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虞世清的示好

三十年代的华夏，能够大量购买军火的还要是国民革命军，实在是国民政府这帮人搞钱的手段太野了。
  所以在购买军火的这件事情上，可是要比其他的势力财大气粗多了。
  只是可惜欧美日等发达国家却是对华夏严防死守，售卖的军火不光是已经或者接近于退役的劣等货，而且还是会把价格定到了一个杀猪盘的级别。
  再加上国民政府的这帮大人物都是认为造不如买的心态，而且购买军火和重要物资的方面也有着很大的回扣，所以就是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造成了民国现在尴尬的局面，一定程度上还不如后世那个扶不起来的奇葩国度印度。
  而离开了华樊饭店的虞世清立刻就是把康少捷抛之脑后，毕竟还是南京那边负责国民政府后勤的孔先生才是最重要。
  只见虞世清甩开了这个有些碍眼的康少捷之后，立刻就是匆匆忙忙的赶回家打给了南京，“孔先生，这个苏氏洋行的实力非常的强大，目前的库存量可供我们国军打两年的时间。”
  电话那头的孔先生自然是不以为然的反问了一句，“吹牛吧？英国的怡和洋行也没有这种实力吧？”
  “孔先生，我看这个苏宁并不像是再吹牛，毕竟美国目前可是实至名归的世界工厂，我猜测苏氏洋行可能是采用了代加工的方式，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在短时间内拥有这么大的产能。”
  “噢？代加工？连军火都可以用这种模式吗？”
  “孔先生，美国人经商的脑子还是很野的，根本就没有他们想不出来的方式。”
  “嗯，有道理。”
  “而且，苏氏洋行的老板苏宁还当众许诺了，可以在我们国内投资钢铁厂和兵工厂，到时候那军火的价格和利润不就更加可观了？”
  “不可！钢铁厂和兵工厂都是重要产业，怎么可以随意让一个外国企业把控？”
  “孔先生，我特意对美国的营商环境做过专门研究，他们的军工企业全部是私营企业，比如说非常着名的波音公司和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等企业，美国政府只需要组织投标会就可以了，所有的压力都是集中到了这些私人企业的身上。”
  此时电话那头的孔先生也是好奇虞世清的极力鼓吹了，“虞世清，你老实告诉我一句，是不是这个苏宁给了你什么好处？”
  “呃？这个还真没有！前后我只是和苏先生接触过两次，感觉他真的就是一名唯利是图的合格商人，兴许这一次苏氏洋行真的是我们的一个好机会。”
  “嗯，倒也是有道理，不过我怎么听说他们有通布的嫌疑？”
  “孔先生，这件事据说是有人给了苏氏洋行三十根大黄鱼，而苏氏洋行仅仅花费十根大黄鱼和一辆桑塔纳就解决了，所以苏氏洋行还真的就是因为利润才做出此事的。”
  “哼！倒是挺会做生意的。”
  “孔先生，如果您还是对这个苏氏洋行有顾虑，要不我再从侧面了解一下这个苏氏洋行？”
  “算了！既然是你虞世清亲自推荐的，那我自然是感到深信不疑的。”
  “多谢孔先生的信任。”
  “接下来我会派遣一个采购团前往上海，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再带着采购团跑一趟，一定要尽可能低价的拿下苏氏洋行的这批军火，最好让他们多卖给我们国军一些各式火炮。”
  “是！孔先生，我一定会协助采购团谈到一个超低价。”
  “另外替我警告一下苏氏洋行的老板苏宁，让他一定不要拎不清的和布党有任何的来往，要不然蒋先生和国民政府的律法可不是开玩笑的。”
  “是！孔先生。”
  听到南京的孔先生终于是答应了和苏氏洋行的接触，虞世清不由得也是感到特别的兴奋了起来，因为他已经敏锐的察觉了苏氏洋行的实力强大。
  多年来作为外资洋行在华夏市场的大买办，虞世清自然是明白能拿出这么多货物的苏氏洋行很不简单，所以也就有了趁机想办法要和苏氏洋行搭上关系的想法。
