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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我觉得我住这个地方不安全,谁都能找上门来。

        我决定搬家,等这边房租到期就马上搬走。

        我拿出我的记事本,翻了翻,看房租还有两个月到期。

        我拿出了一张便利贴,在上面写:记得八月找房子搬家。

        便利贴被我贴在了最明显的地方,还用胶带固定了一下,生怕它会脱落。

        我很怕,怕我会再次坠入深渊,忘却一切。

        *

        妈妈和二舅舅是怎么收场的?我有些好奇,点进群聊却发现我被移除了,紧接着是二舅发来的微信电话。

        我没接。

        他又给我发文字消息,说他的宝贝女儿在酒店受到了惊吓,要求我赔偿三千,原因是我没去接她。

        看着消息的内容,我无动于衷,甚至觉得很好笑。

        我问他:如果你宝贝女儿被人杀了,我是不是还得自杀赔给你?

        他似乎是生气了,直接打了我的电话。

        这一次我没有装作看不见,接起来就听见他在骂我,并扬言要替我的父母教育我,打断我的手脚。

        我的内心毫无波澜,似乎对他们这些陈词滥调麻木了。

        他骂到一半,我很冷静地说:“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女儿在哪,不然我就会直接过去杀了她,反正我也活够了。”

        我不知道我当时的语气是怎么样的,总之他再也没给我打过电话,微信也像死了一般寂静。

        倒是爸爸,过分活跃,一面责怪我不懂事,一面责怪妈妈安排不利。

        我都不用想,肯定是他为了他所谓的面子,一口答应的人家。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那些人敢对妈妈,敢对我这样,全是爸爸的功劳,如果他不烂好人,敢于在妈妈受欺负的时候把妈妈护在身后,那些欺软怕硬的人根本不敢蹬鼻子上脸。

        他这个烂好人啊,烂到把刚做完月子的老婆送到别人家,给人家刚出生,妈妈没奶的孩子无偿当奶妈,让自己的大女儿在家味满月的小女儿喝米汤,喝了整整两个多月。

        他可真有本事。

        *

        我平平安安活到了八月,不再幻听幻视,不再撕心裂肺,精神状态良好,只是偶尔失眠。

        我开始在网上物色房子,找了近一个月,才找到了一个很符合我要求的房子,位处于二三环交界处。

        房租还是很便宜,和之前的没有区别,一样的租房区,一样的没有家具,一样只有一种电器叫热水器。

        我告诉房东我要搬走了,让她挂牌出租。

        房东同意了,说到日子喊中介交房就行。

        *

        我开始搬家,频繁往返于两个房子之间。

        不找搬家公司的原因是没人给我看东西,用他们的工人又太贵,还不如我慢慢搬,同时也锻炼自己出门。

        真正住进新房子是在一个月以后。

        开火的第一顿,我做了土豆丝卷饼。

        饼是从外面买来的饺子皮,用擀面杖擀薄,两张之间刷油上锅蒸熟,再炒一盘酸辣土豆丝。

        土豆丝最好用黄心土豆,下锅前一定要冲洗掉表面的淀粉,控干水分,抄的时候不要加水,会让把土豆炒成一团,出锅的时候最好撒上一点香菜提味。

        薄薄的饼卷上酸辣脆爽的土豆丝,好吃到过分,不知不觉吃了四五个。

        吃饱以后,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情格外放松。

        真好啊,那些人都不知道我住在这里,这就是只属于我的秘密花园。

        我再也不用担心他们找上门来。

        *

        告诉爸妈搬家是在一周后。

        妈妈的第一反应就是,离姐姐近不近,能不能帮姐姐照顾孩子。

        我说不近。

        她问我具体地址,让我送一把钥匙给我姐。

        我想都不想直接说:“告诉你干嘛?让你告诉你二弟弟上门来打断我的手脚。”

        妈妈惊了:“他可是你二舅舅。”

        “呵,”我冷笑出去声,“是不是因为他是我的二舅舅,我就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要把手脚递过去给他砍啊?”

        妈妈忘了骂我,手足无措地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从小到大我都活在你的阴影里,你让我干什么干什么,一点尊严都不给我留,还一味强调为我好,你仔细想想,你真的是为我好吗?不说别人家,就说我和姐姐,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那肉厚一样吗?哪次不都是她坐着我跪着,你真都是为了我好吗!?”我快速说完,感觉心里舒畅了很多。

        妈妈似乎没弄清楚状况,还在那说:“我是你妈,我都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你是我妈,以后你就好好照顾自己吧,我要是有能力就给你钱,没能力你怨我我也没法子。”我的心平静下来,“就这样吧。”

        挂了电话,我收起了租房合同,查了一下我的存款,还剩两千多,该找工作了。

        找什么工作,成了我该思考的问题。

        从事原来行业?我的记性不好,身体也适应不了高强度的工作。

        当服务员?从小到大都在家端盘子伺候人,够了。

        我漫无目的地在招聘软件上翻,想要找一个不用面对客户的,结果翻来翻去都没找到。

        所有的工作都要面向客户,偶尔有几个不用的,我还胜任不了。

        面对客户,就要沟通。

        放在以前,我一个人一起面对三个人都能处理好,现在的我,和一个人沟通都有些费力,因为我时不时就会突然停顿一下,再说话的时候,就会忘了刚刚在说什么。

        我有必要练习一下沟通。

        路人不会帮我练习,我只能把心思放在了社交软件上。

        *

        下载社交软件的第一天,有人找我连麦,我害怕拒绝了。

        下载社交软件的第二天,我找小姐姐连麦,被小姐姐们以不连同性拒绝了好几次。

        看样子我只能选择男性。

        男性也行吧,结果连了几个都目的不纯。

        我怀疑我选错了交友软件,卸载之后又换了一个。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软件不能随机连麦,只能就近连麦。

        就近连麦,岂不是暴露了我的位置?

