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捡来个男人

“爹饿了。”李大山手捂着肚子，脸上微呈赫色。他哪里是饿了，只是想着徐玉再不好，也是小花的二婶，小花身为晚辈若是打了人，定会被村子里的人指指点点。

        李小花明知道李大山的意图，为了照顾父亲的心情，她便按下了自己的性子，这事儿在心底记了一笔……

        “娘，你快扶爹回屋躺着，我这就去做鱼。”招开李牧和小包子，一同去了西边厨房做鱼。心里嘀咕，这厨房离主屋也太远了。

        徐玉埋头狂跑到老宅，发现李小花没追过来，顿时瘫坐在院子里的地上，身上立刻传来各种酸痛。

        “没教养的小杂种，看老娘以后怎么找回来。”徐玉越想越是不甘心，一抬眼看到了正在晒太阳的公公，他身边倒着几个空瓶子，相必他这是刚喝完酒。

        徐玉看着公公笑了，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来枕头，若问在老李家谁最厌恶李大山一家子，非公公李老汉莫属。

        如何撺掇公公去找李大山，徐玉眼睛一转就有了主意，不过在此之前她还要确认一件事——看看婆婆唐氏是否在家。

        这公公厌恶李大山，偏婆婆爱护，要不是这家是公公当家，都不知道当初被撵出老宅的又会是谁了。

        徐玉在在老宅转了一圈，发现整个家里面，只有喝刚酒正在晒太阳的公公，其他人都没在家。

        婆婆没在家就好办多了，徐玉叫醒李大山，把自己被打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通。

        李老汉听闻徐玉被李大山打，也跟着骂了两声李大山不是人。

        “爹，大哥家可是欠我二两银子呢，若是把银子要回来，儿媳妇孝敬您一半。”李老汉听到有银子拿，醉意朦胧的眼顿时发出亮光。

        “好了，别哭了，爹给你做主。”李老汉拍着胸脯拍证。

        他气冲冲来到李大山家，见到李大山劈头盖脸地说：“快赔给老二媳妇二两银子。”

        徐玉跟在后面假装抹眼泪，却是为了遮挡她脸上的得意。

        李大山蒙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很是为难的开口道：“爹，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哪里有什么银子。”

        “我不管，今天你赔银子，我就跟你没完。”李老汉才不听李大山说话，一口咬定让赔银子。

        徐玉在后面直转眼睛，她也深知李大山家穷得榨不出一个屁来，但她不能白挨打，更何况李小花这个小煞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趁她不在家，定要从李大山这里榨出油来。

        眼睛乱转，徐玉心盘算着李大山家还有什么，最后，目光落在了房子上。计上心来，这房子虽破却也可以租给外来采药人，每月还有个收入，这一趟不算亏。

        “爹，你听我说。”徐玉在李老汉耳边嘀咕半天，说得李老汉频频点头。

        “你们用房子抵银子吧？”李老汉一锤定音，根本不给李大山两口反对机会。

        “爹……”李大山拄着拐柱的手不断颤抖，似抽尽身体所有力气。

        他不敢相信这话是他亲爹讲出来的，这房子……这房子是他唯一财产，若没了这房子……他不敢再往下想象。

        老实一辈子的汉子，本就觉得愧对妻儿，若是这房子也没了，那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李大山越想越憋气，气血涌上心头，“噗……”喷出一口鲜血。

        “大山！”陈氏慌了，连忙用袖子擦着李大山嘴角的血，眼睛直在眼圈里转，却连半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一小花呢，要是小花在这儿就好了，大山或许就不会吐血，房子也可以保得住。

        不知不觉中李小花在陈氏中已经支柱，似乎只要小花在，一切困难都将变得不再困难。

        “我……我不同意。”李大山吐完血，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站着，鼓起勇气说了这么一句话。

        李大山活了半辈子，老实愚孝了半辈子，无论李老汉怎么对待他，他从未说过一个不字，他是被逼急了。

        “你这个不孝子，我打死你。”在李老汉认知里，大儿子就得无条件得听从他的话，现在大子居然敢当着儿媳妇面反驳他，他感觉到自己威严受到挑衅，不由分说上手就打，下手及其不客气。

        刚才那声反对的话已耗尽李大山所有勇气，木讷地任由李老汉抽打。

        “咳咳……噗……”李大山被李老汉打在之前就受伤的胸前，李大山再次吐血。

        ****

        徐玉来李大山家闹事，领居找到了在地里干活的李老太唐氏。

        唐氏一听连忙扔下手中活计赶了过来。

        “奶奶您怎么来了。”偏巧唐氏进院子，李小花领着李牧和小包子从西边厨房出来。

        这时李小花听到李大山咳嗽声，撒开腿往屋里跑。

        正好看到李老汉把李大山打出血那一幕。

        李小花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推开李老汉。焦急上前查看老大山的身体情况，“爹您没事吧。”

        徐玉见到李小花躲到了一旁边，就好像今天这事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唐氏只好向陈氏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完，手指着李老汉骂道：“你这个老不休，居然还想要大儿子家的房子，你把房子要了去，还让大山他们一家五口怎么活哟。”

        李老汉一看唐氏一进屋就指责自己，自觉被下了面子，想也没想地喊道：“我是他爹，我要他房子怎么了？”

        “我还是他的娘呢，我不同意。”唐氏坚持不同意。

        “休妻，我要休妻。”为了那喝酒的银子，李老汉不管不顾得扯着脖子高喊。

        “休就休。”李老太态度很明确，就是要护着李大山一家。

        李老汉叫嚷再厉害，唐氏也不退让。

        李小花不说话站在一旁想事情。

        古代不比现代，孝大于天。她倒是无所谓，可对于爹娘来说那可是会压死人得。

        现在必须想办法杜绝李老汉对他们家的纠缠。

        要如何脱离李老汉呢。

        分家！

        李小花灵光一闪。

        心里不停盘算着分家带来得利弊，越想越是划算。

        “我同意用房子抵银子。”李大花的声音打断了争吵得李老汉和唐氏。

        徐玉听到，双眼发光。

        “小花！”李大山夫妇俩不知所措，惊恐地低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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