躬，随即消失在了扭曲的空气中。

        哈利和洛拉互相对视了一眼。

        洛拉问：“你现在回去吗？”

        “……也许？”哈利走向门口，然后一脸尴尬的被艾伦·曼达拉抓了个正着。

        “呃……艾伦叔叔好？”哈利开始尬笑。

        “晚上好，哈利。”艾伦老父亲颇为慈爱的说，“要留下来吃晚饭吗？”

        哈利大概没想到曼达拉夫妇压根儿不在意他们是怎么进来的：这两个人接受能力极强，尤其是在女儿进了魔法学院之后。

        “哦不——等一下妈妈！”看到厨房内景象的洛拉突然尖叫一声冲到了楼上，抓着什么东西下来了，“别盛那么一大盘！！”

        “放轻松，小凤凰。”塞西莉亚端着一大盘各式各样的菜，脚步轻快地去了餐桌，“你知道我不会的。”

        其实她不知道。

        洛拉静默了一秒，随即上前：“那也不行！我们要‘防患于未然’……”

        塞西莉亚和艾伦已经习惯了洛拉嘴里蹦出来的各种奇怪词汇，拿了餐具就预备开饭。

        哈利心不在焉的吃着饭，脑袋里悄悄冒出一个疑惑：为什么从来没见过曼达拉夫妇的父母呢？

        也不小心听到哈利心声的洛拉：我也想知道。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从小到大，“grandpa”和“grandma”这两个词就没出现在洛拉的生活中过。就算他们在洛拉出生前去世了，也起码会留下点什么啊？但他们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洛拉不清楚父母为什么不告诉她，但根据她多年看小说练出的脑洞大开，就有不下十种可能：这个占卜家族有什么什么病啦，遭了什么天谴啊，被仇家追杀啦，总之一定是死因奇怪、说不出口或者很难解释的。

        她不知道自己几乎猜中了真相。

        四个人在餐桌上聊天，什么都聊。艾伦父亲一会儿聊到菜市场胡萝卜的价格，一会儿扯到曼达拉一家后花园里的植物长势，最后开始询问两人的期末成绩。

        “诶，你们不知道吗？”哈利很惊奇。他以为曼达拉夫妇什么都知道。

        “我们只会预言到‘人生的转折点’，”塞西莉亚说，“但期末成绩显然不包含在这之内，是不是？”

        “而且我们直到现在才发现忘了问小凤凰这件事——”艾伦叉起一朵绿油油的西兰花沾了一下酱汁，“也许你能告诉我们？”

        “洛娅考了年级第一——”哈利沉默了一秒，“我大概二十多名的样子。”

        “哈利，我突然感觉我像个白痴。”洛拉突然变得一脸悲痛，“我应该早点去找你的，你还得再补一补魔法史和变形术的理论知识……也许还要加上魔咒的理论知识……还有最重要的魔药——。”

        “嘭咚”一声，是哈利脑袋撞上餐桌的声音。他大声说道：“谢谢你，洛娅，但我不觉得我现在就需要学二年级的内容！！”

        “就算是这样，但是你的作业还没写完啊！！”洛拉用更大声的声音说，“你要是不交作业，哪怕是宾斯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都会生气的！更何况是斯内普教授！他非得把你扣上个五六十分！”

        “所以你作业写完了？”哈利试图转移话题。

        “我当然写完了。”洛拉一脸平静，“但你别试图把作业逃过去——你知道有个魔咒可以使字迹隐形吧？”

        哈利满脸凌乱。

        “对啦，”洛拉嘴里塞满了胡萝卜，含糊不清的说，“等一下把你的面人给我一下——我要施个复制成双。”

        ……

        生日前几天洛拉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有什么能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哈利的。她在捯饬房间的时候找到一个水晶球音乐盒，水晶球里刚好有一座城堡，只是可惜不太像霍格沃茨。