        我放弃了这个软件,重新选了一个广告推广出来的社交软件。

        等下载完,我已经没了聊天的欲望,退出软件,继续翻招聘信息,翻到了一家花店正在招聘花艺师助理。

        上面说工作内容是辅助花艺师修剪花,负责给花拍照,不要求工作经验,离我距离也就一站公交。

        这个很适合我,我迫不及待地给她发过去了信息。

        对方让我明天早上七点去试岗,如果可以第二天就正式上班。

        我同意了。

        第二天,我提前半个小时到那,花店还没有开门。

        到了七点的时候,送鲜花的车来了,老板也从里面拉开了铁门。

        她看到我,很意外:“你来了怎么不发消息。”

        我笑了笑,问她:“就我一个应聘的吗?”

        “我一天就应聘一个,和眼缘就留,不和就继续招。”她说着,另一边司机师傅已经把各种各样的鲜花送进了屋。

        她似乎很满意我,告诉我工作时间是早七晚五,周休一次,有事可以请假,家远可以晚来一个小时。

        *

        妈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伺候三舅舅儿媳妇坐月子。

        我:你愿意去就去,别拉上我。

        妈妈:我腰脱犯了,动不了。

        我:让她家人自己伺候。

        妈妈:你看你说的这什么话,他们不上班挣钱啊?

        我:难道我不上班就有人给钱?

        妈妈:我不管,我都答应人家了,下个月三号在咱这边的xx剖腹产,你提前一天去。

        我:滚!

        妈妈的电话打了过来,责怪我口出脏言。

        我听都不听,把音量调到最小,该干嘛干嘛。

        过了十多分钟,我拿过手机看了眼。

        妈妈已经把电话挂了,给我发来信息:我都说好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别忘了包红包,到那干活勤快点,别等人指示再伸手。

        我没回复她。

        隔了没多久,三舅舅的电话打了过来,告诉我在哪家医院,还说一会给我发个菜谱,让我提前学好。

        我左耳出右耳冒,最后忍不住问他:你家的人死绝了吗?要我去这个不相干的人去照顾?

        三舅舅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话,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妈妈又给我打来电话,说什么血浓于水,手足至亲。

        我不再唯唯诺诺地听她说话,学着她的语气质问她:你的血浓于水,凭什么要我牺牲我来维护?

        妈妈:“你是我的女儿,你替我应该的。”

        我:“你当我死了吧。”

        “你——”妈妈半天没说上来话。

        我挂了电话。

        回想三舅舅他家对我的所作所为。

        印象最深刻的是在冬天,那天我穿着人生第一件新棉衣,心情好得不得了。

        妈妈有事出远门,不放心想把我托给奶奶,奶奶不愿意照顾,我就和妈妈说我自己可以。

        妈妈不信我,强行把我送到了三舅舅家。

        白天大人们要上班,只有我和哥哥在家,哥哥看不惯我穿新棉衣,把我推到院里,故意点燃小鞭炮往我身上摔。

        我跑不过他,没办法护着头只能趴在地上。

        大概几分钟之后,我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是我的棉衣被点燃了。

        我慌乱地脱下来,听到哥哥在拍手叫好。

        我不敢与他争论,把火苗扑灭了之后重新穿在了身上,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和妈妈解释,怎么可以不挨打。

        哥哥没打算放过我,把我按在地上,骑在我的身上把我的棉衣扒掉,将我关在了四处漏风的杂物室里。

        我大声呼救,可是没人理会我。

        我只能蜷缩在角落,冻得我瑟瑟发抖。

        等大人快回来了,他又好心把我放出来,恶人先告状说我妒忌他,把自己的棉衣剪坏,想要嫁祸给他。

        所有人都相信他,没人相信我,就连我妈也打了我一巴掌,把我的脸打成了灯笼。

        三舅舅也参与进来,一脚踢在我胸前。

        当时我就躺在地上动不了了,连呼吸都疼。

        妈妈以为我是装的,踢了我一脚让我起来。

        我说不出来话,感觉整个人都快不行了,迷迷糊糊没了意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妈妈看我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说:“这回吃到苦头了吧,看你还敢不敢作死。”

        我和妈妈解释,妈妈认为我撒谎成性。

        后来聚会的时候,大人们曾讨论过此事,他们都认为是我活该。

        *

        深夜,我回想起白天对妈妈说的话,心里有些自责。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的妈妈。

        不管怎么样,我都答应了外婆。

        以后尽可能躲着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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