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二年级·开学

暑假，一个又长又短的东西。最后一天晚上，韦斯莱夫人做了一桌极其丰盛的晚饭，弗雷德和乔治的费力拔烟火表演使这个夜晚更加完美。厨房里满是红色和蓝色的星星，在天花板和墙壁之间蹦来蹦去至少有半个小时之久。尽兴之后，每人喝了一杯热巧克力，就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动身花了很长时间。鸡一叫他们就起床了，洛拉急匆匆的把东西往行李箱里放，韦斯莱夫人冲来冲去地寻找备用的袜子和被子，心情烦躁。大家老是在楼梯上撞在一起，衣服穿了一半，手里拿着吃剩的一点儿面包。洛拉催促着金妮把她所有的本子收拾好——当然啦，她看见了里德尔的日记本。韦斯莱先生把金妮的箱子扛到车上时，在院子里被一只鸡绊了一下，差点儿摔断了脖子。

        当他们终于都坐进车里后，韦斯莱夫人朝后排看了一眼，哈利、罗恩、弗雷德、乔治和珀西舒适地并排坐在那里。她、金妮和洛拉坐在前面，那个座位也被加长到像公园里的长凳一样。

        “麻瓜真是比我们想象的聪明。”她说，“我是说，从外面看不出车里有这么宽敞，是不是？”

        洛拉暗笑。

        韦斯莱先生发动引擎，汽车开出了院子——然而乔治把他的费力拔烟火忘在家里了。五分钟之后，汽车又在院子里刹住，好让弗雷德跑回去拿他的飞天扫帚。虽然金妮提早收拾了日记本，但时间也已经很晚，大家的火气也已经很旺。

        韦斯莱先生看了一眼手表，然后看着他的妻子：“莫丽，亲爱的——”

        “不行，亚瑟。”

        “没人会看见的。这里有个小按钮，是我安装的隐形助推器——它能把我们送到天上——我还根据洛娅送的手册改进了引擎——然后我们在云层上面飞，甚至五分钟就到了，谁也不会知道……”

        “我说了不行，亚瑟，在这种光天化日之下。”

        他们差二十分钟十一点到了国王十字车站。韦斯莱先生冲过马路去找运行李的小车，大家匆匆跑进车站。

        “珀西第一个。”韦斯莱夫人紧张地看着挂钟说。他们必须在十分钟内装作漫不经心地穿墙而过。珀西快步走过去，消失了。

        韦斯莱先生跟着也过去了，接着是弗雷德和乔治。

        “我带着金妮，洛娅在后面——你们紧紧跟上。”韦斯莱夫人对三个人说完，抓住金妮的手走向前去，一转眼就消失了。

        “唔。”洛拉应了一声，心不在焉地推着车。

        一年级剧情走完了，伏地魔大概已经注意到自己了；二年级是邓校认识到魂器作用的关键节点，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还要尽量避免石化事件的发生；然后是三年级的小天狼星，她还要学守护神咒……

        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出现在了9又3/4的站台上。

        “诶？！！”洛拉惊呼了一声，“我怎么进来了呢？！”

        试探性的摸了一把墙，果然已经被堵住了。洛拉极其焦虑地四处望了望，借了一个一年级新生的猫头鹰给邓布利多传了个信，这才稍稍放下点心。

        她匆匆忙忙找到赫敏，安置好东西后一直频繁的看向窗外。

        在洛拉上车后第13次看向窗外时，赫敏终于忍不住问她：“你在看什么，洛娅？话说哈利和罗恩也真是的，上车这么久了也不来找我们……他们没和你一起吗？”

        “不，没有。”洛拉看着窗外飞着的老爷车，神情恍惚地摇了摇头说，“以及，那就是我要找的东西。”

        “……梅林啊。”赫敏的表情也魔幻了一瞬，然后迅速打开窗，试图把跌出车门的哈利用魔咒怼回去，“wingardiumleviosa——”

        “不行，距离太远了。”洛拉眯着眼睛估算了一下距离，伸出头快速的看了一眼前面，“前面是拐弯处，其中大概有几秒的时间可以让你把他弄回去，但哈利起码得再被吊上一分钟……”快速的说完一段话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懊恼的拍了一下额头，“我傻了吗？”

