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玉米粥2

“不是你给我的？”符芷瞪大了眼睛，拿吸管插玉米粥的动作微微僵住。

        “不是我吧……”徐雁回眯了眯眼睛，挠挠头，努力回想着：“我应该是按顺序发的，按道理来说……算了算了，我先分这些粥。”徐雁回放弃回忆，把怀里的大泡沫箱子又往上颠了颠，而后艰难地歪着头，看着脚底下的台阶。

        突然一股力量从侧边袭来，帮她举起了箱子。符芷嚼着刚刚从徐雁回包里顺来的果冻，抬起箱子的一边：“放在地上，你分我发，这样快。”

        事实确实如此，她们合作，很快把缺的粥补好，做完工作，也才没过去多久。裁判员下午一点半要集合，现在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徐雁回和符芷倒是折腾了一身的汗，纵然今天温度并不高，但还是腾腾地冒着热汗，外套一撩，都感觉有热气钻出来。她们坐在位子上聊着天，话语间，上午她不知道的趣事，全都补齐。再加上孟凯时不时放下手中珍爱的饭，掏出手机里刚截的老师运动会的表情包，向她激情展示，符芷的无聊和孤单被消磨干净，留下无尽的欢乐，笑得她嗓子都痛。

        她也和徐雁回她们说了她的进展。得到了军师的大拇指：

        “开窍了呀。”徐雁回欣赏地点点头，满脸都写着“孺子可教也”。

        “那可是。”符芷用牙撕开塑料膜，啃着兔子耳朵，“主动才能有故事。”

        能参加运动会的只有高一和高二，以及a市一高下的初中部，高三则苦哈哈地按时上学，并自己p了一个“高三上学图”的表情包，在空间里被无数同级同学们转发，叫苦不迭。所以总的来讲，这是她们最后一次运动会了。一上午恍惚就过去了，只剩下下午的时间，符芷还是有些怅然若失在的。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旁边话说的差不多的徐雁回开始埋头干饭，符芷吃的八分饱，就合上盖子，扔到垃圾箱里。很快，催促裁判员集合的广播响起，徐雁回把自己包里的零食分了一大堆给符芷，什么果冻啊，薯片啊，一股脑的，她甚至怀里都放不下。符芷不停地说行了行了，也阻挡不住她的热情。

        而另一边，尚燃刚刚交接完工作，火速解决完午饭后，开始换运动服。

        他早上是被电话叫起来的。学生会副主席今天临时被要求留校，参加一个会议。上午的部分项目裁判缺了人，对接的人选就落到了尚燃的头上。他刚起床，草草洗漱，拿好东西就往运动场走。紧赶慢赶，也算是准时到位。

        一上午几乎都在操场上呆着，项目一个接着一个。能想到这么多趣味小游戏，尚燃也挺佩服策划活动的老师的。

        志愿同学搬来了水，敞开在那里，他拿了一瓶，扭开了盖，没怎么喝。水冰凉，到了空荡荡的胃里，并不是很舒服。他站的太久，拿着笔的手都有些僵，肚子饿得有些疼，胃病要犯了。他皱皱眉，用力地按按肚子，咬紧牙关。耳边的喧闹声都有些远去，他只感到阵阵寒意，胳膊上起了层层鸡皮疙瘩。

        他低头缓了一会，再抬头，就看见艺术班的队伍骑着龙，站在了起点。正好是他负责的跑道。他也看见了小姑娘，在龙尾，笨拙地随着动作一摆一摆，可以说是与指令几乎完全相反。

        前行的速度太快，她跟在后面有些踉跄，几次都站起来再骑回去。很明显，以至于周围其他组的裁判都看到了。他们好心地小声提醒尚燃，以为尚燃没有看见。尚燃只是礼貌点点头，并没有在裁判纸上写字的意思。

        娱乐项目的违规内容，他都记得很清楚。一上午下来，被他记在裁判纸上的队伍不在少数。可唯独这次，他却迟迟落不下笔，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个穿着校服的身影。看着她笨拙的样子，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等意识到了，又欲盖弥彰地低头，努力压住笑意，却又忍不住想看她的模样。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他摇摇头。稳住心神，面不改色地完成了项目，就准备离开。

        正好接下来的项目少一个班级，他落得清闲，想要去小卖部买一碗热乎乎的关东煮，暖暖胃。刚刚被分散的注意力，此时又集中起来，他的胃果不其然开始痛。订的盒饭还没有送来，中午还要巡查，他等不了那么久了。

        他快马加鞭离开，直到意识到小姑娘来到旁边，和他并列，他才放慢脚步。一股脑的说了一顿，尚燃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跑远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他想起那天，许泽明喊他过来，她快速离开的身影，和现在别无二致。像仓皇逃跑的小兔子，可爱极了。

        他愣在原地，看着她远到视野的尽头，才离开。如同磁石遇到磁铁，他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地粘连到她的身上。短短几天，不知道多少次了。

        关东煮，他多要了一些汤。大妈也很实在，满的要溢出小纸杯。纵然有些咸，但喝了几口，胃立马就舒服了不少。他就这样接下去，一口口抿着，很快见了底。不得不说，这样的时候，温暖的东西比药都有效果。

        付了钱，他就拿好记录本，开始巡视的工作了。他负责南半区，班级并不多，估计一会他就可以休息了。正好准备下午的项目。巡视一半，就遇到了小姑娘，给了自己和她一对的软糖。

        跑得真快。他望着她离去，撕开了塑料膜。他不爱吃甜食的，冰淇凌糖果，从小就不是他的最爱。他更喜欢黑巧克力，苦苦的，回味起来别有韵味。可能是饿了吧，他还是含在嘴里，轻咬着。

        入口即化，甜的发腻。他皱了皱眉头，咽了下去。就这样完成了工作。

        后来他回班，吃了盒饭，挺丰盛的，有菜有粥。但是到了最后，嘴里弥漫的，还是那挥散布不去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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