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课 鬼仙的手段

没有尸体，没有突然伸出来的手。周围虽然仍旧被黑暗笼罩着，但白光照耀之处见不到丝毫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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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

        “好厉害的幻术。”穆听南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看了看四周，“我，我连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招都不知道。”

        我揉了揉小犬娘的脑袋，掌间感受着她的颤抖。

        “别担心，有老师在呢。”

        刚刚那一下爆发似乎消耗了钥匙圈不少能量，此时白光已远不如之前明亮，仅能照亮周围十米内的东西。和刚刚遍洒整间帝都四中的强大光照相比，这么点亮度都称不上黯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烛火。

        如果我想的没错，恐怕在我和教室里死尸对上目光的那刻起，幻觉或者说“幻术”便已生效。无名鬼仙恐怕就站在教室的窗户后面，笑着看我们一人一狗像是傻缺似地在那手舞足蹈，说不定还是一边吃爆米花喝可乐一边看的。

        “这就是鬼仙的手段吗？”

        “是的呀，老师。”小犬娘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警惕地缩在我身边，“我以前碰到的鬼修都很擅长玩弄‘鬼境’，事实上它们这类修士难得天心眷顾，所能行使的手段无外乎鬼境鬼境以及鬼境。而鬼境的本质是幻觉，旨在让人自己将自己逼进绝路。但像这么厉害的鬼境，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呢。”

        我牵起小狗的爪子，用力捏了捏。

        “害怕的话就先离开吧。你也看到了，老师我有宝贝护身，那个鬼仙还奈何不得我。”

        璇妹子不愧是和我玩得最好的同事，随便附个魔就能抵挡鬼仙的种种手段。相比之下，杨清源那个大帅比就给了普通的钥匙圈……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出是肯定不能出去的。”小犬娘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小声说道，“说实话，我真的很想拖着老师离开，就算用强迫的手段也在所不惜。可是不能呢，因为鬼境已经笼罩了整间学校，不摧毁核心谁都别想离开。”

        “是吗……连累你了啊。”

        “说什么傻话，我自愿跟过来的！”小犬娘仰起头，赌气似地撅着小嘴，“走吧走吧，快点找到班长，我们一起离开！”

        钥匙圈洒下层层白光，映亮了十米之内的空间。我就这样被小犬娘硬拖着走进了教学楼，迅速向四楼爬去。一路上倒也没碰到什么危险，鬼仙似乎也知道寻常手段奈何不得我的白光，这安静无疑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拜托再来点寻常手段吧，我特么就一普通人啊！

        “说起来老师，这白光是什么手段？”小犬娘撇过头，疑惑地抖了抖耳朵，“还有之前挡住鬼仙那道绝杀死气的黑光，看起来不声不响，威力却着实不俗呢。”

        “你问我我问谁？”我耸了耸肩，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璇妹子……哦，就是教美术的孔璇老师，她随手附个魔就给了我五次保命的能力，真说的话修为应该也很强吧。”

        不过我可是都市修仙流的男主角，认识几个强大的修士前辈简直不要太轻松。

        “……那个杀马特？”小犬娘吓了一跳，不由瞪大了眼睛，“我一直以为她只是个普通城乡结合部贵族来着！”

        我没说话，环绕在身边的白光却凝聚起来，化作一个圆圆的大脸，眼睛还是斜着的，毫无疑问正是滑稽。

        ……小犬娘，祸从口出啊。

        “明天上学之后去找璇妹子道个歉吧，希望还有用。”我叹了口气，接着皱起眉头，“这件事先不提。穆听南，你有没有觉得……这楼梯太长了点？”

        ————————————

        校门之外。

        娇小的身影“噗通”一声撞在了空气上，呈大字形滑了下来，正好落在门口……赫然正是小犬娘穆听南。

        “老师！”她顾不上安抚生疼的面颊，“砰砰砰”地敲击着学校大门。那里有一层无形的护罩，轻轻摸上去是柔软的，可一旦用上力气，护罩就会变得十分坚硬。撞击的力气越大，护罩也就越坚硬，硬度的提升速度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小犬娘不知疲惫地砸着，莹白小手甚至都已血肉模糊。猩红的血在月色下泛着妖异红光，可她恍如未觉。因为在起跳之后没多久，她就一头撞上了鬼仙的法术护罩，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师掉进校园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早该发觉的……”穆听南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无形护着。那可是修行了五千余载的鬼仙，连族中长辈都不敢轻触霉头，更何况一介小妖？

        可她并没有出声提醒，只是自负地跟着老师，觉得自己拼了命也能保护好救命恩人……然后看着对方消失在鬼境之中。只有钥匙圈护身的普通人，如何能是鬼仙的对手？

        是她亲手把老师送进了敌人的主场，只因为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刻进骨子里的愚忠。

        这份自责化作了毒蛇，不停啃噬着她的心。

        “卧槽，什么情况？！”一个男声突然在她背后响了起来，言语中满是吃惊，“你是……穆听南对吧？这耳朵和尾巴是干毛啊，兽化病？返祖？”

        “……闭嘴，老娘现在没心情和你废话。”穆听南抬起头，眼眸中闪烁着血红色的光，“屈东旭，不想死就给老娘滚开！”

        浓浓的煞气扑面而来，压得小混混呼吸一滞。然而奇怪的是，他并未像以前那样灰溜溜地收声，反而舔了舔嘴角，似乎有些……兴奋？

        “妈蛋的，要不是一直以为你是个普通人，老子何必忍得那么辛苦？来来来，咱们今儿个就好好过过招，新仇旧恨一起算个清楚！”

        “想打老娘奉陪到底，但不是现在。”穆听南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校园之内，“别碍着我破开这鬼仙的法术，否则连你一起杀！”

        屈东旭神情一紧，沉默片刻后才问道：“……学校里出了事？”

        “啊，大事。”

        “妈了个蛋的，就告诉她别掺和进傻x的破游戏里！”屈东旭咬着牙，身上慢慢腾起灼热的气息，如火般沸腾不休。空气在高温下扭曲，视野内的景物统统变得像是抽象画似地。

        “退开，让专业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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