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年级·魁地奇比赛

那天晚上的公共休息室里，珀西努力假装着下午什么都没发生。罗恩的表情从洛拉把珀西打发走后就一直很古怪，在做魔咒课作业时总是把墨水洒在羊皮纸上。

        在大概第八次墨水洒出来后，赫敏用力把书合上了。

        “这会是谁呢？”她小声地说，似乎在继续他们刚才的对话，“谁希望把哑炮和麻瓜出身的人都赶出霍格沃茨呢？”

        “我们来考虑一下，”罗恩装出一副感到费解的样子，说道，“据我们所知，谁认为麻瓜出身的人都是垃圾废物呢？”

        他看着赫敏，赫敏也看着他，脸上是将信将疑的神情。

        “如果你说的是马尔福——”

        “当然是他！”罗恩说，“你听见他说的：‘下一个就是你们，麻瓜种！’——真奇怪他那样的人居然没说——你们都明白。其实。你只要看看他那张丑陋的老鼠脸，就知道是他——”

        其实平心而论，马尔福长得并不丑——鬼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基因突变，像是德拉科·马尔福和潘西·帕金森之类原著描写中“有着金鱼眼”和“长得像只狮子狗”的人的外貌违背常理地和原著偏离，反而更像电影中演员的长相——这就是为什么洛拉能在转学时一眼认出哈利。

        好吧，希望丹尼尔的“三年级魔咒”能被打破。

        “马尔福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赫敏怀疑地说。

        “看看他们那家人吧，”哈利也合上了书，“全家都在斯莱特林，他经常拿这个向人炫耀。他们很可能是斯莱特林的后代。他父亲就够邪恶的。”

        “他们也许拿着密室的钥匙，拿了好几个世纪！”罗恩说，“一代代往下传，父亲传给儿子……”

        “是啊，”赫敏谨慎地说，“我认为这是可能的……”

        对不起，但以她的上帝视角来看她真是想仰天大笑。

        “我们怎么证明呢？”哈利悲观地说。

        “也许有一个办法，”赫敏慢慢地说，匆匆扫了一眼房间那头的珀西。把声音放得更低了，“当然啦，做起来不太容易、而且危险，非常危险，我们大概要违反五十条校规。”

        “再过一个月左右，如果你愿意对我们说了，才会告诉我们，是吗？”罗恩不耐烦地说。

        “好吧，现在告诉你们也无妨。”赫敏冷静地说，“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进入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向马尔福提几个问题，同时不让他认出我们。”

        “这是不可能的。”哈利说，罗恩笑出了声。

        “不，有可能，”赫敏说，“只需要一些复方汤剂。”

        “那是什么东西？”罗恩和哈利异口同声地问。

        “几个星期前，斯内普在课堂上提到过——”

        “在魔药课上，你除了听斯内普讲课，就没有别的更有趣的事情可做吗？”罗恩咕哝着。

        “拜托，罗恩，”洛拉没忍住打断他，“魔药是很重要的一门课！”

        “无所谓，”罗恩说，“反正我也没指望过拿一个o。”

        “这种汤剂能把你变成另外一个人。想想吧！我们可以变成三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谁也不会知道是我们。马尔福可能会把一切都告诉我们的。眼下他大概就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吹牛呢，只可惜我们听不见，”赫敏不耐烦地说。

        “我觉得这种复方什么的东西有点儿悬，”罗恩说着，皱起了眉头，“如果我们变成了三个斯莱特林，永远变不回来了怎么办？”

        “药效过一阵子就会消失的，”赫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可是很难弄到配方。斯内普说在一本名叫《强力药剂》的书里，它肯定在图书馆的禁书区内。”

        “不，我们不需要弄到配方。”洛拉难得有些得意地说，“去年的圣诞节，艾维斯把一大瓶复方汤剂送给了我。”

        三人组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们怎么了？”洛拉困惑地问。

        “嗯……那可是禁书区书里的内容呀。”赫敏小声说道。

        “而你说一年级的圣诞节他就送给你了——”罗恩有些不自然，“所以他——我是说——”

        “哦，得了吧。”洛拉笑起来，“魔药天才总是能在斯内普教授那里得到点优待，不是吗？更何况他还是个斯莱特林。”

        星期六那天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洛拉作为一个替补倒没有任何担心，可是——

        “你说什么？弗雷德因为你们的实验闹肚子不能上场了？”奥利弗大发雷霆的问。

        “行啦，让我上吧。”洛拉说。她扎起高马尾，咔吧咔吧地按着指节，脸上露出一个很可怕的笑容，“我绝对把他们打得不敢碰鬼飞球。”

        十一点渐渐临近，洛拉留了个心眼，带上了自己的魔杖。队员们在更衣室里换上鲜红的格兰芬多队袍，然后一起听奥利弗的惯例讲话。

        “我们的飞天扫帚在洛拉维亚的赞助下和斯莱特林队的飞天扫帚达到了同一水准，”他说道，并向洛拉投去了感激的一眼，“而且我们飞天扫帚上的人比他们强。我们训练得比他们刻苦，在各种天气环境中都飞过——（“说得太对了，”乔治说，“从八月份起，我的衣服就没干过。”）——我们要叫他们后悔让那个小恶棍马尔福花钱混进他们队里。”

