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不堪回首

手术过程很顺利，但是成功与否还是要看效果。

        柳晴叹来病房看望她：“怎么样？”

        景泠回答：“还没有什么感觉。”

        柳晴叹坐到旁边，削了一个苹果给她，说：“效果没那么快，可能还要一些时间。”

        “嗯。”

        “如果……”柳晴叹特意解释：“我是说如果，你想起了什么，与你现在的设想有很大出入，你要怎么办？”

        “看看具体情况吧。”

        “如果需要帮忙一定要及时联系我哦！”

        景泠点点头：“嗯。”

        “对了，颂秋姐怎么还不来看你？”

        景泠垂眸：“我没告诉她。”

        柳晴叹只是微微一笑，继续削苹果。

        “对了学姐，出院之后可能会有一些反应，宁学姐也不经常回来，不如你先搬到我那里住几天？”

        “不要麻烦了，我没事的。”

        “你自己一个人真的行吗？”

        “嗯！手术费你先垫着的吧？多少呀？”

        “你请我吃了那么久的蛋糕，就算是蛋糕钱吧！”

        景泠自认为自己还没有天真到那个地步：“几个蛋糕能值多少钱啊？多少啊。”

        “哎呀，学姐——我以后多去几次就好了嘛。”

        “不——行——”

        柳晴叹打着哈哈，将削好的苹果放在她的手上：“学姐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哈。”

        柳晴叹走了不就，一个小护士推着推车进来，说：“你手术之后需要尽量处于睡眠状态，给你打一针安眠针。”

        景泠点了点头。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在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这情景好像和记忆里的一段重合了。但只是一些碎片。

        她走下床，来到窗边，她总觉得远处可以看到大海，但是放眼望去并没有。

        留院观察三天之后她出院了。

        这天下着雨。

        柳晴叹出现在病房里，说：“我来接你出院。”

        “谢谢哈。”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啊！”

        接着二人会心一笑。

        外面下着小雨，柳晴叹打着伞送她下去。

        由于是下班高峰期，车堵在路上。

        景泠不知道为什么，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梦里，景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躺在一个地方，手脚都不能动弹，周围都是一些开着的仪器，几个穿着无菌防护服的人在周围看着她。

        她只有嘴巴能动，不过说话都不利索：“你……你们要对我……做什么……你们……这样是……”她还没有说完就只见一人给她注射可什么东西。

        这次，她昏昏沉沉的，连话都不能说了。

        失去意识之前，一股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

        那恨意是那么的强烈，就算只是做梦她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想杀了某人。

        忽然醒来，只见柳晴叹推着她的手臂。

        “学姐，是这里么？”

        她还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对！就是这里！”

        “那我先走了哦。”

        “家里的菜也不新鲜了，就不留你吃饭了。”

        “好，有事要打电话哦。”

        “好的，拜拜。”

        柳晴叹和她道了别就走了。

        景泠打开房门进去，看着熟悉的地方，刚才梦境里那种恐惧和愤怒交加的感觉任然没有散去。她疲惫地躺在沙发上，可是脑海中又浮现一些场景。

        她在一处很大的建筑物里，因为她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很久，那条走廊似乎走不到头。

        她走进一个无菌室，里面有一些药剂，她也不知道那是些什么药。

        这时是半夜，没有人发现她，她也没有看那些标签。只是抓起一支药剂从手臂动脉注射进自己身体里。

        不一会儿，她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天昏地暗……

        就没有然后了。

        这些场景是这么的梦幻，景泠从沙发上坐起来，问自己：“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哪里？”

        她喘着粗气，倒了一杯水顺了顺气。

        去包里掏出新开的药，服下。

        她想：“这些都是什么事啊？我为什么总是想起这些？”

        不过脑袋有点迷糊，她也没有再去想。

        洗了澡就睡下了。

        洪水猛兽般的记忆就算睡着了也没有放过她。

        “景布良……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全家……”她声嘶力竭，可是景布良却依旧面无表情。

        那些被囚禁的场景不断地转换，如果不是感情那么的强烈，她都以为自己在做梦了。可是，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她还是有些分不清。

        她只觉得口干舌燥。

        一睁眼，看到了宁颂秋正盯着她看。

        她挣扎着坐起来，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回来了啊……”

        “你怎么了？打电话也不接。”

        景泠按着自己的额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我很早就睡下了。”

        宁颂秋很自然地伸手想要揉她的后脑，她躲开，说：“别碰！脑袋破了。”

        宁颂秋说话很轻柔，道：“我看看。”

        景泠慢慢转头让她看了一眼。

        宁颂秋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问：“严重么？”

        景泠云淡风轻：“只是缝了两针。”

        “怎么弄的？也不告诉我。”

        景泠半闭着眼睛：“就店里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摔了，没什么事，过几天就愈合了。”

        宁颂秋又看了一眼，说：“下次要告诉我。”

