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养小孩

姜依还是有着早上醒来先玩会手机的习惯，以前是毫无目的地乱刷，最近不一样了，她每天都会看全国疫情的新增人数，当然重点在武汉。

        一月二十七号的时候确诊人数破千了，一月三十号确诊人数为3215例，到了二月一号，确诊人数到了4109例。

        疫情持续蔓延，到了二月二号，仅单日，确诊人数就已经突破一千。

        但这天也有个好消息，中国再一次展现了中国速度，十天建成了火神山医院，并立马投入了使用。

        许期明也越来越忙，而且作息越来越不规律。

        不过他大多时候都是夜班，昼夜颠倒。而姜依相反，她在黄女士的监督下作息极其规律。

        姜依笑他：“我们这异地恋谈得跟异国恋一样，还有时差。”

        许期明笑而不语，只是每次凌晨下班时，会给她拍一张日出的照片。

        他的拍照技术还是不敢恭维，只是偶尔天气好，光线也给力的时候，那张作品也称得上“有灵气”。

        有时候姜依翻看照片，会忍不住感叹，一座被如此有生命力的日出笼罩的城市，就算生病了，也会很快就过去的吧。

        黎明之前最黑暗，全体武汉人民都在共克时艰，姜依不忍心再打扰许期明的休息的时间，他们之间的联系也变成了随缘模式。

        想发什么就发，等到有空了就会回复。

        大年初八已过，但今年并没有开工利是，从楼上望下去，整个小区都冷冷清清，想来外面的街道也是如此。

        黄女士和老姜同志早已接到延迟返工的通知，舒舒服服地在家享受着带薪假期。

        姜依也收到了延迟开学的消息，但她的导师并没有放过他们，实验室是去不了了，但论文还是可以写。

        于是姜依也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硕士毕业论文，作为“天临之变”后的学生，她的每一篇论文都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学术垃圾生产者。

        毕业论文还要盲审，这让她更为害怕，唯一的安慰是她学的专硕，在论文方面没有硬性数量指标。

        但复杂的实验数据也让人头痛，总之，开始忙毕业论文后，姜依也没那么多心思在许期明身上了。

        何况她家里还有个大宝贝。

        姜焕和他们一家越来越熟后，就越来越可爱了，听着她每天撒撒娇，甜甜地喊姨姨，姜依都感觉心都被她萌化了。

        家里有个小孩子就会十分热闹，黄女士也对这阴差阳错的第二次育女机会抱有极大兴趣。

        欢欢很乖，但总归是小孩子，还是会有些不讲道理。

        欢欢喜欢吃糖，但不喜欢刷牙，姜依为此再三告诉她：“欢欢，不可以吃太多糖，而且吃颗糖要漱口，晚上也要乖乖刷牙，不然你会张蛀牙的，张蛀牙就会很痛！”

        欢欢道理都懂，她答应得很好，但下次看到糖还是一样，而且还喜欢装睡躲过晚上的刷牙。

        黄女士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的教育理念数十年如一日：“欢欢，你姨姨小时候和你一样，我之前告诉她多少次她都不听，结果她长了好多蛀牙，特别痛，每天都哭！”

        姜依被迫点头，哪怕她只是换牙前长了一颗蛀牙，而且也没有每天都痛，更没有痛哭：“是的噢，会很痛噢！”

        欢欢好像很认真地点头，但眼珠子滑溜滑溜地转，一看就没有听进去。

        黄女士开始诱导了：“欢欢还记不记得许期明叔叔啊？”

        姜依一阵好笑，许期明在她家的育儿史上势必要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就算以后她的孩子和许期明没有关系，黄女士教孙孙只怕还是会说起许期明。

        奇怪的是许期明还真的挺好用的，欢欢的注意力明显集中了：“姨姨的男朋友！”

        黄女士非常满意，她开始老生常谈：“许期明叔叔小时候就特别听话，他就很少吃糖，还每天都认真刷牙，他的牙齿就又白又漂亮，欢欢想不想要好看的牙齿？”

        欢欢立马点头：“要！”

        “所以欢欢你要像许期明叔叔一样好好刷牙，少吃糖。”这么多年过去了，许期明也大有长进，让黄女士说起他来更有说服力，“你许期明叔叔是医生，你要是不乖乖刷牙，长了蛀牙的话，他就会帮你把牙齿拔掉！”

        欢欢听到拔牙就怕了，想来舅妈也没少拿这个吓她，她们都不用解释拔牙的过程她就瘪了瘪嘴。

        黄女士带着保证会好好刷牙的欢欢玩乐高去了，姜依回想起黄女士的恐吓，心道自己以前有一段时间讨厌许期明还真是有迹可循，就按黄女士这种说法，许期明从武汉回来后应该能止小儿夜啼。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老姜同志发表看法：“你妈妈就跟当年吓唬你似的，那时候你也爱吃糖，她就说你再吃糖，牙医就要拔掉你所有牙齿，让你像个老太太。”

        姜依依稀还有印象：“她还给我模仿老人家吃饭，说我要是没牙齿了就只能喝汤吃粥，然后说隔壁那个许期明天天刷牙不吃糖，七老八十了肯定牙口还很好，我就只能看着他吃肉。”

        老姜同志乐了：“这我倒是没听到，但你妈确实老用小许教育你，你别说，小许这孩子确实从小就挺优秀，我这都年过半百了，也没见过第二个那么听话的。”

        姜依不乐意了，从小许期明是和她一起闯祸的，他还带她逃课呢，怎么在这些大人眼里，许期明就是个模范三好学生，她倒还没那么乖了。

        “许期明那是装得好，我干过的坏事他哪件没干过？”

        黄女士先为许期明正言了：“他考年级第一的时候你怎么没见考啊？”

        姜依无语凝噎，这么多年过去了，再一次唤起了她对应试教育语文考试的痛恨，许期明那种情感机器都能拿高分，她怎么就揣摩不对作者的想法，还写不好作文了？

        老姜同志打圆场：“你妈就会这一招，还屡试不爽，可不就常用吗？”

        姜依不解：“什么屡试不爽？”

        黄女士冷笑一声：“你小时候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一说隔壁许哥哥怎么怎么，你就可听话了，你自己是不记得了吧？”

        姜依确实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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