        伍德激动得胸脯起伏，他转向了哈利。

        “就看你的了，哈利，要让他们看到，作为一名找球手，单靠一个有钱的爸爸是不够的。要么赶在马尔福之前抓住金色飞贼，要么死在赛场上，哈利，因为我们今天必须取胜，我们必须取胜。”

        “别有压力，哈利。“洛拉安慰他，“你只要关注飞贼就行，剩下的交给我们。”

        虽然自己这么对哈利说，但她临上场时还是难免有点紧张。洛拉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出来走向赛场时，迎接他们的是一片喧闹的声音。主要是欢呼喝彩声，因为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都希望看到斯莱特林被打败，但同时也能听见人群里斯莱特林们的嘘声和喝倒彩的声音。

        魁地奇课教师霍琦女士请弗林特和伍德握了握手，他们用威胁的目光互相瞪视，并且不必要地把对方的手攥得很紧很紧。

        “听我的哨声，”霍琦女士说，“三——二——一！”

        人群中喧声鼎沸，欢送他们起飞，十四名队员一起蹿上铅灰色的天空。

        洛拉举着击球棍，机警地在队员周边环绕着。哈利飞得比所有的队员都高，眯着眼睛环顾四周，寻找金色飞贼。

        “你没事吧，疤头？”马尔福喊道。

        “你没事吧，油头？”洛拉不甘示弱地回击。

        马尔福气愤地瞪着她，但是又没办法骂回去——因为洛拉的头好像找不出什么问题。

        哈利没有回答，但紧接着一只游走球就直直朝他冲了过去。

        喔噢，多比的游走球。洛拉朝哈利冲过去，哈利猛一低头，洛拉“嘭”的一声将游走球击向了一个正在和安吉丽娜正在争夺鬼飞球的斯莱特林队员。他慌忙躲开，于是游走球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铛”的一声撞向铁环，然后惯性反弹，差点把艾维斯打下来。

        可是这还没完。哈利嗖嗖飞向赛场的另一端时，游走球再次追了上去，摆明了要和哈利死磕到底。

        眼看游走球就要撞上哈利的脸，洛拉迅速赶过去，却来不及伸手把它打过去。

        然后游走球惨烈地打在了她的小腿上。“咔嚓”一声，她确信自己的腿骨应该断了。

        “fk”洛拉文明地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她拒绝了伍德提出的暂停，从兜里抽出魔杖给自己施了个“夹板紧扎”。

        “洛娅！”哈利朝她喊道，“你没事吧？”

        “没事！”洛拉喊，“你继续找你的飞贼！”

        天开始下雨了。大滴大滴的雨水打到洛拉脸上。洛拉拿衣袖抹了把脸，在乔治保护哈利的时间里边保护其他队友边给他们施上水火不侵。

        解说员李·乔丹在几分钟后报出战况：“两队分数持平，二十比二十。”

        很好，看来光轮2001还是有点用的。但那只疯狂的游走球还是竭尽全力要把哈利从空中撞下来。

        洛拉的身高较为娇小，有体型优势，所以由她在哈利周围徘徊挡开游走球，但她受伤的小腿还是妨碍到了她的行动，间接影响到了哈利寻找金色飞贼。

        “该死的——游走球——有人——对它——做了手脚——”洛拉奋力把游走球击飞。

        “你们要不要暂停——？”乔治朝他们大声喊道。

        “需要！”哈利回应道。

        乔治一把将另一个游走球击飞，向伍德示意着。伍德显然捕捉到了他的信号。

        霍琦女士的哨声响了，洛拉和哈利分开降落，哈利还在躲避着游走球，洛拉则是被安吉丽娜搀扶着站在地上。

        “怎么样？”伍德问道，这时格兰芬多队的队员已聚拢在一起，“洛拉维亚，你还好吗？”

        “我没事，别管我。”她示意自己腿上的绷带和夹板，“重要的是哈利。有一只游走球试图害死他。”洛拉说，“它不肯放过哈利，在整个比赛过程中，它根本不去追别人。”

        “它很可能被人摆弄过！”乔治气呼呼地补充道。

        “可是自从我们上次练习过之后，游走球就一直锁在霍琦女士的办公室里，那时候它们还都好好的……”伍德焦急地说。

        霍琦女士正向他们走来。

        “听着，”哈利终于开口了，“要是洛娅一刻不停地围着我飞来飞去——更何况她腿上还有伤，我根本没有希望抓住金色飞贼，除非它自己钻到我的袖子里来，你还是回到其他队员身边，让我自己去对付那只失控的球吧。”