        景泠随意笑笑：“你还希望我有下次么？”

        “好吧，说不过你。”

        镇定剂的药效正在发挥，景泠困得要死。

        “怎么这么困啊？”

        景泠打了个哈欠：“不知道……”

        宁颂秋就要上床，景泠现在莫名抗拒她，于是说：“你去旁边睡吧，我好困。”

        宁颂秋扶她躺下，又看了一眼伤口的纱布，确定没有压到，然后摸了摸她的脸：“好，睡吧。”

        宁颂秋关灯出门之后她睁开眼，看着门缝透进来的一点光。

        想：“宁颂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吗？你……”

        宁颂秋出了门，小心关上门，那一缕光也没有了，整个房间都是黑暗的。

        一夜，景泠倒是没有做噩梦了，一觉到天亮。

        她起床，洗漱完了，吃了两粒新买的药，然后倒了两粒原来的冲进马桶里。

        换了衣服下楼，只听见厨房有锅铲相撞的声音。

        只见宁颂秋系着围裙有模有样地为她做早餐。

        “醒了啊？早餐马上好。”

        景泠本能地问了一句：“能吃吗？”

        宁颂秋坚定地回答：“当然能！我的厨艺见长。”

        景泠“嗯”了一声，她看着宁颂秋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忽然很想努力地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她一定要知道来龙去脉，自己跟景布良倒底是什么关系。

        宁颂秋做好早餐，急不及待地送到她面前，说：“快尝尝！”

        景泠喝了一口粥，点了点头：“还不错。”

        宁颂秋微微一笑。

        景泠吃了早餐，起身。

        宁颂秋见她没有穿睡衣，便问：“今天要去店里么？”

        “嗯。”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

        宁颂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问：“我送你去？”

        “开车不环保。”

        “好吧。”

        本来周末她很少去店里的，但是此时此刻，她真的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面对宁颂秋。

        但是在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之前，她不敢相信宁颂秋。

        景泠骑着车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街上行驶，脑子不由自主地去思考宁颂秋为什么要欺骗自己，或者说要隐瞒自己的过去。

        她越想越迷糊，忽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她赶紧停下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逆行了。

        她对着司机道：“对不起，对不起。”

        那位司机也只是有些生气地喊了一声：“注意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

        景泠掉头，调整好后向自己的蛋糕店驶去。

        她在蛋糕店里一天都很迷糊，一会儿把蛋液倒进烤箱里，一会儿又把草莓酱打翻了。

        正是下午人少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些片段，大多数都是让人惊恐交加的，她有那么些时候甚至不想记起自己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小思和月月摆好蛋糕，又把店里打扫了一遍，实在没事了就在收银台那里看着景泠发呆。

        “老板周末一般不来店里的，她是不是和他家大美人闹矛盾了？”

        “□□不离了。”

        “嗯。”

        “你说她们会不会因为之前老来找她的那个脑矛盾啊？”

        “你也觉得那个对咱们老板有意思啊？”

        “嗯嗯嗯！”

        “我忽然很好奇老板家的大美人到底得优秀成什么样子啊？老来找她那个，看上去就是顶级alpha啊。”

        小思疑惑地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么明显的好吗？”

        “明显吗？”

        月月翻了个白眼，感觉这天聊不下去了。

        景泠越想脑子月是昏昏沉沉的，但是她太想知道真相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景泠拿了两三个蛋糕，再配上一杯饮料，一个人坐下就开始吃了。

        不过并不如人愿，他吃得肚子都突出来了，还是像去回忆。

        景泠尽量放空自己，她想着一些无关记忆的思辨问题，也熬到了下午。

        她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停着两辆车，开门就听到封晓寒的笑声。

        现在的景泠没有力气再去争风吃醋了。

        封晓寒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参演过的喜剧片。

        宁颂秋似乎迷恋上了做饭，正在厨房忙活。

        封晓寒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你回来了啊！我又来蹭饭了。”

        景泠礼貌性地回以微笑：“不好意思啊，我有点不舒服。失陪了。”

        封晓寒站起来：“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你们不用叫我。”

        还没等封晓寒回答，她就先上楼去了。

        宁颂秋做好了饭，景泠不吃她也没有好胃口。急匆匆送了可就上楼去。

        “你胃口不好，我给你熬了点清粥，喝点再睡吧。”

        景泠把头埋在被子里：“不吃了。”

        宁颂秋在床边坐下，想要掀她的被子，还劝道：“是不是感冒了？你……”

        话还没有说完景泠就掀开被子，几根凌乱的头发随意遮着她的眼睛。

        灯光比较暗，宁颂秋没有看清她的眼神，但是一股久违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景泠扒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头发，声音有些沙哑：“我不想吃。给我倒杯水吧。”

        宁颂秋把粥放在床头柜上，下楼倒水。

        再上来时景泠已经不在床上了。

        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阿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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