        那就只好多花点心思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她花了一个上午把城堡改的和霍格沃茨差不多，然后用缩小咒把施过强效防水咒的复制来的哈利的面人变得足够小，再用穿透咒把它塞了进去。

        将服装更改为校袍后，洛拉总觉得自己像是在玩什么奇怪的水晶球制作游戏。

        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甩掉，洛拉把模型城堡的前后门打通，给面人设置了一条固定轨道。连接上发条，它就可以在扭动发条后绕着城堡行走了——虽然只是毫无感情的平移。

        想了想还是把里面小小的人复制了另一个，换上了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服，还扣掉一层水晶球的底做了一把微缩版光轮2000，往上面施了几个口令魔咒让它在说出特定话语时会从格兰芬多塔楼里飞出来，用扫帚尾的尾迹拼出一句“happybirthdaytoharry”，音乐也会自动播放生日歌，由洛拉维亚·曼达拉小姐倾情演唱。只需要敲一下水晶球的外壳就会恢复平静。

        然后七月三十一号就到了。

        今天是原著中多比第一次出现，带给了他亲爱的哈利·波特一个巨大的“惊喜”。洛拉提前几天和罗恩、赫敏通了信，和父母一番策划，定下了一个方案。

        德思礼一家显然忘记了这一天恰好是哈利的十二岁生日——洛拉偷偷摸摸窜到德思礼家的后花园，听见德思礼先生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都知道，今天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今天我可能会谈成平生最大的一笔交易。”

        嗯嗯啊啊是的。洛拉面无表情的想，然后默默的离窗户更近了一些。

        “我想我们应该把今天晚上的安排再过一遍，”德思礼先生说，“八点钟大家应该各就各位。佩妮，你应该——？”

        “在客厅里，”德思礼夫人应声说，“等着亲切地欢迎他们光临。”

        “很好，很好。达力？”

        “我等着给他们开门。我替你们拿着衣服好吗，梅森先生和夫人？”

        “他们会喜欢他的！”德思礼夫人欣喜若狂地说。

        “好极了，达力。”德思礼先生说。然后他问哈利：“那么你呢？”

        “我待在我的卧室里，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假装我不在家。”哈利声调平板地回答。

        “不错。”德思礼先生恶狠狠地说，“我将把他们带到客厅，引见你——佩妮，并给他们倒饮料。八点一刻——”

        “我宣布开饭。”德思礼夫人说。

        “达力，你要说——”

        “我领您上餐厅去好吗，梅森夫人？”达力说。

        “多标准的小绅士！”德思礼夫人吸着鼻子说。

        “你呢？”德思礼先生凶巴巴地问哈利。

        “我待在我的卧室里，不发出一点声音，假装我不在家。”哈利无精打采地说。

        “对了。现在，我们应该在餐桌上说一些赞美的话。佩妮，你有什么建议吗？”

        “梅森先生，弗农跟我说您高尔夫球打得棒极了……梅森夫人，请告诉我您的衣服是在哪儿买的……”

        好无聊。洛拉双眼放空。如果不是为了来找哈利自己为什么要待在这里。

        “非常好……达力？”

        “这样行不行：‘梅森先生，老师要我们写一写自己最崇拜的人，我就写了您。’”

        这可让德思礼夫人和哈利都受不了。德思礼夫人高兴得眼泪直流，紧紧搂住了儿子。哈利则把头藏到了桌子底下。洛拉猜他在无声的大笑，因为自己也正在这么干。

        “你呢，哈利？”

        哈利直起身，努力绷住脸。

        “我待在我的卧室里，不发出一点声音，假装我不在家。”

        “这就对了。”德思礼先生用力地说，“梅森夫妇根本不知道你，就让这种状况保持下去。佩妮，晚饭之后你领梅森夫人回客厅喝咖啡，我把话题引到钻机上。要是走运的话，在十点钟的新闻之前我就可以把签字盖章的订单拿到手。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能选购马约卡岛的别墅了。”

