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借刀杀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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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进门的时候，太医刚给竹贵人把完脉。
“竹贵人怎么样？”她问。
太医看了看公主，又看了看竹贵人，刚要开口，却被竹贵人一阵咳嗽打断了。锦瑟连忙扑上前给她顺了顺背。
太医对上竹贵人警告的视线，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回公主殿下，竹贵人受不得寒，这次落水加重了她体内的寒气，恐怕得长期服药了。”
锦瑟艰难地抿了抿唇，叫太医去开药了。
“春笋，快去倒茶。”竹贵人脸色苍白，但眉眼间依然带着笑意，“公主怎么来了？”
“回去的路上看见麟儿，说你被琅妃的人推下了水，我就来看看。”
竹贵人左右看了看：“那麟儿呢？”
锦瑟一回头，才发现锦麟不见了。
“飞雪，麟儿呢？”
“方才四殿下一言不发就跑远了，奴婢叫飞花跟着他去了。”
一听有人跟着，两人放下心来，说回了原来的话题。
“到底是怎么回事？琅妃的丫鬟怎么会到你这来？”
竹贵人好看的眉眼黯了黯，说：“今日我去送麟儿到拾玉馆温书。路上麟儿想去方便，春笋就带他去了。我看见春笋拉着麟儿回来的时候上前去迎，感觉被人推了一下，就摔进了旁边的浅塘里。麟儿认出了那是琅妃的丫鬟。”
“你怎么不把那丫鬟抓起来问问？”
竹贵人轻轻一笑，笑声中带着些许无奈。
“从知道那是琅妃的丫鬟开始，这一计的目的就达到了。再怎么问，她也只会说自己是琅妃的丫鬟。”
锦瑟暗暗握紧了拳头：“果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竹贵人愣了愣，似乎没有意料到公主想到这一步。
“公主何出此言？”
锦瑟把方才发生的事说了。
“不论是那侍卫还是丫鬟，好像他们的主要任务并不是伤人，而是告诉大家这些都是琅妃指使的。”她拧起眉头，有了一个猜想，“所以真正的目标，其实是琅妃。”
顿了顿，锦瑟又想起了什么，把话继续说了下去。
“这么明显的意图，父皇不会看不出来。可是他没有犹疑，直接就给琅妃定了罪，好像根本不在乎错到底在谁……”
“事情上升到谋害皇族，不论真假，皇上都不会有任何犹豫。”
“所以罪魁祸首一定是算准了这一点！”
锦瑟对上竹贵人的眼，看见她微微一笑。
“公主着实聪慧。我不过是稍作提点，公主就参透了众嫔妃的心思。”
她鲜少被人夸赞，突然一下她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竹贵人很快收敛了笑意，揽过她的手，郑重其事道：“但是公主，你不是后宫之人，明白太多未免是件好事。家宴上你已获得了皇上的庇佑，没有必要参与这些争斗。你只要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她明白。
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锦瑟反握住竹贵人冰凉的指尖。
“我会的。你养好身子，不用担心我。”
闻此，竹贵人凝重的神色散去，换上了明媚的笑容。
锦瑟又和竹贵人聊了会，发现她精神不太好，便劝她休息。
“春笋，麟儿还没回来吗？”
“回公主殿下，还没有。”
这小家伙到底跑哪去了……
“我先回去了，你照顾好竹贵人。飞花送麟儿回来后，你叫她直接回华年宫吧。”
“奴婢遵命。”
春笋把锦瑟送出了门，回来却见竹贵人脸上有着她许久未见的神色。
那是皇后尚在时，竹贵人才会有的凌冽与狠戾。
她摩挲着皇后赠予她的玉钗，喃喃道：“皇后娘娘，这是为了您，也是为了麟儿……”
语毕，她握紧了钗子，起身下床。
春笋赶忙去扶，一边扶一边劝：“小主，您现在需要休息，咱还是别……”
“我要去见皇上。”
春笋怔了怔。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主子说想见皇上。
即便如此，春笋还是心疼主子。
“可还是身子要紧啊。”不过跟随竹贵人多年，春笋也是个聪明的，帮主子出了个主意，“不如小主歇着，奴婢去请皇上来。”
竹贵人抿了抿唇，问：“你知道该怎么说吗？”
春笋乖巧地颔首。
“就说，事关皇后娘娘，请皇上务必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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