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课 鬼仙你个小婊砸！

卧室内内的样子与我离开时相比已产生了不小的变化，干净整洁得根本不像宅男居所。俗话说农村的娃儿早当家，打扫之类的事儿基本都是手到擒来。看来乡土风防火女也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儿，等回去后还得再仔细想想怎么安置她，顺便分散下这小不点阴魂的注意力。

        ……一进屋就看见18x本子被堂而皇之的供在书架上，我这心肝真的承受不住。

        “欢迎回来，女装变态。”

        “谢谢，不过先回答个问题……我们回来过几次？”

        “您的脑袋被驴踢了么，还是幸运地患上了老年痴呆？从您穿上这身女装到离开房门算起，总共也才花了不到一小时。期间并没有人来敲过门，您定下的暗号真是‘有用处’呢。”

        我没理会这毒舌阴魂萝莉的挖苦吐槽，沉思着坐回了床上。卧室不互通这点早在见到满教室的死尸时便已想到了，问出来也不过是得到个确定的回答。

        苏弈秋和苏冬菱姐妹俩很识大体，小心翼翼地没发出半点声音，生怕打扰到我。此时便能看出两位jk的高明之处了，她们心中即便再怎么慌张茫然也不曾表露过半分，简直不像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

        “上次见到穿越过四十九次世界线的‘我’时，他上衣夹层里还没放笔记本。所以他应该是发现了某个关键线索，因此迫切地想要返回安全屋好好理一下思绪。从他将笔记本随身携带这点来看，或许已经预见到自己等人将要遭受不测？嗯，‘就算是死也要为其他人铺路’的确是我会做出来的事情。”

        笔记静静躺在掌中，牛皮封面上沾着漆黑的血迹，宛如寒梅怒放。

        “他很不幸，最终都没能返回废楼。然而我们却穿越到了相同的世界线……这真的是偶然么？”

        八重道雪曾跟我提起过，每个人的每一次选择都会诞生出不同的世界线。这个基数近似于无穷大，且随时都在呈指数级增加，因此世界线的数量也如恒河沙数难以计算。从概率学的角度考虑，我和其他自己闯进同一条世界的可能性并非不存在。但那只是“理论上存在”而已，若加上“前拨人刚死我们就‘恰好’、‘偶然’地钻了进来”这条变量……可能性已近似于不存在。

        冥冥中仿佛有条无形的丝线，正分毫不漏地操纵着我们。

        “躲在幕后的是会是谁呢，鬼仙？学校里的大佬？”

        我叹了口气，将发散出去的思绪收束回来，目光投向笔记。

        “提线木偶吗……会有人为此买单的。总之先看看‘四十九’到底发现了什么吧，解决废楼怪谈之后还有个许愿水晶呢。”

        翻开笔记本，第一页上便用鲜红的笔触写出了一行字迹工整的楷书——「如果看到这份笔记的我已穿越了四十九条世界线，请立刻将它放在废楼的楼梯旁，不要耽误其他人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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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嚯，四十九次就是极限了？”我挑挑眉，翻到了下一页，“可为什么楼梯边上没有别的笔记呢，穿越了四十九条世界线的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吧。”

        这份疑惑，在第二页便被解开了。

        「“四十九”是天道设下的极限数值，而“五十”则意味着死亡。在我穿越的其他世界线中，有的灵气枯竭，有的灵气泉涌，有的正在衰亡，有的重获新生，有的异类彻底消失，有的人类已被奴役……但无论是哪种可能性，世界中皆存在着“生机”。」

        「穿越进第五十条世界线后，谪仙塞西莉亚却说“此地并不存在任何生命体，连微生物乃至于时间、秩序、可能性……皆已破灭殆尽”。存留下来的只有“无意义”，连垃圾都算不上的残骸。然而正是在这天道为我们选定的坟墓中，存在着通往“核心”的线索。」

        「不管看到这份笔记的人是否穿越过世界线，我都要提醒一句——绝对不能将“来时不具备的东西”带入废楼！无论它是山谷老人给你的“燃灯传承”，还是佛陀寂灭之际交给你的“十二品功德金莲”，亦或是偶然间替换了人类之躯的“孔雀佛血”，甚至连一件衣服、一丝布片都不能带进去！」

        “过去佛，燃灯古佛？创世青莲衍化出的先天十二品功德金莲？还佛母孔雀大明王的佛血？我说‘莫枫’同志，你这生活过得是不是太精彩了点……难道您便是传说中的位面之子？可我特么也姓龙名傲天啊！”

        妈蛋，为啥我就没碰到这么多奇遇！

        等等，大犬娘给的《天妖屠神法》……如果我继续穿越世界线，会不会就能修炼上了呢？

        「作为其他世界线的来客，我们天生便携带着整整一个世界的‘气运’，当场改名叫龙傲天也不成问题。随着穿越次数的增多，这份气运还会不断累积，迅速将我们催化成现世佛陀、临界金仙、再造圣人……各种不逊色于学校大佬的存在。」

        「不过在这因果都已死去的世界，我终于发现了鬼仙所造废楼的恶毒之处。速成品就是速成品，我们未曾斩去三尸，没有勘透造化。在天道眼中，你我不过是群徒有力量的废物罢了。但咱们身上纠缠的因果却是实打实的，天道绝不可能放虎归山。」

        「简单来说，得到的越多，因果纠缠就越多，离家也就越远。还记得初入梦境时的自己吗？无遮无拦，孑然一身……那时的我们，才是离核心最近的时候。鬼仙造出水天滑稽的幻觉，被看破后又东拉西扯地说了半天废话，其真正的含义仅是拖延到“时空之寒”发作，让我们无瑕思考。正如她预料的那样，为了抵御寒冷，我们穿越了第一条世界线……然后就此走上不归路。」

        “……淦爆你个鬼仙，丫挺的心机婊。”

        「所以“莫枫”啊，放弃你获得的一切收获吧。法宝放进卧室，修为统统散尽。血脉能换则换，不能换就去死，把笔记留给下一个“我”。脱掉你的衣服，留下赝作鸣鸿刀，身边只带着穿了睡衣的苏冬菱和苏弈秋，用最原始的状态回归废楼……这，是你们仅存的生机。」

        「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废楼，但大家都会尽力而为。哪怕是死，笔记也必须送进去。如果你看到了它，那就证明我们成功了。接下来就请顺着楼梯去三楼，即你最开始出现的地方。还记得我们搜索的第一间教室吗？鬼仙恰好在那时自爆了各种消息，用言语转移了你的注意力……核心，正在那里，外面包裹着粗陋的幻觉。破坏它，然后带着学生们回家。」

        「祝你成功，还有……请背负所有失败者的痛苦与绝望，活下去。」

        笔记到此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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