        “好——我去城里取达力和我的礼服。你呢，”德思礼先生紧接着对哈利吼道，“不要在你姨妈洗衣服的时候去碍手碍脚的。”

        哈利从后门出来，一眼看见了洛拉。“洛娅！”他高兴的喊了一声。

        “哎。”洛拉看了看四周，谨慎而小声的说，“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好。”哈利坐在长凳上晃着腿，看洛拉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房屋的另一边。

        洛拉来到德思礼家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门是德思礼夫人开的。看到她的瞬间，德思礼夫人先是愣了愣，随即才露出一个笑容问：“怎么了，孩子？”

        “下午好，德思礼夫人。”洛拉绽开一个乖巧的笑容，嘴角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今天是我的生日，想问问您一家晚上有没有空来参加生日聚会。”

        其实德思礼夫人心里是有一点不舒服的。她通过哈利得知洛拉也也去了霍格沃茨，下意识的对她产生了一点抵触，但看着她单纯的笑才想起来，她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洛拉听见一阵低低的讲话声，面不改色的对着根本没开口的德思礼夫人继续笑，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

        曾经的佩妮也是渴望魔法的。

        一直以来，佩妮都在嫉妒莉莉可以去霍格沃茨，而自己只能是一个普通的麻瓜，因而憎恨魔法，并把这种情绪发泄在了哈利的身上。

        她心里未必没有对魔法的渴望，但她身为一个“麻瓜”，只能将这份渴望转化为憎恶和愤怒，以这种方式抵触它。

        而且，德思礼一家对哈利极其恶劣的态度也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哈利可是个行走的“魂器”啊。洛拉不清楚为什么明明赫敏、罗恩和她也和哈利朝夕相处，却没有被影响到。难道是因为小孩子没有太多情绪吗？

        “抱歉，我们今天晚上要接见一位重要的客户。”佩妮面带歉意的说，“参加不了你的生日会了。”

        “达力也要吗？”洛拉眼睛里的光好像消失了一点。

        “是的。”佩妮看到面前漂亮的女孩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不由得心软了下来，“要不让哈利去吧，反正他待……不是你的同学嘛。”

        其实她是想说“待在家里没什么用”的，但还是把那句话吞了下去。

        “可以吗？”洛拉一脸高兴，“谢谢您！”

        “哈利——”佩妮很快走进门，大声呼喊着哈利，“快出来，洛拉找你参加她生日会！”

        “来了。”哈利赶紧去门口换鞋子，心里暗暗佩服洛拉刚才的演技，然后在佩妮警告他不要找事的眼神中和洛拉一起跑走了。

        “嘶。”洛拉皱了皱眉毛，她的心脏刚刚很剧烈的疼了一下，和之前几次一样来的毫无征兆。真是奇了怪了……过几天要不去医院做个体检？

        “怎么了？”哈利问洛拉。

        “没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很奇怪，”洛拉假装问哈利，“你为什么不给罗恩和赫敏回信？他们说最近给你送了很多封信回去，但没有一个有回信的。”

        “什么？我根本没收到信！”哈利又是恼怒又是感动，“原来他们没把我忘了……”

        “傻。”洛拉敲了一下哈利的额头，“不可能把你忘了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走到了洛拉家的门口，洛拉猛的回头，看到了一双来不及藏起的、大得出奇的绿眼睛。

        “哎呀。”洛拉笑眯眯的看着那双眼睛，哈利也疑惑的回过头来：“有什么东西吗？”

        那双眼睛突然消失了，哈利根本没看见。他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

        洛拉回过头来：“一个很快就会和我们见面的小朋友。”

        哈利摸不着头脑的站到门边，等着洛拉开门。

        洛拉用钥匙打开门，先是特别谨慎的打开了一条缝，甚至掏出魔杖往里面丢了朵小小的烟花——

        “你又在干什么？”哈利迷惑不解。

        “哎呀没什么。”洛拉笑眯眯的把哈利推到门边，“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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