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队之间的差距

火车冒着浓浓的黑烟呼啸而来，知青们纷纷走下火车。
  来到陌生的城市，远离亲人，即将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火车站外早已经等着的各个生产队的代表，熟悉业务的已经开始吆喝起来。
  没什么丢脸不丢脸的，都是工作。
  早接上知青，早点回去。
  路上要是耽搁了，还得摸黑回去。
  要是一个不小心掉到了山沟沟里面这算谁的？
  陈鸿国和陈鸿家早在知青们出现的时候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了女知青的身上。
  最近，他们听见小妹的心声已经越来越少。
  感觉临近知青们的到来，小妹反而越发的冷静。
  反倒是他们兄弟几个，越来越焦躁。
  陈鸿国和陈鸿家还能稳得住，陈鸿栋的焦虑表现在没日没夜地看书学习。
  陈鸿梁更是外显，每天就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
  上工之后就是闷头干活，下工之后还要去山上或者河里带野鸡野兔还有鱼。
  关键是这家伙还一点都不避着人。
  现在大队上谁不知道大队长家的姑娘小子，运气好到没边。
  有的心思活络的都已经开始靠近陈家想要蹭一口吃的，再不济闻闻肉味也是好的。
  整个陈家，表面上看上去和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
  但自从陈玥微醒来，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的是深深的仇恨。
  女知青其实不少，甚至还隐隐有比男知青多的趋势。
  旁边一个同样赶着牛车来接人的大队长在一边嘀咕，“真不知道这些城里人是怎么想的，白白嫩嫩的闺女也舍得送下来受苦。”
  这人是黄土大队的大队长，黄岗大队和黄土大队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生活那是天差地别。
  青山大队队员的日子也不好过，但至少没粮食的时候还能上山去找点野菜野果什么的。
  运气好的话还能抓到野兔子野鸡，或者网条肥鱼加餐。
  黄土大队就没有大山兜底，只能靠地里种的那点粮食过活。
  这日子可想而知了。
  黄土大队队员的日子虽然不好过，但胜在团结。
  队员们尤其信服他们的大队长，大队长黄云山也没有辜负队员的信任。
  一直劳心劳力，不辞辛劳地为所有队员服务。
  虽然文化有限，但一直想方设法地找出路。
  这不，知青下乡，也就只有他们大队是相对比较欢迎的。
  黄云山认为，读了书都是有用的。
  他有时间就会和知青们聊天，询问怎么样才能让粮食产量高。
  很可惜，分到他们大队的并没有学习农学相关的知青。
  黄云山经常受到其他大队长私下嘲笑的原因，除了欢迎知青这一点，还有就是，他也格外宝贝自家的闺女。
  虽然没有陈家这么丧心病狂，但也是和儿子一视同仁的。
  黄云山自己的闺女黄文淑是个能干的，每天上工回家之后还会帮着做家务。
  十里八乡的谁不说一句能干？
  黄土大队的女知青就是由她来对接安排的，她们也相处的很好。
  也正是因为这样，黄云山这才知道有不少女知青都因为父母不舍得家里的哥哥弟弟下乡受苦，为她们报了名。
  今年又看见这么多的女知青下乡，黄云山忍不住感叹。
  陈鸿国听见黄云山的自言自语，友好地朝他笑笑。
  “这些女知青的思想觉悟很高，很值得尊重。”
  黄云山这才惊觉到自己说的话被被人听到，背脊因为紧张崩的笔直。
  陈鸿家注意到自家大哥主动和人家搭话，也认出了黄云山的身份。
  他常年混迹黑市，和黄云山的小儿子黄文强打的火热。
  两个人年纪相当，出身也差不多，有很多共同的语言。
  如果说瘦猴是他的头号小弟的话，黄文强就是他的知己好友了。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头号小弟已经被自家小妹给挖了墙角。
  陈鸿家见黄云山黑着脸，也知道他怕是误会了什么。
  赶忙出声：“叔，您也来了？好久没有见到文强了，他没有一起来吗？”
  黄云山注意到陈鸿家这张熟面孔，又看出两人相似的五官，才放松警惕。
  “鸿家呀，文强今天上工呢！我妈大队今年没有几个知青，我就自己来了。”
  陈鸿家自来熟地接话，“哎，叔，我们大队七个知青，还不知道这牛车能不能坐得下。对了，这是我大哥，陈鸿国。”
  陈鸿国顺势乖巧问好：“黄叔好。”
  黄云山点头，“好好好。”
  黄云山看上去干瘦干瘦的，还很黑，脸上满是褶皱，手上也是粗糙的紧。
  明明年纪比王涛小，但看上去比他老了十岁不止。
  大家伙也不再寒暄，因为这一批下乡的知青已经快到跟前了。
  陈鸿国从口袋里掏出名单，准备对号入座。
  秦羡和郭志远人高马大，手长腿长，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车刚到站，两人就一马当先地下车出站，丝毫没有帮忙拿行李的意思。
  他们也是最先出现在各个大队身边的一批知青。
  两人出来，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开着拖拉机的王涛王军父子俩。
  王涛见两人穿的虽然普通，但手上的手表可不是大白菜，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有的。
  当即腆着一张笑脸，亲自带两人到陈鸿国、陈鸿家两兄弟的牛车旁。
  “鸿国啊、鸿家啊，这两个知青说是被分到青山大队了，人我给你们带到了。”
  陈鸿家率先应声，“好嘞，叔。”
  王涛走之前还不忘交代，“我是黄岗大队的大队长，这是青山大队大队长的两个儿子，有什么事也可以再找我。”
  说完还不忘拍一拍陈鸿家的肩膀，这才离开。
  陈鸿家见到秦羡和郭志远的第一时间，脑子里就已经开始自动估计两人的身价。
  这是他在黑市里养成的职业病，只有对于顾客的身价有明确的认知，才能为之提供更好的服务呢！
  陈鸿国对着名单，“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秦羡。”
  “郭志远。”
  两人干脆地报上名字，陈鸿国用随身带着的钢笔在两人的名字旁画上勾。
  “欢迎来到青山大队，还有五个知青没有到，你们还得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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