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轻重缓急

羞羞在凯瑟琳的手上安静的趴着，察觉到主人苏醒，它沿着女孩儿纤细的胳膊向上爬动，停在她肩膀的位置，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似乎在观察她的睡眠情况。
凯瑟琳深吸一口气，从寝室走出去，冬日的阳光晒不到斯莱特林，她披着毯子，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热茶。
时间还早，休息室没有人，她刚抿下第一口，男生寝室的门被推开了。
是里德尔，他走过来，轻微晃了晃手上的手串。“昨天睡得还可以。”
凯瑟琳看了一眼少年，头发整洁，脸上白净，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怎么好像是特意在等她一样？
被这种念头惊到，凯瑟琳灌下一大口水。“我昨天睡得也还行。”
里德尔的视线从她的眼下扫过，带着探究的意味，“嗯。”
他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拿起桌子上的一本笔记翻阅，凯瑟琳眼尖的察觉到，他手指上的伤疤恢复的像从来没有过一样。
他的行动力，倒是出乎她意料。
“对了。这个，给你。”他抬眼，观察没有其他人后将一些钱塞给凯瑟琳。
“干嘛给我钱？”她下意识推回去。
“我在做消息网的生意。”他将钱重重塞回来，顿了一下，“啊…来路不明，你不敢要？”
“消息网？”
“没错，不然你觉得我怎么能得到地址？”里德尔伸回手，眼底掠过一丝傲意，“毕竟他们有的人想要的消息，也只有我能给。”
凯瑟琳盯着手里的钱币，有一种养了几年的孩子突然赚了钱来孝敬她的感觉，但走的却不是什么好路。
“你指的消息，是霍格沃兹里的？”
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只要知道，从现在开始，你和我不必再因为金钱而苦恼就可以了。”
凯瑟琳望着他，踌躇道，“其实，像以前那样，也没什么不好。”
“是吗？”里德尔轻哼一声，“你喜欢受人冷眼？斯莱特林没有人不在乎金钱，就算第一名也一样。”
“不喜欢，但不喜欢的事也有轻重缓急。”她说。
里德尔眉间皱了皱，寝室里其他学生起床走出来了，他在嘴边的话没有问出来。
什么是轻重缓急？
“比起受人白眼，我更不希望你的钱是来路不明的。霍格沃兹的第一名，未来有的是办法获得权利和财力。”凯瑟琳轻声道。“但这次，我收下了。”
他定定的看了她几秒钟。“所以你以为品质比结果更重要吗？”
“至少在你身上我看不到非要摒弃品质的理由。”凯瑟琳不相让的说。
这让少年眉间的沟壑加深了。
凯瑟琳知道他不会理解，从出生到孤儿院再到霍格沃兹，他大概找不到什么缘由劝自己做个善良的好人。
但她认识了哈利之后才明白一件事情，痛苦的经历不可以是一个人走向黑暗唯一的说辞。
他还在因为一场阴谋而不得不卷入舆论的漩涡和随时都会丢掉性命的比赛当中，也没见哈利举起魔杖要把整个霍格沃兹炸掉。
里德尔俊朗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讽刺，让他看上去有一些阴沉，“我认为，不对别人的言行下定义也是一种品质。”
说完后，他迈步离开了休息室，仿佛不愿再和她多说一句。
言外之意，她并不懂他还乱评价。
可凯瑟琳不明白他的不悦从何而来，在她印象里，里德尔很少因为这样无关痛痒的话而有情绪，他相当自我。
最近…他似乎有些奇怪？
究竟哪里奇怪，凯瑟琳却摸不着门路，她将手揣进毯子里，摸到那把还温热着的钱币。
第二场比赛很快到来，冬日的观众席上尽是一顶顶绒帽和长长的围巾，将学生们包裹起来，但勇士们却不能穿着棉袄比赛。
“大家听好，我们的勇士已经各就各位。我一吹口哨，第二个项目就开始。他们有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夺回他们手里被抢走的东西。我数到三！”巴格曼声音洪亮的说着。
哈利迟到了，而且他看着好像不太舒服，始终微微弯着腰用手扶着他的肋骨。
他们需要在水下待一个小时，把人质救上来。
勇士们出发了，哈利脱掉鞋袜，湖水没过他的膝盖，他不停地打滑。
观众席上传来笑声，哈利下半身已经浸在寒冷刺骨的湖水里，嘴里在嚼动什么。
凯瑟琳知道这次哈利不会有事，因为她猜到过，里德尔的目的不是在比赛里搞死他，否则第一轮他就死了。
她顶着凌冽的寒风从看台走下去，绕到那群教师所在的地方，邓布利多他们都在那儿，穆迪坐在一个角落里，一条腿还在有节奏的打着颤，魔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水面。
她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边坐下，穆迪很快看到了她，“娜迪亚，你怎么在这儿？”
“关心哈利的人在斯莱特林是会有些多余的。”凯瑟琳说道。
“哦，也许是的，你可以在这儿。”穆迪冲她露出一个恐怖且和蔼的笑容，“这儿离那些教授们也有段距离。”
凯瑟琳视线落在他脸上，虽然她没有见过真正的穆迪，可她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人，能够瞒得住所有老师和同学，倘若不是她占了两个世界的先机，她也绝无可能猜得出来…
水面平静下来，他们都潜进去了。
“教授，我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凯瑟琳问道。
“当然，当然。”穆迪没有拒绝。
雾气渗上地面，凯瑟琳的鼻子里充满湿气，笼罩着所有人的脸都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我想知道，教授你和父母的关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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