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20170718

        “直人，我联系上阿敦了！他让我去xx夜总会见他。”出租屋内终于找到过去填过的同学录的武道在挂断了和千堂敦的电话后，迅速联系了直人。

        “……”接通电话后，电话中直人沉默了一会儿，应声道，“那我开车送你去。”

        接到武道后，两人往与千堂敦约定好的地点进发，一路上却诡异的安静。

        “呐，直人，你怎么……不说话？”像是觉察到了什么，武道问他。

        “……关于花垣未来失踪的宗卷我已经全部看完了，并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这样吗……”武道有些失落地垂下头。

        “但是，看到她的照片后我觉得有些眼熟，所以去查了一下之前得到的东卍资料，我看到了一个很像她的侧面照。虽然有些模糊，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她。等见完千堂敦，你可以仔细辨别一下。”

        “我姐可能在东卍……？”武道猛地抬头，“对，她认识draken，也许未来她就顺势加入了东卍？可是，刚刚接电话的人声音不像draken,而且那个人为什么那么说？”

        一连串的问题让他心急如焚，可现在他们要去见千堂敦。

        “你不要着急，见完千堂之后我们就回去继续找线索。”直人安慰道，他完全能够理解武道的心情，也知道想要摸清如今的情况是绝对急不来的。

        ————

        成功被邀请至夜总会内的武道紧张的要命，也不知道十二年的事件发生了什么，昔年一起逃课打架的好兄弟变成了□□干部这种事……刚知道的时候觉得很酷，觉得凭当年的关系，两人不管是什么社会身份都能亲密如初，可人总会变的。这十二年来他自己变成了庸庸碌碌没有血性的社畜，阿敦会变成什么样子，武道不敢细想。

        直到身后传来有些沙哑，却十分熟悉的声音，武道猛地转过头看向发声者。寸头、花臂，手戴名表、身着潮牌，正是十二年后的千堂敦。说实话这种感觉很奇妙，几个小时前明明还与十二年前的阿敦嬉笑打闹，现在却看到沧桑衰老了很多的他。

        他说要与武道单独聊聊，直人有些忧虑，“武道君，小心点。”

        武道回以轻松的笑，“不要紧的。”

        心中怀揣着忐忑，武道跟着千堂上了天台，期间两人聊起了从前，无形之间的隔阂被往事所冲淡，到目前为止，他都表现的很正常。

        于是武道鼓起勇气问：“阿敦的话，知道我姐在哪儿吗？”

        欢愉的气氛戛然而止，空气凝滞。千堂敦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下一刻他转过身，“我……不知道。”

        武道发现了他的不自然，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阿敦……”

        千堂敦打断了他，“跟你一起来的，是警察吧？”

        “哎？”武道顿住了，不知该作何回答。

        “没事，你用不着隐瞒，太明显了。”他自顾自地挑起了新的话头，“之前我都不知道那个橘日向还有个弟弟。”

        “……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武道底气不足地问。

        “因为东卍，就是这样的组织。”千堂敦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漠的像在看陌生人，武道咽了口口水，难道姐姐就是因为加入了东卍，才会自己玩失踪不与家人联系的吗？

        “呐，你还记得吗？初二的夏天，你反抗清将的那天，”他的语气飘忽不定，武道听着他的话也不禁想起了对他来说还是前几天发生的事，“mikey他们走后我把你叫走，听说了我捅人计划的你问我，‘大家分道扬镳，长大成人后再见面会是什么样呢’。”

        “那我这样说怎么样……”不待武道回答他接着说：“把你推下站台的人，就是我。”

        “应该确实地杀掉了才对，但有个人救了你，就是橘直人。”

        “那时的橘直人仿佛早就料到你会掉下去，这话说来奇怪……但是武道，莫非你能回到过去不成？并且向过去的橘直人求助了？”

        “没错吧！否则就太奇怪了吧？他就算知道，不在现场的话也没办法救你！”

        “呐？！很奇怪对吧？？”

        他的举止癫狂，双手死死地抓住武道的肩膀。

        最好的兄弟成了谋杀自己的凶手，这信息量太大了，武道接受不能，大脑直接宕机。但在肩上施加的力道越来越大，令人疼痛难忍时，他终于还是回过神来，他猛地推开千堂敦，怒斥道：“够了！”

        “奇怪的到底是谁啊？!你在胡说什么阿敦！！”

        “阿敦他……不是这样的！阿敦一直很冷静，他能为了朋友牺牲自己，温柔有可靠……所以，所以……那根本就是骗人的……阿敦绝不会杀我！！！”

        “他是我的朋友！！！”

        宣泄一般的怒吼看上去气势十足，但耷拉的肩膀和眼眶中汹涌而出的眼泪使他又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无助又委屈。

        多久，没有听到这样充满信任的话了呢？记不清了。

        千堂敦像是被什么击中了，眼中不自觉的蓄上了泪水，或许是这些年看上去过得恣意潇洒实则战战兢兢，如同悬崖走钢丝般的日子过得太苦了，压力终于在这一刻迸发了出来。

        “我从何时开始变成这样的呢？”他转过身，慢慢走向天台边缘。“我现在是稀咲的走狗，东卍的家伙都对稀咲唯命是从。mikey君已经很多年不见了。”

        “‘稀咲？’稀咲铁太吗？”武道一怔，随即想到直人搜集的关于东卍的资料，却记不起更多。

        现在来不及想那么多了，等回去之后再看资料也不迟。武道劝他，“呐，阿敦，现在开始也不晚，退出东卍吧？”

        千堂敦仰头去看夜空，在五光十色的灯光照射下根本就看不到几颗星星，他的身体已经被酒色d品掏空，东卍也从来不是他想退出就能退出得了的，身陷泥潭的他如今已是进退维谷，他自嘲般地笑道：“……哈哈，不可能的。因为我很害怕，只是一个劲地畏惧稀咲……”

        “武道，mikey之所以会变，是因为draken的死。”

        “欸……？draken死了？”武道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像是下定了决心，千堂敦转过头对武道说，“他是不该死去的人。不该死去的draken死了，我却用不义之财逍遥度日。”

        千堂敦爬到天台的护栏上站着，入夜后带着几分凉意的夏风徐徐吹过，将他过分瘦削身体上的宽大衣料吹得烈烈作响。

        “未来姐，我只知道她在东卍很辛苦……她不是我这个级别能接触到的。”

        “阿敦……”已经了解到东卍是什么样的组织之后，当真的知道你在东卍的时候，武道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我曾经非常憧憬一边哭泣一边战斗的你。”

        “你回到过去是想要拯救她们吗？”

        “哈哈，真是，究极的爱呢。”

        “太危险了，快下来！”武道不敢再靠近，担心刺激到他。

        “武道，加油啊。”

        “爱哭鬼英雄，”千堂敦回头，努力摆出和少年时相似的笑容，“拜托你，救救大家。”

        说罢毫无留念地从天台一跃而下。

        武道冲到天台边只能看到千堂敦的尸体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在刺目的灯光照射下，他能看到鲜血慢慢溢出来。

        怎么会这样……武道踉跄着后退，最后跌坐在地，崩溃地哭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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