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感怀

众人就沿着来时的路，又折返了回去。

        小一全又开始蹦蹦哒哒地走着，嘴里还哼唱着不知名的歌曲。显得极其惬意。时不时的自己还傻乐一下，可能是因为他自己唱歌跑调了？几个大人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心情怎么这么开心，其实如果把这个场景换成是乡村边的小路，也算是一个美好和谐的画面。

        “小一全，你唱的是什么啊。”冯云起也来了兴致。

        “老师教我们的儿歌。”王一全也没说出具体的歌名。

        虽然他唱的可能不在调上，但是小孩子这种快乐的心情看着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快乐是真的会被传染的。

        冯云起和周老也就不再想着刚才那么烦心事了，就那么往前走呗，该知道的终究会知道的，现在想这些也没用。

        “现在的孩子真好啊。”周老也不知道从王一全的身上，看到了谁的影子，语气有些感慨。

        “嗯，是啊，生活水平是真的提高了。”冯云起自然明白周老感慨的原因。

        “我当年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可没过过这么好的日子。那个时候的人还不如现在的狗啊。”这人老了，回忆总是不经意的浮现，也许是因为一首歌，也许是因为一个物件，也许是因为一个场景，总能引发共鸣。

        “我听我爷爷说过，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啊。那个世道啊。诶。一言难尽。”冯云起小时候总听他爷爷说打仗的事。也不知道枪法水平是不是像他说的那么高超，他还说了很多关于那个年代的往事，不过结果都挺悲惨的。还记得有次一起去洗澡的时候，看着老人身上满是疤痕的躯体，他都有点被吓到了，这个事到现在为止。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实在是当时那个场景的太让人印象太深刻了。

        “不容易啊。”周老慈眉善目的看向正跟自己玩得不亦乐乎的王一全。

        “所以我，活着的人得好好的。”冯云起本想说我们得好好的，但想到众人现在的处境，也就连忙改了口。

        “有些事，没经历过的人怎么会知道？诶，太惨了！”周老也想到了长辈们讲的经历。那时候发生的种种惨象，真的是闻者伤心，听着落泪。惨绝人寰啊。语言怎么能描述出当时的实际惨象呢，他在说完这番话后，神情也从原来的平和变得有些悲怆。

        “嗯，那一页翻过去了，我们不会忘记，但是那种惨剧再也不会发生了。眼下这一切都已经好起来了么，周老，以后也会越来越好的。”冯云起柔声说道。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王一全奶声奶气的小声哼唱着。他不知道大人说什么，他是在按照自己的心境在复习着幼儿园老师教过的歌曲。

        可这不经意的bgm，好似一下子又把这个老人带回了从前。

        “这是我大哥最喜欢的一首歌。

        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到处都有青春的力量，好山好水好地方。”周老直接接着王一全唱的部分，开始小声跟着合唱起来。明明满脸悲伤。声音听起来却满是喜悦。也不知道是什么让周老达成这种状态的。

        “这是我大哥打仗的时候学会的歌，他回来以后断了条腿，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哼着这歌。刚开始我还不明白，等到我几年后，我也明白了。”唱完之后，周老断断续续地说着。

        冯云起安安静静地听着。听着周老说着那些有关血与火的往事。

        “谢谢周老。”等周老说完了之后，冯云起很是肃穆的向周老表示谢意。他知道周老不在乎这些繁文礼节，但他的感谢却是发自肺腑的。正是这些先辈的无畏，才换来今天的美好生活。虽然他把自己玩崩了，但他为生在这个国家感到自豪，感到骄傲，虽然现在还有很多不足，很多问题，但这个国家还是有脊梁的，终究是会变好的。至于那些诋毁先辈们的英勇，质疑他们的付出的人，他来到这里之后，也明白了一些。呵，不是长个人样就真的是人了，跟它们有什么好说的。

        “周老，你这是怎么了啊？”丁昕明刚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就看到周老复杂的神色，他不由得有些吃惊。这一会都发生了什么啊，自己怎么最近总动不动就沉思呢，以前的机灵劲呢，嗯，得注意了，他决定给自己上了个弦。

        “没事，人一老，就容易伤春感秋的。”周老调整了下情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有那么多感触。

        看到两人的状态，冯云起倒是有些猜测。或许是跟刚才去的地方有关吧。

        “冯哥，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丁昕明颇为好奇地问道。

        “梦想赤色的旗儿飞扬，却不用血来染他，天下哪有这类便宜事？”冯云起的语气铿锵有力，这话听起来就非常带感。

        “啊？”丁昕明一脸疑惑。

        “现在让你说三首关于国家的歌名，快！”冯云起板着个脸。

        “又来，啊，国歌，歌唱祖国，嗯，还有五星红旗迎风飘扬。不对，黄河大合唱，也不对，我和我的祖国。”丁昕明有点麻爪，说的也是乱七八糟的，这冯哥忒不地道了，总是搞突然袭击，他刚才还没缓过神呢。

        “嗯，勉勉强强吧。”

        “冯哥，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我刚才那是在想事呢，脑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丁昕明解释道

        “没事，就是做个小测试。”冯云起刚才也是心血来潮，他只是想看看丁昕明会如何回答，现在看来，不管过程怎么样，结果还是好的，那就可以了。

        冯云起不是想去给谁唱赞歌，也不想去谈论那些吸血吐毒的东西。

        他以前有遇到过不公平，不公正的事么，是的，他遇到过，也见过很多。会抱怨么，偶尔也会。但他绝对不会轻易地改弦易辙，然后变得麻木，极端。

        所谓能力越强，责任越大。

        他没有脊梁的实力，并不意味着他就轻易放弃了自身的担当，穷则独善其身，他只要有一份力，他就能出一份力，路不平，终究是有人踩的。

        46年前的人们如果能看到现在的样子，也会或多或少的感到欣慰吧，盛世美景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建立起来的，再多点时间，在多出点力，我们终究会越来越好的，不是么？

        【作者题外话】：致敬：

        向前，向前，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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