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一次

第十四章    第一次

“你和爸爸怄气没什么？但是见到公安，一定要说真话，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要大胆说出来，你现在是特殊时期，爸爸也兜不住你。”华总无奈的说。

“我在网吧，通宵玩游戏，我战队里的队友可以作证，网吧里有摄像头，你们不信可以去查。”华少口气软了下来，撂下一句实话，捋了捋头发。

大家忙着找出事情的真相，只有景姐在看风景，华家父子离开后，景姐也迫不及待说：“领导，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但是你不能走。”李沐指了指芊芊，面无表情的说。芊芊怔怔望着他们父子离开的背影，被李沐一句话拉回了现实中，她狠狠瞪了景姐一眼，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仿佛像披了一层寒霜。

四个人一起离开咖啡店，吴喻从车上拿到景姐的包，还给她，景姐顺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像躲瘟神一样离开。

芊芊暂时被送到了拘留所，吴喻跟着李沐，还有几名协警，一起驱车前往刘艺首的住处。

罪魁祸首很轻松便落网了，这群人昨天夜里打了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他们换到刘艺首的住处，继续狂欢。

此刻，一群人东倒西歪睡在沙发上、地板上，屋子里到处是酒瓶子、烟头、吃剩的烧烤签……一片狼藉。

刘艺首正躺在被窝里，睡得不省人事。

这群人被一锅端了个干净，其中一个胖子还沉浸在梦乡中，直到人到了拘留室，还在犯迷糊，小声嘀咕道：“今天这梦咋这么难受，被条子拷了手铐，还抓进了监狱，快醒来，快醒来……”

李沐给胖子脸上一巴掌，胖子带着哭腔说：“你干嘛打我，疼，疼，疼……”

“让你再说梦话！”李沐凶巴巴的丢下一句话，离开了拘留室。

刘艺首被关进了审讯室，李沐亲自来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其他人被分成了几组，逐个击破，目的是为了把打架的同伙全部揪出来。

王可骁和吴喻分到了一组，王可骁主动要求审问芊芊姑娘。

芊芊坐在审讯室里，隔着铁窗，她一脸阴冷的说：“我的故事只讲给懂我的人听，其他人请回避，不然，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你要专门讲给我听吗？”王可骁笑嘻嘻的说。

“不是你，是他。”芊芊举起戴着手铐的手，指了指吴喻。

王可骁无话可说，悻悻的只能离开。

芊芊远远的盯着吴喻，开始将一个故事。

高考失败后，有个名叫顾宁的姑娘拒绝复读，她偷偷离开家，坐上了一趟绿皮车，漫无目的的一直坐到终点站，临江。

顾宁身上只带了几十块钱，交不起房租，只好找包吃住的工作。

她很快找到了一份酒吧服务生的工作，那时候，顾宁以为：只要她认真做事，踏实做人，一定能简简单单的活下去。

一个月后，因为不会和客人沟通，顾宁的酒卖出去的最少，提成特别少。

其他人都看不起她，嫌她平日来上班时穿的寒碜。半个月后，顾宁遇到了华少，他带着很多朋友过生日，喝了很多酒。

他还专门跑到前台，找经理说，那天晚上，顾宁专门为他们的包间服务，负责点歌、开酒……

经理同意了。

从那以后，华少隔三差五来，总是带着一帮人。

顾宁的内心开始有了期盼，这个月结束时，顾宁的提成大幅度增加，超过了很多老员工。

第一和最后一个，总是最孤独的，顾宁依然没朋友。

但是没关系，她以为自己拥有爱情，或者说，是一种或明或暗的暧昧。

华少依然来的很频繁，有时候是一群人，有时候是一个人，依然每次都只点顾宁的酒，让所有人误以为，华少在追求顾宁。那段短暂的时光是顾宁最幸福的日子。

有一天晚上，华少没有来，顾宁像往常一样，百无聊赖的上班。

酒吧里来了一群社会上的混混，他们收完保护费，又要了包间狂欢，顾宁去送酒，那个叫阿泽的人看上了顾宁，强迫她留下，在一群人的起哄声中，把她强睡了。

顾宁倍感侮辱，当天夜里，她打电话给华少，啜泣着把刚才发生的事说给他听。

到底是年轻人，华少听完顾宁的哭诉，当即和他的朋友将阿泽打成了废人……

尽管阿泽恶贯满盈，人们偷偷拍手称快，华少还是没有逃脱法律的制裁，他的爸爸赔了很多钱，依然被判了刑，好在是监外执行。

经历了这件事之后，顾宁和华少之间，好像撕开了一道裂口，顾宁总是有意无意躲着华少，而华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开心。为了提高酒水销售业绩，顾宁顺理成章做了包房公主，曾经死死守护的纯真，轻而易举被社会的浊流裹挟着，冲的一片狼藉，顾宁的内心沦陷了。

她认识了形形色色的男人，成功的、富有的、落魄的、年轻的、老迈的……这些人喝了酒，把最猥琐的一面展示给她看，酒吧包间里，她常常被拉在黑暗的角落里，浑身被摸个遍……

很多时候，她看不清猥亵她的人长什么样？她的尊严被肆意践踏。

华少没有明确表示过他的态度，喜欢，或者不喜欢，他从来不说，阿泽这件事发生之后，她早就没有猜测的心思。

顾宁和洛效尚的纠缠，是因为一时置气。

一个多月前的晚上，华少来酒吧，独自带着他的女同学，两个人一起庆祝生日……

顾宁认识华少以来，他还从没有给顾宁单独庆祝过生日，顾宁心里难受的要命。

那天晚上，那一对在包间里畅饮畅谈，她和初次认识的洛效尚在包间外逍遥快活。

洛效尚的住处很简陋，但这不影响他们一起共赴巫山云雨，顾宁帮洛效尚带TT，他笨拙的把第一次奉献给了她，顾宁不满足，两人接着又来了第二次……

第二天清醒后，顾宁一阵叹息，她最珍视的第一次被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夺走了，而就在前一天晚上，她也在不经意间夺走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的第一次。

这天之后，顾宁下定决心，一定要变成好姑娘，尽管她已经回不去了，但她可以选择不一直堕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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