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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课 萌芽


当2b小姐姐扛着战利品返回安全屋——学校门卫室的时候,我和三位长者早已坐在了里面,和叶青萍一起上下打量着scp-1818。

        她随意地瞥了眼红色金属立柜,轻轻将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放到脚边,沉着冷静地道:“指挥官,2b将汇报任务进度……”

        我摆摆手,道:“用不着,直接汇报特甲级危险事态。”

        2b小姐姐没往深处思考,在她眼里指挥官就是无所不能的代名词。

        “任务完成后,yorha2号b型自动战斗人偶原本准备按照标准流程执行撤退程序,但因身体机能中度受损,左侧肢体残缺,急需补充营养剂。由于后勤基地内部情况未明,为了替指挥官分担压力,本个体决定通过进食获取最低限度的能量补给。”

        她神情冷淡,仿佛在说的不是自己,而是某样“物品”。

        “在目睹空无一人的废墟后,本个体因疑惑而思考,并对指挥官的才能产生了‘恐惧’情绪。此事件为禁止事项,建议重置本个体的记忆,或直接进行废弃处理……”

        “没那个闲工夫,说正题。”

        2b隐蔽地顿了顿,继续复述道:“在进入民居后,本个体发现了躲藏在冰箱中的活体生命,且擅自违背标准处决流程。在经过判断后,本个体认为该活体生命疑似‘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她不可能出现在已被指挥官清空的爆炸区域,其行为或许会对指挥官的计划产生不良影响,于是一并带回。”

        “很好,你可以休息了。”我随意地点点头,继续端详着scp-1818,“啧,奇怪,怎么没动静呢……叶青萍,这玩意儿是不是得接个电源?”

        门卫小姐姐白了我一眼,道:“那你先给我找个插头出来。”

        “没准儿这玩意用的是特斯拉线圈呢。”

        “线你个大头鬼,信不信特斯拉的英灵看到这东西也得一脸懵逼?”

        塞西莉亚也在旁边插了句嘴,心有戚戚地道:“特斯拉临死前都没弄出完整的无线电能传输类线圈,他本来还想把这个草图交给我完成来着。可惜那段时间我正在天朝隐修,也没工夫理会……说实话挺遗憾的。”

        “嚯,你们都欺负我年纪小见识少是吧……”

        “指挥官?”

        被晾在一边的2b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本个体触发了特甲级危险事态,相关处罚……”

        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道:“刚才不是说了吗?去休息啊。”

        “……经过分析,其隐藏含义是废弃。”

        “废个蛋啊,这么好用的帮手废了上哪儿再找去!”我扶着额头,语重心长地道,“2b,你应该很累了吧。”

        “并不,2b体能充沛,随时可以进行作战。”

        “那你可以装作很累,免得继续打指挥官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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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b明白。”小姐姐像是没听出我话语中的怨气,十分干脆地往墙边一战,大概这就是她的休息方式了,“关于带回来的活体生命,指挥官决定如何处置?”

        “你捡到的,你自己处理。”

        直到此时此刻,2b脸上才露出了第一个明显的表情——惊愕。

        “自己……处理?”

        “对,想红烧就红烧,想清蒸就清蒸。觉得麻烦就丢到外边去任她自生自灭,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把她留在身边做个端茶递水的丫鬟。总之,你开心就好。”

        “是……这样的吗。”2b小姐姐垂下头,默默地望着昏迷的小女孩,“无限定命令,执行起来很困难……不过2b会努力适应。”

        靠在墙边的赫尤拉嗤笑一声,嘲讽似地道:“小子,你的阴谋诡计还算厉害,可惜不是个能当好人生导师的人。她的心智明显没有成熟,突然抛出这种难题只会令事情向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

        “恰恰相反,目前成果喜人。”我耸耸肩,反驳道,“2b苏醒不过短短十个小时,‘同一心理’就冒出了萌芽。她之所以会带回这小不点,本质上是觉得对方与自己相同,都是个‘无家可归者’,于是产生了同情。”

        “我当年预设过很多信息素,理论上来说她不该产生这些情绪才对。但理论毕竟只是理论,唯有实践方能见真知。此时看来,表层情绪已经开始复苏,大概离觉醒‘求生意志’也不远了吧……希望如此。”

        “……原来你也有不懂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望向沉默不语的2b小姐姐。

        “我是天才,不是造物主。”

        “不,你是个疯子。”

        “嘿,怎么说话呢?”塞西莉亚挑了挑秀气的金色眉毛,不满地道,“是个很伟大的人,就算疯也是有目标的!”

        我摸摸脑袋,无言地和赫尤拉对视一眼。

        “你这么夸奖,我压力很大啊……”

        “塞西莉亚,咱们才是同伴没错吧……”

        莫名的粉红色气氛正在酝酿,眼看话题就要滑向名为“吐槽”的深渊。万幸在场的三位长者里还有个老司姬,见势不对后立刻就把对话扭回了正规。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艾琳摸着下巴,疑惑地盯着我,“你怎么能确定中南海附近没有活人?”

        “我有个正在当魔法少女的学生,名字起得很祥瑞。更关键的是,她姓‘伏’。”

        艾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惊叫道:“军方那个‘伏’家?”

        “没错,就是那个在军队里堪称一手遮天的伏家。不久之前,伏雪风接到了一条来自‘教授’的短信,位置无法追踪,内容是‘圣徒信条即将对中南海发动恐怖袭击,三小时内撤离周边全部军民’。算上她联络父母以及信息传递到高层手里的时间,正好能在咱们攻破城中村的同时完成任务。”

        “政府高层真就信了?”

        毕竟是教授亲自发话,没人敢当成耳边风。我从屈葵身上发现了很明显的忌惮和恐惧,看来时隔十几教授的威名仍旧如雷贯耳,倒也是个不错的招牌。

        ……就是这招牌的颜色有点黑。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只是没想到,现场竟然会出现一个……流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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