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们是纯爱

龙马见我谈话止住，一动不动，朝我走近。

        四周都有学生，笑声不止，我试图冲破禁锢，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从心底里压抑不住的难受显露在脸上，我红了眼眶卖可怜：“龙马，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他就在人群中，视线只看见我。

        堀尾的声音从长廊拐角传来：“越前——等等我啊，下堂课我跟你是一组！”

        等他气喘吁吁走近，原地愣住，四下找寻。

        “奇怪，刚刚还看到背影，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胜郎二人也跟上来，吐槽。

        “都怪你，肯定是你什么笔记都没做，把他气走的。”

        “我们都看到你在睡觉，越前肯定不会想要和你一组。”

        堀尾嚷嚷：“喂喂？！难道错都在我吗？越前太聪明了，我根本还没有发挥网球球龄两年的实力好吗？”

        胜郎扶额：“物理课到底和网球有什么关系啊。”

        胜雄撇嘴：“真是有够夸张。”

        “喂！”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墙壁的另一边，是我用力拽住的龙马，紧紧将他抵在墙面上。

        发丝遮挡住我的视线，从心底里燃起的一股欲望，想要做点什么，一定要做点什么。

        手心传来热度，手指掐住的是他结实的臂膀，能摸到骨骼硬度。

        好在这里有一个消防通道，平时很少人来。

        潮湿的气味，昏暗的空间。

        猫瞳少年有些不解，仍旧放任我粗鲁的拖拽，这也是我毫不费力就能扯着他来这里的原因。

        堀尾三人组走远，我才抬起头。

        另外一只手撑在冷硬的墙壁。

        喧闹都抛掷脑后，剩下两人的独处就变得有些变味。

        龙马侧头，眼睛微眯观察不远处没能关紧的沉重大门，一条细细的缝盛满白光。

        这个时候了还看什么门，我拽住他的领口，踮脚。

        唇贴唇，感受腰部被人扶住，冰冷的那位少年低头。

        我不满于此，伸出舌头沿着唇缝舔了一下，大概是没能想到跟先前清水模式全然不同，龙马身形一顿，呼吸洒下来是急促的。

        我有些好奇，他更大的变化。

        便睁开眼，见到他视线中两个小小的我，带着坏笑，向他索取。

        花瓣被柔软的撬开，先是调戏下滑过唇部，羽毛般的酥麻感扫在心口。

        为了感受变化，我整个人侵略性极强，靠在怀里，让一动不动的龙马全程被动，无法推开也不能主攻。

        没再进一步勾取他的柔软，整个人猛地往下倒，双腿无力。

        是被某位运动神经捕捉能力极强的少年，强硬的抱在怀里，避免摔倒的结局。

        他难得埋头在我脖颈，呼吸好热，吹开我的发丝的异样感新奇但并不讨厌。一手护在后脑勺，一手紧紧抱住腰部，我整个人像是大型玩偶一样动不了。

        我想说话，却累得要命。

        视线最后看到的是蓝缓缓飞过来。

        再醒来，熟悉的医务室。

        突然晕倒被送过来，医生结论是身体疲惫造成，睡上一觉就好。

        龙马送我回教室，全程垂眸，神情意味不明。

        国中是纯爱的天下，这样做一定会被吓到吧？

        总不能说是蓝操纵我干的吧……怎么说怎么像借口，我好恨。

        送到教室门口，我轻咳了声解释：“你想听狡辩吗？”

        我一顿，转头猛捂脑袋，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慌张抹汗微笑转回来：“不是，我是说你想听解释吗？”

        “不了。”龙马默默将先前搭在我身上的学生服外套接过，藏在墨绿发下冒出的一点耳尖通红，“没事就好。”

        临走前，将医生开的葡萄糖水交给我。

        “上午记得喝一次，中午的留在我这里吧，怕你忘记带。”

        “诶？”

        显然已经不打算将强吻+壁咚的事情继续深入探讨，还关心了一把我的身体状况。

        人走后，我捂着心脏魔怔似的走回教室。

        坐在位置，低头看本子。

        上面画的线条繁乱跳跃，我擦掉一点，又补了几笔修修改改，心情好到哼歌。

        祐子一把搂过我的脖子来看：“这是q版的越前龙马吗？还是艺术性太低，可以请教我来画哦。”

        我微笑友善道：“拒绝。”

        ……

        ——龙马，我一定会打败你。

        听到这种话太多次，龙马基本都会挑衅似的语气，懒洋洋道：“还差得远呢。”

        基本能气得对方跳脚，不断有网球选手挑战，不断挑战，不断比赛。

        越前龙马很享受这种感觉，网球不是一种运动，早已经成为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网球的部分之外，又加了一个新的部分。