        洛拉张开一只手，死死盯住外面，缓缓上托。

        空中的哈利只觉得一股强劲的风把自己托到与汽车差不多的高度，他连忙抓住惊呼着的罗恩的手臂爬进了轿车，惊魂未定地关上了车门。

        洛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露出一个笑容。

        她在暑假里弄清楚了自己某种意义上的“金手指”。

        控制元素。

        就像四大学院的代表元素“水、火、土、风”，世界里无处不充斥着元素的存在，或者说世界本就由元素构成，只不过分为了主元素和衍生元素。

        水衍生出冰，土衍生出木，火和土共同衍生出金……只要搭配合理，她可以通过汇聚元素像一年级那样凭空造物，或者制造屏障……

        这还真是玛丽苏到极点。不过她喜欢。

        希望他们能安全到学校，也希望邓布利多收到了自己的信，更希望罗恩他们有记得早早打开隐形按钮。

        洛拉想到电影里斯内普教授发火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

        总之，洛拉和赫敏一路平安的到了学校。按照惯例，除新生以外的学生是要坐马车去学校的。由夜骐拉的马车。

        和电影里长得一模一样。头像龙，身体像马，长着一双蝙蝠般的翅膀，银白色、没有瞳孔的眼睛，黑色的毛皮紧紧地贴在骨头上，骨头根根清晰可见。

        “洛娅，你在看什么？”赫敏注意到洛拉的视线一直盯着马车前端，不由得问了一句。

        “夜骐。”洛拉收回了视线，“一种只有直面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的生物。”

        “那你……”赫敏迟疑了一秒，把话吞进了肚子。

        “不，那没什么。”洛拉拍了拍赫敏的肩膀，“我见证的是奇洛的死亡，那对我来说不是什么伤心事……”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句口型：“愿你们晚点看到它。”

        越晚越好。

        ……

        每年分院仪式的流程都差不多。分院帽唱完了据说是每年一换的歌曲，麦格教授就开始拿着分院帽喊新生名字。

        “说真的，我好想把洛哈特的袍子换个颜色。”洛拉看着穿一身水绿色长袍的吉德罗·洛哈特说，“绿色在中国可没有什么好意蕴。”

        金妮果不其然分到了格兰芬多。洛拉给她留了一个位子，于是金妮义无反顾的忽略了哥哥们的召唤和赫敏和洛拉坐在了一起。

        “原来是让分院帽来分院……”金妮愤愤的说，“我就知道他们几个不可信。”

        “噗。”赫敏忍不住笑了，但随即表情变得非常严肃，“哦天啊，你们看后面——”

        罗恩和哈利正在一扇窗户后向里面窥视。可是斯内普教授忽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后面，对着他们露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天啊。”金妮担忧的问，“那就是斯内普教授吗？”

        “是的。”赫敏沉痛的点头，“罗恩和哈利要完了。”

        “金妮，给你一个忠告。”洛拉悲痛的说，“不要靠近斯内普教授，会变得不幸。”

        “我明白了。”金妮郑重的说。

        分院仪式结束，麦格教授卷起羊皮纸，拿起分院帽离去了。

        邓布利多校长站了起来，看着学生们微笑道：“欢迎新生来到霍格沃茨！以及老生们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谢谢大家！”他重新坐下来。大家鼓掌欢呼。

        “和去年没什么两样。”洛拉告诉金妮。

        餐桌上出现了一大堆美味佳肴。洛拉很高兴的取了一块烤羊排和一份薯条，赫敏不赞同的给她端来一碗土豆泥。

        金妮哧哧的笑起来：“格兰杰，你像我妈妈！”

        “喂。”赫敏无奈的说，“叫我赫敏吧——可谁叫洛娅不爱吃蔬菜呢？”

        她们愉快的填饱了肚子，在甜点消失后，邓布利多校长又一次站了起来：“哦，现在大家都吃饱了，喝足了，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一年级新生注意，学校场地上的那片林区禁止任何学生进入。我们有些老班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邓布利多朝弗雷德和乔治那边扫了一下，“接下来，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一周周末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女士联系。”

        级长们在他的讲话结束后纷纷站起，带着自个儿学院的学生走向塔楼。今年的口令是食蜜鸟。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罗恩和哈利开着一辆飞车来到学校的新闻传播开来，愈演愈烈。赫敏拉着洛拉去找他们，最后在走廊截住了两个人。

        “你们俩在这儿！你们上哪儿去了？大家都纷纷议论，说法可荒唐了——有人说你们被学校开除了。”

        “我们没被开除。”哈利安慰她说。

        “可是你们怎么敢——”赫敏的口气几乎和麦格教授一样严厉。

        “别给我们上课了，”罗恩不耐烦地说，“拜托了，我们刚刚被麦格教授和斯内普训了一顿——洛娅，谢谢你的信，邓布利多说他们提早接到了你的通知，做了些准备——还有你的修理手册，至少车没有在半路抛锚。以及，赫敏，快告诉我们口令吧。”

        “口令是‘食蜜鸟’，”赫敏皱着眉头说，“可问题不在这儿——”

        但是她的话被打断了，胖夫人的肖像应声旋开，里面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好像格兰芬多学院的同学们都还没睡，全挤在圆形的公共休息室里等着他们。好多双手从洞口伸出来，把哈利和罗恩拉了进去。