  转过身再次来到了华樊饭店的虞世清却是得意洋洋的说道，“苏先生，今天我可是为了你费劲了心思啊！”
  苏宁一时也是搞不清虞世清这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康少捷不满意自己的回应，“怎么？虞先生，这个康少捷还不至于让你吃瘪子吧？”
  “自然不会是康少捷！而是负责国民政府后勤部门的孔先生，经过我的一番好说歹说，孔先生终于是决定派遣一个采购团来上海了。”
  此时的苏宁是真的有些感觉诧异了起来，意识到这个精明的上海滩大佬带走目的，“噢？虞先生，你这个人情给的也太大了，让苏某一时有些承受不起啊！”
  “哈哈，苏老弟你千万不要多想了，我只是想和苏老弟你做个朋友，毕竟你们苏氏洋行想要在华夏市场顺风顺水，确实是需要我虞世清这样的地头蛇。”
  接着苏宁没有任何迟疑的接受了虞世清的示好，“虞老哥，那就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看到眼前的这个苏宁竟然是如此的爽快，虞世清也是忍不住的畅快大笑了起来，“哈哈，合作愉快。”
  接着苏宁立刻就是心里一动的提醒了虞世清一句，也想看一看早就有了防备的虞世清会如何应对央行，“来而不往非礼也！那我就提前告诉虞老哥你一个消息，央行已经决定任命留学归来的沈图南做首席顾问，而且央行和沈图南已经决定对上海的银行出手了，而你那个小老弟张鸣泉的通商银行就是央行的第一个目标，紧接着就是虞老哥你旗下的那家兴夏银行了。”
  然而已经习惯了称霸上海滩的虞世清却是有些不以为然，“什么？这不太可能吧？张鸣泉的通商银行倒是可能是央行的目标，但是我的兴夏银行可不是沈图南和央行可以随便招惹的。”
  “虞老哥，央行这条鲶鱼已经向你冲来了，大意只能是会让你不得不接受失败，要知道决定胜负的往往都是盘外招。”
  看到苏宁竟然是如此的信誓旦旦，也不由得虞世清不感到心虚了起来，“苏老弟，难道这一次我们兴夏银行真的有危险吗？”
  “没错！央行的背后可是有整个国民政府做支撑，虽然现在的外国洋行在华夏市场依旧是实力强大，但是他们终究还是更加看重华夏庞大的市场前景，而且国民政府并不是以前的满清和北洋政府，外国洋行一定会选择拿了好处后就主动退让一步的。”
  “苏老弟，那能不能请你出手救老哥我一把？”
  “这样！虞老哥你先看看央行和沈图南的行动再说，等到张鸣泉的通商银行彻底的完蛋了，我们再谈接下来营救兴夏银行的事情好了。”
  “呃？也好！这一次就让通商银行做一回试金石，看看沈图南的这把屠龙宝刀到底锋利不锋利。”
  其实苏宁打一开始就是准备在沈图南和虞世清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趁机出手搅局，并且以低价接手通商和兴夏两家银行的大量股票，要知道苏氏洋行现在也是迫切的需要有属于自己的银行。
  只是这个虞世清突然之间向自己的示好，突然让苏宁看到了一条新的收购方式，完全可以在张鸣泉和虞世清支撑不住的时候，直接让张鸣泉和虞世清背后的外资洋行主动放弃两家银行的股份。
  想到以后有了虞世清这个地头蛇的带路也会让自己方便许多，所以苏宁也就投桃报李的先给了虞世清一些甜头尝一尝，“虞老哥，待会我约了法国大使馆的维利大使和法租界中央巡捕房的查尔斯督察，要不你也留下来一起帮我陪一陪这两位大牌的客人？”
  果然虞世清满脸兴奋的点头答应了下来，“好啊！没想到苏老弟你竟然在上海滩吃的这么开，要知道维利大使可不是那么好约的。”
  “其实我这次是准备在法租界购买一套豪宅，恰好维利大使的任期将满返回法国履新，所以他名下的私人豪宅也会被我接手。”
  “原来如此！苏老弟你确实需要购买一套豪宅，总是住在华樊饭店有时候并不是太方便。”
  “没错！我就是这样考虑的。”
  ……
  其实在上午时分，等到苏宁离开了七宝街的时候，逸之老人和周姨就是好奇的跑到魏若来面前打听，主要还是苏宁的表现真的是太过于有排面了。
