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20050708

        “我回来了。”你推开家门，听到动静的武道连忙跑了出来，“你回来……哎？”

        “挪开点。”你推了推他，叫他让开玄关的位置。

        “姐姐的额头……”

        “哦，回来的时候太困了撞到了街角的墙。”你打了个哈欠，随口敷衍道。

        “欧内酱！！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哄啊！”武道咋呼道。

        “都说了是撞到了墙。”要是跟他说实话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肯定要冲去找“爱美爱主”的茬，他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跟成形的暴走族团体抗衡？你推开他凑近的脑袋，“你要是闲的没事就把急救包过来。”

        “什么嘛……”武道小声嘟囔着，进屋去找急救包。

        背过身，来自12年后的花垣武道神色凝重起来。当年他经常这样被姐姐糊弄，受伤的姐姐总会说些能一眼拆穿的谎话敷衍他，此时的他突然觉得血脉相连的姐姐有些陌生。当年直至他初中毕业逃离东京，他也不知道姐姐认识draken。姐姐未来的失踪总会有一个理由，究竟是因为什么，也许就和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伤脱不开关系。

        可他并没有想到什么办法能从你的口中知道些什么，明明只比他大一岁，却一直把他当小孩子保护着的姐姐会独自面对很多事。

        他将急救包递给你，尤不死心地问，“到底是为什么会受伤嘛……”

        “你作业写完了吗，这么关心我的事？”你打开急救包，对着镜子娴熟地上药，贴上纱布，

        “作业，哎？”武道楞了一下，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让你看着就来气。

        “就算是不良也好歹学一下，你不会也想初中就留级吧。”你没好气地说。“我去洗澡，待会儿出来检查你作业。”

        “受伤洗澡小心沾水……”武道小声说。

        “去写作业。”你撇了他一眼，他登时打了个激灵，三步并做两步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可不要跟某些人一个样。”你叹了口气。

        ————

        武道不外出时头上并不抹发胶，乖乖垂在额上的细碎金发被他挠的一团糟，“啊啊啊啊这都是什么！！”

        “期末还有几天，你为什么连最基础的都不会了？”你检查了他的作业之后，对他的前途深感担忧。

        “对不起。”武道下意识地道歉。

        “……你再看看书吧。”好怪。弟弟明明就算是被训斥了也会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看到他垂头道歉，你突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将划好重点的书递给他，让他趁考前最后几天临时抱一抱佛脚。

        “姐姐怎么会有……国二的考试重点？”

        “一个请我教他学习的朋友给我的，虽然跟你不同学校，但都是国二，学习进度应该没差。”你将手边的资料都挪到武道的桌上，“你好好看，我先走了。”

        “姐！”眼看你要走出他房间，武道突然喊住你。“今天mikey君和draken君来找我了。”

        “draken……阿坚和他朋友吗？”你回想起昨天威风凛凛的两个不良，“他们好像很看好你哦，总不会欺负你吧。”

        “没有……”武道摇摇头，“我就是想问问，你后来有跟draken君他们联系吗？”

        “有哦。”你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哎？？”居然真的会有联系吗！武道震惊。

        “阿坚叫我一块儿出去玩，不过最近是考试周比较忙，说好了考完试再约呢。”

        居然是这么亲密的关系吗！武道抱着书有些惴惴不安，未来姐姐失踪，该不会是被成为黑/道大哥的draken……爱而不得沉尸东京湾什么的吧！

        虽然行为很让人困扰，旁若无人地在上课时间把人带出教室，还踩在小弟身上玩闹……可他总觉得draken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那样潇洒而强大的deaken，还有在河堤旁的迎着红霞与晚风说出远大志向的mikey在武道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一笔。他不相信由mikey和draken领导的东卍，会发展成12年后那样违法犯罪的组织。

        “好啦，”你揉了揉武道的头，“别想这些有的没得了，如果期末考试成绩还能看得过去，下次跟他出去玩带你一个。”

        “哎？？不要啊！！”武道吓得倒仰，又看你脸色一沉，马上说，“我是说，期末我会加油的！”

        “很好。”你像拍西瓜一样拍了拍他的脑壳，“看书吧。”

        ——

        20050709

        武道原以为周六能睡个好觉，结果一早便被你从床上叫醒，迷瞪瞪地开始整理起客厅。

        “稍微收拾一下就行，待会儿把课本搬到客厅来。”

        “哎？姐姐今天要看着我学习吗？”武道闻声跑到厨房，“早餐……怎么是三份？”

        “一个朋友要来，”你将锅里炸好的天妇罗夹进盘子，顺手塞了一只到武道嘴里，“我们三个一块儿看书，有不会的题目可以问我。”

        门口适时传来门铃声，通过猫眼看到的是一个梳着小辫子的眼镜男，武道问道：“请问找哪位？”

        “花垣未来，我们约好了上午见面。”眼镜男回答道。

        “哦哦，姐姐的客人。”武道开门，将他迎进屋。

        “来得很早嘛场地君。”你将早餐端上桌，“尝尝我的手艺吧。”

        “打扰了。”眼镜男点点头，将手中提的糕点交给武道，自己坐到桌边。

        “……”拜托，这么不客气的吗？？武道咽下天妇罗，将糕点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啊，传统和食。”他将眼镜拿下来放到桌边，手指在味增汤的碗缘上画圈，“就不能做炒面嘛？”

        喂喂喂，这个眼神没问题吗？这怎么看……都是个不良吧！武道僵在原地，从前他可从来不知道姐姐还认识这种人啊。

        “驳回。”你双手合十做餐前祈祷，“我开动了。”

        眼镜男嘟囔了两句，有模有样的做起餐前祈祷，瞥到还站在一边的武道，“怎么还站在那里？赶快吃饭啊。”

        为什么有人在我家会比我还像主人啊！武道闻言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主动走到餐桌边坐下。

        “介绍一下，场地圭介君，涩谷三中二年级。”你看出弟弟的不自在，解围道，“这位是我弟弟，沟中二年级，花垣武道。”

        涩……涩谷三中！提到这个学校武道便想起一个多星期前，他们前往涉谷挑衅后被国三的不良揍的半死不活的场景，浑身都疼了起来。

        “请……请多多指教！”武道坐直了身子。

        “嗯。”场地应了一声，解决完碟中的秋刀鱼后，他上下打量武道，“这真是你弟弟？和你完全不一样嘛。”

        “吃完就去那边看书，”你指了指客厅的矮桌，“少对别人弟弟指手画脚的。”

        场地也不反驳，起身坐到你指定的位置上，翻出书包里的课本来看。

        “姐，他……”武道凑到你身边指了指扎着小辫的场地小声说，“是不良吧！”

        “是啊，但他是个好人哦。”你拍拍他的头，笑起来，“你不也是不良嘛，我相信你们能相处得很好。”

        能相处得好才怪啦，那个眼神怎么看都不会是一般不良吧，好凶！武道蔫巴巴地坐回座位吃早餐，解决完早餐的你将自己的餐具送到了厨房。

        “我先去客厅，你动作快点。”你走到他身边时看他将秋刀鱼都戳烂了，却没吃几口，“是不和胃口吗？”

        “哈？娇气什么啊你这个小鬼？”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场地突然说，“少让你姐操点心啊この野郎！”

        “嘛，”你越过武道，走到沙发边坐下，“小孩子都这样，当初的场地君不也是这样。”

        “谁和他一样。”场地切了一声，别过头。眼睛又黏到课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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