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承诺

于是，宋昭月走到杜若笙与洛程程面前。

        杜如晦皱着眉头。

        “师兄，顾家军已经开拔。此时帐去人空，我们几人也便告辞了。”

        宋昭月悄悄打量着杜如晦的反应——虽然杜如晦常见洛程程，但这明显就是第一次洛程程与杜若笙同时出现，并且举止亲密。

        却见杜如晦的目光，终于被她的话所吸引。

        杜如晦向着施了个礼：“娘娘行程紧，为臣也是公务繁忙，这便与娘娘辞行。”

        宋昭月点头，杜如晦的气息变得悠长，然而，杜如晦的表情始终再没有异常。

        快速与宋昭月辞别的杜如晦什么也没多说，直直地掉头就走了。

        宋昭月见杜如晦走远，这才长舒了口气。

        她微微闭目，转身看着杜若笙：“何必这么快？”

        “程程该做的，都做完了，马上就是年关，我不想让她忙了。”杜若笙看着杜如晦依旧龙行虎步的矫健身影：“何况娘娘，实不相瞒，我爹亲见过我们的房间，知道我们同住一屋……我再扛着不说，才更会让爹爹觉得难过罢。”

        洛程程低下头来，轻轻叹息。

        这一次，是洛程程唯一一次，主动牵住杜若笙的手。

        只是，原暗暗说只要洛程程主动，自己一定会高兴得跳将起来的杜若笙，却并有半分得意。

        她只觉得，洛程程的手心安暖，让她舒心。那愧疚与心疼老父亲的情绪，终归是缓了一些下去。

        三人走在前头。

        叶别枝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坐上马车后，叶别枝仍是没有说话，一直陷在沉思中。

        偶尔三人唤叶别枝一句，叶别枝也是茫然地抬着头，疑惑地问一句：“啊？表姐你方才是与我说话吗？”

        在得到宋昭月的肯定回答后，叶别枝又茫然地答了一声：“嗯，我要肉包，和记的肉包，旁的家的我不吃。”

        气得宋昭月忍不住捶了一下叶别枝的胳膊：“我问你是回家还是去吴家村！？谁问你吃肉包了？”

        叶别枝眨巴着眼睛，想了又想，最后郑重地举起小拳头：“我终于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知道程程姐与杜姑娘是一对！”叶别枝惊呼一声，又拍拍胸口：“放心！我会为你们打掩护的！就跟表姐一样！以后表姐进了宫去，我就顶替表姐的职责！守好你们一生一世！”

        “你们瞧着我做什么？信不过我吗？”叶别枝梗着脖子，挥着拳头，莫名激动：“便是能力有限，我也会做到的！”

        洛程程和杜若笙自是感激不已。

        杜若笙道：“我信你！别叫唤了，再叫该让旁人听见了。”

        叶别枝这才高兴起来。

        她将手撑在膝上，一会儿看看洛程程，一会儿看看杜若笙。

        最后，她看着宋昭月：“表姐，她们真好看，对吧？”

        “是啊。”

        “她们待我很好吧？与表姐一样，对吧？”叶别枝又问。

        “你方才知道的吗？别骗我哦，我从你眼神里看出来了，你第一次看着她俩，这么开心。”

        “我早知道了，知道她们待我好，但是我一直一直都很自卑。我觉得她们都是聪明人，完全是看在我与表姐您的亲缘关系上，她们才带着我，让着我，教着我。可就在方才，这般大事，她们都没瞒着我……”

        叶别枝高兴得快要哭了，她将眼神从宋昭月身上，移到杜若笙和洛程程两人身上：“你们当我是知己，我便也要全心全意地当你们是知己。我说要护着你们，便会护着你们，尽我全部的能力。”

        洛程程微笑着，伸手拉过叶别枝的手：“好妹妹。”

        而杜若笙也是轻拍着叶别枝的肩：“好妹妹……若不是你终日与我们厮混在一起，想着迟早有一天会被你发现，否则我才不会这么早告诉你。”

        叶别枝完全没有生气。

        这么些时间，她早知道杜若笙喜欢她，才会跟她打闹了。

        大抵不算聪明机灵的她，是这个世上，唯一会让杜若笙放下全部心结，跟她胡闹的人。

        她觉得很荣幸。

        这当头，宋昭月却又补了一句：“你们两也别着急感动。我告诉你们啊，当初我被尚还只是齐王的太子殿下，接去京城时，表妹就曾与我说过，我若是过得不好，就回来找她，她会护着我。你们觉得，我这表妹，是不是母爱泛滥的人，一看到她喜欢的，对她好的，她就想护着。”

        杜若笙和洛程程都是哄堂大笑。

        叶别枝气得嘟嘴。

        “真不是有心笑的。我就是觉得小表妹单纯可爱，又有趣。”杜若笙笑得前仰后合：“你的脑袋瓜子里，究竟装的是些什么东西。落难的京城小姐，你护一护便也罢了，毕竟你们李家如今算得上是地头蛇了。可异姓王的杜相府千金，你也要护。甚至于王妃娘娘，你都想护？”

        叶别枝骄傲地偏着脑袋，不看杜若笙。

        杜若笙越发觉得有趣，一路的笑都没止过。

        等送叶别枝回了家，宋昭月自持身份，不好过多地与李家人来往。但杜若笙却没这个顾虑了。

        她跳下车，亲自扶着叶别枝回了府。

        叶别枝的侍女都惊呆了。

        李府，下到洒扫下人，上到李老太爷，更是下巴惊得掉了一地。

        杜若笙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叶别枝却是把背挺得笔直。

        “谢谢你啊，这势造的。我都成了府中的团宠了！”

        “那还不好？如今我护你，将来你护我……”杜若笙一想起叶别枝不知天高地厚的那话，又忍不住要笑。

        李府中人眼神越发复杂——天啊！杜相家的千金，不止亲自扶着少夫人，还跟少夫人有说有笑……

        杜若笙很满意。李府中人的惊讶，便也是她地位的写照。

        毕竟她虽没官职，但好歹是相府千金，又是王候之女。

        天子的诏书早在几月前就下达了，虽差了个仪式，但实权都在。

        只要平叛成功，杜如晦便能得到封号，成为大盛史上第一个王爵，而杜若笙，必然能得封郡主县主。

        杜若笙却是不知，此时的洛程程和宋昭月正在商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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