        金色的头发跟成熟的麦子一个颜色，每次在太阳底下，就会格外耀眼，与这相比，更耀眼的是她笑起来，湖绿色的眼睛说话的时候就会专注看着对方。

        他偶尔会错开视线，那样的目光太炙热，有时候梦里也会出现。

        走在大街上耳边的声音也多了一种。

        ——好精致啊，像洋娃娃一样。

        ——是少年歌星诶！好厉害！不过一定不容易吧？

        ——妈妈爱你！

        ——……

        被一群甚至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孩子们成为崽崽，有时候真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

        小希也有被苦恼或者埋头好笑的时候，但偏偏还是会站出来维护：“这都是爱啊爱！就像龙马也会被粉丝后援会称呼为王子啊。”

        真是个护短的家伙。

        龙马压低棒球帽，走在她身边，视线丈量两个人的距离。

        她喜欢大笑，分享有趣的事情还会抱着他的手，偶尔吃到难吃的食物会装作好吃，分享给他，直到他皱眉立马跑开怕被教训。

        这个家伙真是……

        龙马咬碎嘴里奇怪到像是油漆味道的水果硬糖，霎时酸涩到泛苦。

        “唔，好酸。”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扭曲，又恢复正常。

        他从不定义瑞希是个怎样类型的女孩儿，夜里翻开手机，照片里有很多强行拍的合照，更多的是瑞希单独的照片，基本都是两人线上聊天她分享的。

        偷偷下载，在看不见的日子习惯性点开。

        在此之前，他的手机里只有卡鲁宾睡得七歪八倒的蠢萌样子。

        他又一次比赛，找到对应的地铁通道出口，按照往常该是直接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

        白球鞋停在巨幅广告面前，侧转身体，抬头。

        眼瞳内倒映大大的笑容，暗黑系打歌服，眼尾抽象的眼影，金色的卷发束起扎成双马尾，裙摆的褶皱都很精致。

        看到她的那一秒，耳朵就幻听瑞希古灵精怪的笑声，含笑的眉眼一定会在某一刻，看向身边的少年。

        龙马微微走神，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目光移开。

        比赛吧，那家伙也在努力朝自己的方向冲刺。

        比赛结束时偶尔会看向看台，尽管知道她不一定会出现，仍旧会有这个习惯。

        后知后觉，他的注意力在网球之外也有非看不可的身影。

        ……

        怀着有些不那么纯爱的想法，一步一步到达天台。

        龙马已经在吃三明治，大概是在想事情，视线放空在远处。

        听到声音，他抬起眼皮，看过来。

        我哒哒哒跑去坐下，盘腿，打开便当盒子。

        一盆绿色蔬菜，翻一个遍勉强能看见几颗虾仁。

        我叹了口气，拿叉子吃西蓝花。

        蓝的眼睛有一丝光亮，飞到高高的天空，又不见踪影。

        我眼巴巴瞧到龙马还剩一半的三明治：“牛肉……”

        他冷冰冰无视，咬下一大口。

        我可怜兮兮地叫着他的名字：“龙马……”

        “一般后一天有拍摄，你都要减少热量摄入，小助理加了我的line说的。”少年的拒绝比二月的冰雪还要透心凉，“否则，丽姐就会让你长达一个月吃减脂餐维持体型。”

        行吧，看来是没希望了。

        我一口恶狠狠地咬掉胡萝卜，又看一眼龙马，又大口吃一次。

        “怎么了？”

        “秀色可餐。”

        我意味深长的朝他抛了个眼神，空气中还有黑胡椒的香味，眼尖的发现，不仅有牛肉还有煎蛋和培根。

        嘴里的胡萝卜咬得嘎嘣响，那是我得不到的滋味。

        三明治递到面前，我讶然，猫瞳少年微侧过脸：“只准一口。”

        “龙马你果然对我最好了！”

        虽然一口，也足够我感受到来自食物的安慰。

        也不敢多吃，吃多第二天浮肿，也是对拍摄工作的不负责。

        最后沙拉仍旧还有一半，我递给龙马，他全部解决。

        一人一瓶牛奶，结束不那么美好的午餐。

        牛奶是乾学长制定，也不知道怎么，连我也被规划在内，跟龙马在一块儿的午餐必须要喝牛奶，原本还有一日三餐但是被外公打回去，用外公的话来说就是河野家才不需要来路不明的小子插手料理。

        不过显然外公心情是不错的，对于我在学校交到的这些优秀朋友们。

        躺下午睡前，龙马突然问：“你一直握拳不累吗？”

        “有点。”手心都快流汗了，我神秘一笑，“那你凑近点，给你看我藏了什么。”

        少年鸦睫轻抬，凑近了点。

        我伸出手，背景是蓝天，然后张开手，一个火柴人捧着一颗超大的爱心献上。

        “惊喜~”

        旁边传来轻笑，我悄悄侧头，龙马睁大一双亮晶晶的眸子。

        他也不说话，牵过我还举在空中的手，穿过，十指交握前食指勾了下爱心的位置。

        在不那么纯爱的想法和不那么美好的午餐后，我们睡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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