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钱了都想单干

“哎呀，您也是坐正经黄包车回来哒？”
  “那是，正经黄包车，只服务尊贵客人！”
  “就人家车夫穿的那个豪华，坐在车上倍带劲，走到哪都有人看！”
  “嘿！今天起，咱们再也不用跟那些买菜的挤在同一辆车啦！”
  中午。
  正经车行。
  大门口刚刚点完了鞭炮。
  萧良带着一群军官、商人进了院子，酒席已经摆好，就等客人上桌。
  “哎呀，车行挺好，宽敞！特别是那几层楼！”
  副官试探地问了句：“郝班长，这大楼得花多少钱？”
  郝人一脸得意地说：“不贵，也就十万银元，不过，全是*款建的。”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萧良乐开了花，这里面可有他一成干股！
  “我估计，郝班长今年能赚不少！”
  副官大概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还不是怕郝人做假*，于是说了个估计数目。
  “就按照现在这情况，估摸着，黄包车一年怎么着也能赚十五万，至于汽车，怎么着也能赚二十万，包一个星期的多的是！”
  郝人算是听明白了，萧良这是让他一年交三万多银元，好家伙，这胃口的确不小。
  萧良微笑着指着郝人说：“郝班长，咱们自己人，不着急这个那个，你先把贷款还了，生意上的事，咱们慢慢商量。”
  “不过，有了大家的支持，咱的亲军才能壮大，才能更好地保护大家嘛！”
  其他人也尴尬地笑了。
  你说他们不恨？那不可能！谁愿意让别人白占一成干股？再说，下年就不一定是一成，两成、五成都有可能，像郝人这种已经把生意铺开的，会舍弃十万的大楼去别的地方？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没有都督罩着不行，若是没人罩着，他们再能做生意，也得被别人抢，那个什么小说里的祥子不就是这样？郝人制出青霉素，若不是有官兵这个身份，早被人吞掉了。
  萧良端起……
  “唉？这个*呢？”
  副官解释说：“郝班长担心您的身体，不让饮*。”
  萧良恍然大悟。
  “那，以茶代*，干一杯！”
  茶过三巡，旁边的一名开澡堂的试探着问了句：“都督，郝班长这个生意的确不错，不过，若是……其他人抢生意怎么办？您也知道，谭政长那边权力也不小……”
  “他敢！”萧良瞪着眼睛对他说：“若是他敢在沙城开第二个轿车行，当天我就派兵捣了参议院！”
  这么一说，大家算是放心了，他们最担心的，还是不能垄*，不垄*怎么赚钱？
  但实际上，萧良还真不敢随随便便这么做，只是给大家打气而已。
  城门口。
  大金牙数着手里的钱，乐呵呵地对其他人说：“银元！我头一次接触到银元，好家伙，原来银元这么大个！”
  老魏一边清洁车辆，一边网络嘲讽地说：“人家老吴，今天上午跑了四十里地，赚了十块银元！”
  大金牙大吃一惊。
  “**！这么狠！”
  老魏将毛巾放好。
  “大金牙，有钱了，到饭庄吃点卤肉？”
  大金牙一脸心疼地将银元放了回去。
  “不了不了，回去吃回去吃，你不回去？”
  老魏摇了摇头。
  “这说不定一会儿还得来人，一次起码半个银元，谁舍得离开，等会儿随便垫补点得了。”
  他这么一说，刚想回去的大金牙又把车放下了。
  “那……我也等会儿！”
  晚上，众人精神抖擞地离开了，车夫们也拉着车返回了车行。
  将车子放在车厅以后，大金牙到洗衣房里给他媳妇打了个招呼。
  “媳妇，我先回去睡觉了，今天有点累。”
  金妇瞪了他一眼。
  “你给我回来！”
  大金牙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身。
  “干啥媳妇？这么多人……”
  “你给我过来！”金妇抓着他来到门边：“你不洗衣服就回宿舍，让检查的知道，一次罚你一块钱知道不？”
  大金牙瞠目结舌。
  “啊？！不会吧，都是自己人，不会……”
  金妇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罚款，自己留下一半，交公一半，人家会放过你？跟你再亲，能有钱亲？对了，今天赚了多少钱，我瞅瞅……”
  大金牙摸了摸口袋，还没想好留下多少钱，被金妇一把抽了出来。
  看着里面一小袋钱，金妇打开一看，大喜。
  “呀！这么多！这可比你以前拉一个月赚的都多！哎呦！还有银元！我还是头一次摸到银元！”
  大金牙撇了撇嘴。
  “今天少说也拉了八十里地，这才赚了二十块钱。”
  金妇喜滋滋地递给他几个铜板，剩下的全部装进口袋。
  “拿去！”
