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打趣

宋昭月气得白了眼洛锋：“哥哥和哥哥的狐朋狗友才有暗疾，你们都有暗疾！”

        洛锋尴尬地摸了摸鬓角：“只是猜测嘛。齐王殿下那副样子，便是谈论他，都觉得人间美好。妹妹何必着急？”

        “那是我夫君，能不着急吗。”

        “妹妹自己被人说成什么样了，都不见着急。倒是真着急齐王殿下。”洛锋打趣着。

        宋昭月的脸突然就红了起来，慌忙地顾左右而言它：“不是要开饭了吗？快带我去，我饿得很。”

        洛程程拿帕子捂了嘴偷笑。

        洛锋更是笑个不停。

        宋昭月越发脸红，抬起脚就往前走。

        “错了，这边。”洛程程止了笑，带着宋昭月去了饭所。

        路上，洛程程又说了洛怜巧眼界高，大娘子指的人，一个也没看上。媒婆来请婚的，更是被一一回绝。

        宋昭月也看出来了，洛怜巧心比天高，可不是拘着庶女的身份找郎君。

        估摸着洛程程的未婚夫那种国公世子，洛怜巧才看得上。

        说着，洛程程看了眼一直跟在她们身后，默不作声的洛云：“云妹妹可有心上之人。如有，便与姐姐说，姐姐这便去告知母亲。”

        猛然被提到的洛云似乎没反应过来，还垂着头在走。

        “云妹妹！”

        “是，我在。”洛云终于反应过来，茫然地抬起头：“姐姐唤我？”

        “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洛程程叹口气：“云妹妹可有心上人？”

        “没有。我拢共也没见过几个男子。”洛云声音小小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

        洛程程点点头。

        洛锋问道：“云妹妹将要及笄了，也该考虑此事了。我同窗中，有几位不错的……”

        “族学中的？”

        洛锋瞟了眼宋昭月：“不是同族，是府学中的同窗。咝，妹妹究竟是做何想？族学中的，都是堂兄弟，如何能婚配？”

        宋昭月被噎了一下，这才想到——这时代有许多近亲结了婚的，但都不能是同族，必须得是表兄妹……

        一时沉浸在云逍遥描述的一见钟情中，倒是一下没想到，显得自己没了常识。

        正要提云逍遥，却听洛云感慨地说了声：“我的婚事，由着大娘子做主就是。我们女儿家，向来就是如此，只要嫁个身家清明的，门当户对的，嫁谁不是嫁呢。便是程姐姐那样的婚事，不是也没见过未来姐夫。”

        提到这处，宋昭月才觉出味来，好像洛程程虽然信任陈建舟，但每每提到这个未婚夫，都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还不如提到小若若……

        连一丝羞怯都没有……倒像是没相处过，就成了亲人的模样。

        别说有爱情这种东西了。

        宋昭月深深地看了眼洛云：这不像是穿越过来的人的表现啊！

        表现不像，麝香也用着……

        “云妹妹，你可还记得……”宋昭月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

        洛云一听这句，连忙抬起头：“我不记得。姐姐别难为我了，我真的不记得与你相处过。”

        洛锋瞄了眼洛云，又看了看宋昭月：“你看看，把我们小白兔妹妹惊得，一听记得两个字都要跳起来了。”

        宋昭月摇头：洛云一直这样，倒显得她步步紧逼，不讲人情。

        “不是……我是问你记不记得云逍遥。他以前去别院看过你和你娘亲。”

        洛云身子抖了抖，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沉在回忆中了。

        “云妹妹的性子真是急人，你倒是说啊。”

        洛云抬头看了眼宋昭月，又垂下头：“记得。他原是空手来的，后来出去了一趟，又翻墙进来了，还打昏了侍卫。他给我和我娘亲带了几身新衣裳，许多吃食。有猪肉，有鸡肉，有羊肉，有牛肉……”

        洛锋和洛程程面面相觑，更心性怜惜：亏得云妹妹，这样懦弱的性子，当初是抱了怎么样的决心，一身孤勇，拼死以头撞府门！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他带了各种肉。”宋昭月又问：“你只记得他带的吃的了吗？”

        洛云又抬起了头：“不，我还记得他的样子。一身白衣，衣袂翻飞，发如墨，面如玉，翩翩如仙。就，就是……”

        宋昭月急了：“就是什么？”

        “就是年纪有些大。”洛云一直小声小气的，这句倒是很响亮。

        宋昭月哭笑不得：“他还没到二十。你也十四，快十五了。只差了六岁还不到。”

        话说出后，宋昭月才想到：云逍遥是几年前去看秦红棉的，那时候洛云才十二三，云逍遥都十八了。

        一个儿童，一个少年。可不差很多。看来不用她阻拦了，洛云果然是看不上云逍遥的。

        到了饭所，宋昭月看到洛怜巧被一众女孩众星捧月般挤在中间。

        “怜巧姐姐今日与我们同坐呢。”

        “怜巧姐姐今日功课答得真好。”

        “怜巧姐姐今日的妆面极好看。”

        洛怜巧一直笑着，两颊飞起了红霞。

        直到宋昭月几人进来，洛怜巧脸上的笑才隐了下去。

        用过饭后，宋昭月又把洛锋拉到一边，请他去向英勇候家的同窗买下粗使下人云歌。

        洛锋问其缘由。

        宋昭月自然一点也没隐瞒。

        洛锋果然眉头皱着：“等会儿我会去说，今日必当带云歌回百花院。至于那个灶上的李二，着实过份。虽说李二暴打妻子听云，是他的家事，但李二是我们候府的下人，便是逼他写放妻书，也不是什么难事。妹妹，你早该找我。”

        宋昭月施了个礼，连连应是。

        洛锋也不再多说，他也知道宋昭月初来府，与他生份，只想自己解决事情，很合情理。

        他是真心想与宋昭月交好。在他的立场看来，父亲有父亲的思量，他也有他的思量。他觉得，父亲是一家之主，却因着尚看不到的利益权衡，让妹妹屡屡陷入危机，实属不负责。

        权势再重，没能护住自己的儿女，那要这权势何用！

        下午就是骑射课了，洛锋文武双全，他来族学，就是要听韩老先生的课的。科考的骑射太过简单，他有把握得第一，就提前与先生说了句，去了英勇候府。

        宋昭月看洛锋志气满满，也就放下心来。要上骑射课了，她很期待洛云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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