        “天哪，天哪，真是疯了……”赫敏喃喃道，和洛拉一起钻了进去。

        “太妙了！”乔丹高呼，“真了不起！多精彩的方式！开着会飞的汽车撞到打人柳上，会被人议论很多年的！”

        “好样的，”一个五年级学生说；有人拍着哈利的后背，好像他刚获得了马拉松第一名似的；弗雷德和乔治挤到跟前，一起问：“为什么不把我们叫回去呢？”

        罗恩满面通红，难为情地笑着，但有一个人满脸不高兴。珀西站在一些兴奋的新生身后，似乎正要挤过来数落他们。

        “要上楼去了——有点儿累。”罗恩说。两人朝房间另一头的门口挤去。

        “晚安。”哈利回头对赫敏喊道，她和珀西一样绷着脸。

        “好啦，至少没造成什么后果。”洛拉安慰她，“我们去睡觉吧，明天还有课。”

        赫敏的表情似乎松动了些，跟着她上楼去了。两人来到她们以前的宿舍门前，门上现在有一块牌子写着二年级。

        她们走进熟悉的圆形房间，重新看到了那两张装饰着红天鹅绒的四柱床，以及那几扇又高又窄的窗子。两个人的箱子已经搬上来了，就放在床头。

        “真不敢相信……”赫敏气呼呼的嘀咕着，洗漱好后生着闷气睡觉了。

        由于晚上睡得太早，洛拉第二天念完咒语后也不想睡觉了，干脆坐在书桌旁看变形课本。赫敏不久后也起来了，拿着一本《与吸血鬼同船旅行》和她去了礼堂。

        赫敏把书摊开搁在一个牛奶壶上，对哈利和罗恩说“早上好”时有一点生硬，显然仍对他们来校的方式怀有不满。

        接着上百只猫头鹰拥了进来，在礼堂里盘旋，把信和包裹丢到正在交谈的人群中。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掉到纳威的头上，紧接着又有一个灰乎乎的大家伙落进了赫敏面前的牛奶壶——牛奶和羽毛顿时溅了他们一身。

        “哦，糟糕。”洛拉施了个“清理一新”，赫敏替罗恩把他的猫头鹰捞了出来。

        “埃罗尔！”罗恩喊道，埃罗尔躺在桌上，两条腿伸在空中，嘴里还叼着一个打湿了的红信封。

        “哦，不——”罗恩失声叫道。

        “没事的，它还活着。”赫敏说，轻轻用指尖戳了戳埃罗尔。

        “不——是那个。”罗恩指着红信封。

        “怎么啦？”哈利问道。

        “她——妈妈给我寄了一封吼叫信。”罗恩有气无力地说。

        “你最好打开它，罗恩，”纳威害羞地小声说，“不打开更糟糕。奶奶给我寄过一回，我没理它，结果——”他吸了口气，“太可怕了。”

        哈利看看他们惊恐的神色，又望望那个红信封。

        “什么是吼叫信？”他问。

        “是一种，会让你感觉耳膜不太好的信。”洛拉脸色不好的笑笑，“给你们个建议，快堵住耳朵。”

        信封的四角已经开始冒烟了。

        “快打开，”纳威催促着，“只有几分钟……”

        罗恩伸出颤抖的手——周围的几个人迅速的用手指堵住了耳朵——他小心翼翼地从埃罗尔嘴里取出那个信封，把它撕开。

        “……偷了汽车，他们要是开除了你，我一点儿都不会奇怪，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你大概压根儿就没想过，我和你爸爸发现车子没了时是什么心情……”

        爆炸一般巨大的响声充满了整个礼堂，把天花板上的灰尘都震落了下来。韦斯莱夫人的喊声比平常响了一百倍，震得桌上的盘子和勺子格格作响，四面石墙的回声震耳欲聋。

        全礼堂的人都转过身来看是谁收到了吼叫信，罗恩缩在椅子上，只能看到一个通红的额头。

        洛拉同情的看着他，但手指不敢松开半分。

        “……昨晚收到邓布利多的信，你爸爸羞愧得差一点儿死掉。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你和哈利差一点儿丢了小命……怎么洛娅就没干出这种蠢事？”

        洛拉没想到自己的名字会冒出来。她尴尬到脚指头扣地板。

        “……太气人了，你爸爸将在单位受到审查，这都是你的错。你要是再不循规蹈矩，我们马上把你领回来！”

        吼声停止了，声音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已从罗恩手中掉到地上的红信封燃烧起来，卷曲着变成了灰烬。

        赫敏松开手，合上《与吸血鬼同船旅行》，低头看着罗恩的脑袋。

        “嗯，难道你还指望会是别的什么吗，罗恩，要知道你——”

        “别对我说我是活该。”罗恩没好气地说。

        麦格教授开始沿着格兰芬多的桌子发课程表。第一节是草药课，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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