  大金牙有些为难地说：“五毛……这……”
  “哎呀行了行了！”金妇一边将钱装进口袋一边敷衍他说：“孩子都十几岁了，得上学知道不？等下这钱都交到老板那里，让老板帮忙存着。”

  一听孩子要上学，大金牙又把几个铜板推了回去。
  “留着，给咱孩子找最好的学校，说啥也不能让他再遭这份罪！”
  ……
  乡下。
  几个小孩将小金的陀螺抢走，小金追着其中一个孩子直到他家门口。
  “还我陀螺！还我陀螺！”
  里面的一个妇女见他一个人跑了出来，有些不客气地抓着他的头发。
  “叫！叫什么叫！再叫揍你信不信！”
  说罢，将他推到一边。
  这时，听到声音的小金奶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他媳妇，这是怎么了这是……”
  一边说，一边把小金护在怀里。
  那妇女有些嫌弃地看着他说：“一个臭拉车的孩子也敢在俺们家门前叫唤，赶紧将他带走！”
  小金奶奶没敢说什么，拉着孩子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以后，小金奶奶擦了擦他脸上的眼泪，有些心疼地说：“小金，你爹在省城拉车不容易，你不要给他惹事知道吗？”
  小金擦了擦眼泪。
  “我爹给我买的陀螺被他们抢了……”
  小金奶奶安慰他说：“过几天再买一个就是，今天给你做咸豆子……”
  说起咸豆子，小金脸上露出了笑容。
  “嗯！”
  ……
  晚上，一群人坐在楼顶上聊天。
  大金牙和金妇一人带着个小马扎坐在角落。
  “老公……”
  大金牙有些肉麻地闭上了眼睛：“干啥呢这是，周围这么多人……”
  金妇瞪了他一眼。
  “你瞅瞅你那样，现在都流行这么叫，你要叫我宝贝，知道吗？”
  大金牙捂住脸。
  “嗯……媳妇，你有事说事，能不能不要整这些让人难为情的？我实在是叫不出口，这样，你叫我老公得了，我还叫你媳妇……”
  金妇撇了撇嘴。
  “哼！死鬼！”
  大金牙又把脸捂住了。
  “哎呀，你看看你……媳妇，有啥事你说嘛！”
  金妇一脸地撒娇：“你看你现在穿的，人五人六，你看看人家……”
  说罢指了指身上的补丁衣服。
  “你就这么忍心？”
  如今有了钱，大金牙也对媳妇大方，不过，他突然想起来刚才他媳妇对他说的话，什么孩子大了、要上学……
  “媳妇，你不是说……”
  金妇又开始瞪眼，大金牙只能点头。
  “嗯，媳妇，明天你有空自己去逛逛，我就不陪你了。”
  搞定了衣裳，金妇又开始想别的。
  “老公，你说……咱们有了钱干什么小买卖？”
  大金牙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干啥小买卖能有这个赚钱？”
  金妇嘟囔着嘴说：“你就不想自己做老板？一天天的拉车，谁看得起咱们？那不是给孩子丢人？”
  这话说的，若是以前，大金牙不以为然，但刚刚有做人感觉的他，又怎么舍得放下好不容易拾起的尊严？
  “媳妇，你说的没错，按照今天的情况，一个月能赚四百多银元，一年怎么着也能赚四千多银元，到时候，咱们就在城里开一个酒楼……”
  金妇不愿意了。
  “这黄包车这么赚钱，你为啥不也开一个？到时候，四千买二十辆车，剩下的投资服装地皮啥的，一天就是一百，一个月就是三千，一年就是三万多，不比你现在强得多？到时候，咱们也做大老板，说不定反过来这正经洋行老板还要跟你合作。”
  大金牙小声对她说：“你这说啥呢？谁不知道，沙城高端车行生意是郝老板在做，抢生意，不想活啦？”
  金妇有些责怪地看着他：“你和老板是自己人，我就不信，老板不顾往日情分，平了咱们的车行。”
  她这么一说，大金牙也觉得是这个理。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金妇又开始趁热打铁。
  “你想想老板吃的那白菜、香蕉、橘子啥的，不说别的，就说那个白菜，这个时候一块银元一个白菜，你就是每个月赚几百银元又能咋滴？能吃得起？我听人说，那水果、菜，都是从澳洲、新西兰、南美运来的，隔着几千几万里，你不努力，咱们啥时候才能过这日子？”
  “再说老板坐的那个汽车，起码也得一千美元起步，是用美元，不是银元！”
  “还有老板住的那个房间，顶层有多豪华知道吗？光一个沙发就得几十银元，我是没见过，那搬过家具的车夫都清楚。”
  说的大金牙直流口水……
  其他人听了，没说什么，谁都想做大，枪打出头鸟，看看大金牙能如何，若是干的好了，他们也出去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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