        “别傻了，你会被它锤到脑袋的。”乔治不赞同地说。

        伍德看看哈利，又看看洛拉。

        “奥利弗，这是不理智的，”艾丽娅生气地说，“你不能让哈利一个人对付那东西。我们请求调查吧——”

        “如果我们现在停止，就会被剥夺比赛资格！”哈利说，“我们不能因为一只发疯的游走球输给斯莱特林队！快点儿，奥利弗，真的别管我了！”

        “这都怪你，”乔治气愤地对伍德说，“‘要么抓住金色飞贼，要么死在赛场上。’——你真昏了头了，对他说这种话！”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洛拉甩了甩有些酸软的胳膊，给自己的腿施了几个疗伤咒，“那我就去帮其他人了。”

        霍琦女士来到他们中间。

        “可以继续比赛了吗？”她问伍德。

        伍德看着哈利脸上坚决的神情。

        “好吧，”他说，“洛拉维亚，你听见哈利的话了——别去管他，让他自己对付那只游走球。”

        现在雨下得更大了。洛拉保险起见给他们再上了一层水火不侵。

        霍琦女士哨声吹响，洛拉拎着击球棍再次飞上天空。

        她在空中穿梭着，把接近格兰芬多队员的游走球通通打回去。她留意着比分，然后满意地听到了比分是五十比五十。

        只要保持比分平衡，他们大概率就能赢。她这么想着，再次甩开胳膊，击开飞向安吉丽娜的游走球。安吉丽娜抓住游走球冲向普赛的时间，往圆环投去一个球——

        被艾维斯挡住了。

        啧。洛拉不爽地甩了甩浸满雨水的马尾辫，返回到艾丽娅那边替她防守斯莱特林队打过来的球。

        “是在练芭蕾舞吗，波特？”当哈利为躲避游走球而不得不在空中傻乎乎地旋转时，马尔福大声嚷道。

        就是这句话！洛拉猛地回头，目光穿过雨幕直直看向了马尔福的左耳朵——金色飞贼！

        对剧情细节并不熟悉的艾维斯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才跟着洛拉的视线看向马尔福。他大声喊道：“德拉科——金色飞贼在你的脑袋旁边！！”

        “什么？”马尔福没有反应过来，但哈利动了——但这之前哈利停顿的时间太长了一点儿——游走球向他冲了过去。洛拉想去阻拦时已经来不及了。

        游走球击中了哈利，狠狠地撞向他的臂肘。

        天哪，看上去已经断了。洛拉不忍直视地挪开视线，看见了同样表情扭曲的艾维斯。

        “梅林，看起来真够疼的。”他喃喃道，抓着飞天扫帚的右胳膊感同身受地抽搐了一下。

        “你的腿——”他好像才想起来一样看着她的腿，“没事吧？”

        “哦呦，现在才想起来？”洛拉耍小脾气地哼哼了两声，随即正色道，“还好，就是不知道伤口淋了这么久会不会感染。”

        “反正庞弗雷女士能治好。”她笑嘻嘻地补了一句。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艾维斯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把自己淋湿的刘海撩到头顶。

        “……哇。”洛拉一本正经地盯着艾维斯说，“艾维斯，你好帅啊。”

        “……？？！？！！？”

        “艾维斯，你脸红了耶。”

        比赛还在继续。哈利的右手诡异地垂在一边，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松开扫帚，狠狠地伸出去一抓——他抓住了飞贼，但也摔了下去。

        砰的一声，水花四溅，哈利摔在泥泞里，从扫帚上滚落下来。他的手臂以一种十分奇怪的角度悬在那里。

        “噢，糟了，洛哈特……”洛拉看见洛哈特正起身准备从教师席上下来，转头和艾维斯匆匆挥了挥手，“先走了！”

        “再，见……”艾维斯僵硬地晃了晃手，然后缓缓捂住了自己冰冷雨水中依旧滚烫的脸颊。

        洛拉迅速降落到地面，在凯蒂的帮助下站在泥泞的地面上。洛哈特正俯身看着哈利，露出了一排闪闪发亮的牙齿。

        哈利渐渐转醒，绿色眼睛在看到洛哈特的一瞬间瞳孔紧缩。

        “哦，不要，不要你。”他呻吟着说。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洛哈特大声地对焦虑地聚在周围的格兰芬多的学生说，“不用担心，哈利。我正要给你治胳膊呢。”

        “不！”哈利说，“就让它这样好了，谢谢你……”

        “洛哈特教授。”洛拉说，“我想哈利更需要庞弗雷女士给他治疗——”

        旁边传来熟悉的咔嚓声。

        “我不要拍这样的照片，科林。”哈利大声说。

        “躺好，哈利，”洛哈特安慰他说，“是一个简单的咒语，我用过无数次了。”

        “我为什么不能直接去校医院？”哈利咬紧牙关，从牙缝里说。

        “他真的应该去医院。”满身泥浆的伍德说，尽管他的找球手受了伤，他仍然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你那一抓真是绝了，哈利，太精彩了，还没见你干得这么漂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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