  只见周姨双眼放光的看向眼前的魏若来问道，“若来，刚才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那个派头真的是老足老足了。”
  然而魏若来却是不以为意的随口说道，“苏氏洋行的老板。”
  果然魏若来的回应再次让逸之老人和周姨震惊了起来，“什么？就是那个在华樊饭店开展销会的苏氏洋行吗？”
  “对！就是那个苏氏洋行。”
  “嗷呦！不得了诶！没想到魏若来你还认识这么大的人物，等到你从立信会计学校毕业了，是不是就要去苏氏洋行工作了？”
  “不是！我刚才已经拒绝了苏先生。”
  “为什么？”
  此时一旁默不作声的逸之老人同样是满脸疑惑的问道，“是啊！若来，你为什么要拒绝这么好的工作？苏氏洋行的实力可是比怡和洋行还要威啊？”
  “爷叔，周姨，我准备前往央行应聘，因为我一直最想去的就是央行。”
  然而此时的逸之老人却是不看好的摇了摇头，感觉眼前的好青年魏若来还是太幼稚了，“央行？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那种地方靠的不是能力，而且人脉和背景。”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要试一试。”
  “也好！少年易学老难成，此时不搏何时搏。”
  “哈哈，没错！爷叔，我突然发现你就是我的知己。”
  然而魏若来不知道自己这一次的拒绝让他失去了多少机会，同样也预料不到他接下来要面对多么困难的境地，直到经历了一次次的生死危机之后才能彻底清醒过来。
  等到苏宁这边招聘失败离开了七宝街之后，上海滩斧头帮的良叔同样找到了他这个江西小老乡，然后聘请魏若来这个没有背景和家世简单的来查账。

  男主角魏若来全力以赴的在那里核算了起来，却是不知道很快这个满头大汗的斧头帮会计就要嘎了，“良叔，账目已经全部查清楚了，一共有三千多快大洋对不上账。”
  “什么？”此时的良叔立刻就是直接暴怒了起来。
  然而斧头帮的会计却是惊慌失措的诋毁着魏若来，“胡说！你这个小赤佬懂什么？我看你连账本都看不懂吧？”
  “……”
  “来人！把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拉下去砍了。”
  “是！良叔。”
  “啊？良叔，我可是跟了你二十年的老人啊？你怎么会选择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呢？”
  “哼！”然而杀心已定的斧头帮良叔可不会心慈手软。
  “啊……”很快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这个吃里扒外的二五仔就是被砍了。
  “……”此时的江西老表魏若来已经被彻底吓傻了，哪里见到过如此血腥的残暴场面。
  然而良叔却是满脸微笑的拍了拍魏若来的肩膀邀请说道，“小老乡，从学校毕业了之后，可不可以来我们斧头帮做会计啊？”
  结果魏若来却是再次拿出了去央行的事情推辞了下来，“多……多谢良叔你的厚爱，只是我已经决定要去央行应聘了。”
  “央行？哈哈，果然是出生牛犊不怕虎，就怕小老乡你会碰的头破血流啊！”
  “良叔，我想试一试。”
  “好！果然不愧是从咱们江西出来的人才，要是在央行那边应聘不顺利的话，我的斧头帮永远向你敞开欢迎之门。”
  “谢谢良叔。”
  接着良叔就是拿出了两块大洋和自己的名片递给了魏若来，“嗯，这是给你的报酬，这一次你辛苦了。”
  而魏若来自然是满脸惊慌失措的接过了大洋和名片，“不辛苦！不辛苦！良叔，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以后在上海滩遇到了麻烦记得来找我。”
  “是！良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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