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课 假期？都是假的

“这是？”我仔细地端详着石头，疑惑地抬起头，“什么东西？”

        石头很普通，就是路边随处可见的破烂。可它却被珍之又重地摆在了最顶层，下面垫着黄色绸布，明显是当成明珠来对待的。如果不是塞西莉亚说他是个能制作法器的行家里手，我真想抄起石头打这老头个满眼开花。

        当然，我肯定打不过。

        “呵，小哥儿好眼力。”老人戴上副老花镜，赞叹地盯着石头道，“你看这纹理，这光泽，无不透着股先天灵韵。老头子年纪大了，眼神却没差上多少。若是没料错的话，此物当是极为罕见的先天灵材。其即可直接当做阵法核心来用，亦可找高人锻造进法器之中。若是方法得当，必会得到件罕见的法宝。”

        塞西莉亚迷醉地看着石头，点头道：“氤氲的先天灵气被紧密地封于其中，不漏分毫，却又有灵光四射而出。嘶，贫道是不是眼花了，这东西竟然藏着缕混元灵性？”

        她摇摇头，倒吸口冷气。

        “小家伙，你这次可真是拿出了件不得了的好宝贝啊。”

        老人摆摆手，苦笑着道：“跟老头子可没什么关系。也是我家的小丫头运气好，不知怎地就拿回了此等宝物。哎，要不是得给她凑出上大学的学费和未来的嫁妆，你觉得老头子会拿出来给人看么？”

        我觉得有些啼笑皆非，忍不住出声道：“两位，请等等……你们说的的确是这个石头没错吧？”

        老人皱起眉头，不满地瞪了我一眼。

        “小哥儿，你眼神这么差么？”

        刚才夸我眼力好的人是谁啊！

        “这分明是先天灵材，就算是普通人也该觉得这水晶价值不菲吧！”

        “，这里还是……”

        “水晶？”我愣了愣，顾不得理会塞西莉亚，身子猛地前倾，几乎贴到了石头上，“水晶？！”

        最近我满脑子都是帝都四中那七个怪谈，甚至倒着都能背出来。而在这里面，也有个同样的东西——“有求必应的许愿水晶”。据说有缘人才能看见它，集齐七个之后就能许下愿望，算是龙珠的翻版。

        我本以为这个怪谈要许久之后才能接触到，谁成想竟然在一家卖花圈的店里见到了。不过有件事让我觉得很不对劲，塞西莉亚和老人同时看见了“水晶”，偏偏只有我看见的是石头。如果我不是所谓的“有缘人”，那么……

        “？”

        我示意塞西莉亚稍安勿躁，接着抬起右手。不知何时，套在拇指上的钥匙圈散发出蒙蒙青光，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不是吧，刚解决一个就又来一个？”

        老人眉头拧成了川字，直接对塞西莉亚道：“黄毛丫头，你怎么带了个神经病过来？要治病就得去医院，再说老头子我是器宗的，不是精神科医生！”

        我叹了口气，手指缓缓凑向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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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看我给你们变个戏法。”

        随着手指的接近，钥匙圈上的青光也渐渐变得强盛起来。虽然在我眼中石头没什么变化，可老人和塞西莉亚的表情却像是演川剧似地，疑惑、震惊、愤怒、失落……一秒一变，循环重播。

        “小子！”老人突然揪住我衣领，力气大的出奇，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使了什么法术？障眼法？！”

        塞西莉亚转念一想，登时便明白了其中缘由。她掰开老人的手，一边为我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一边无奈地苦笑道：“小家伙，这次贫道也是看走了眼……它很可能真就是块石头。”

        老人一把推开我的手，狠狠地点着石头，眼珠子里满是血丝。

        “黄毛丫头，你自己看看，它哪里有石头的样子？这分明就是颗水晶，几乎绝迹的先天灵材！”

        “是鬼仙的手笔。”我盯着石头，缓缓说道，“一个修炼了五千多年的鬼仙。我曾经历过它设下的幻觉鬼境，说实话，那简直就和真的一模一样。以它的手段，不难用出难度极高的障眼法。”

        我顿了顿，仔细想了想，接着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想这石头上可能有两层法术或者类似的东西。其中一层是甄别，用来判断持有者符不符合要求。而另一层则是伪装，让所谓的‘有缘人’觉得它是个水晶，你们口中的先天灵材。”

        塞西莉亚接过话头，俏脸发白……当然白人根本看不出来白没白，我就是这么形容一下。

        “说的没错，而且像这样的水晶还有六个。小家伙，你且与贫道说说，若是你知晓其他几个水晶持有者的方位……”

        “说不得就要做过一场！”老人话音刚落，猛地楞在原地。

        “于是鬼仙的目的就达到了。”我点点头，“死的人越多，鬼仙恢复的速度就越快。你们这类修真者的灵魂对它来说应该是大补之物，平日里碰都碰不到，所以每个都是真正的‘有缘人’。这许愿水晶的目标群体并非学生，而是你们啊。”

        要不是有滑稽神光护身，今儿个被骗过去的就不止是他们俩，还得加上我。而且要不是我和塞西莉亚来得极为凑巧，没准儿这老头就中了鬼仙的招，跑去和其他隐藏于市井的高人、高中生超能力者们拼个你死我活了。

        “本以为是天大的福缘，能狠宰你这黄毛丫头一笔。”老人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看都不敢看向石头，“罢了罢了，你们直接拿走便是。眼不见心为净，老头子我也不想和鬼仙……等等，鬼仙？三清个道祖的，鬼仙？！”

        “感情你才反应过来么。”塞西莉亚捂着额头，仍旧带着绰约的典雅风范，“此事便交给贫道，反正都和它做过一场了，也不差再来一场。”

        “……黄毛丫头，你这生活过得是不是太丰富了点。”老人甩甩手，道，“水……石头的事儿暂且不提，不妨看看下面那些法器，都是老头子我精心……”

        没等他说完，一个嚣张的声音便突然在门外响了起来。

        “老头，该交保护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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