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缘由

小盘不由点头。

        “祖皇前辈，您虽不是我传承记忆中的祖皇或其他几位初代始祖，但也是我盘沧古族一脉伟大的存在，我的心中有许多疑惑。”小盘恭敬道：“还望前辈为我解惑。”

        “我等你，已经太久太久。”祖皇声音低沉道：“我撑了无比漫长的岁月，就是要等待你的到来，只有你来了，我才死而无憾....祖皇这一称呼，也只是那些后辈以祖兽大人为例给我起的名字罢了，你可称呼我为‘沧闵’，我是圣物的守护者，亦是你未来的指引者。”

        “守护者？圣物？”小盘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难道是传承记忆中的...”

        呼~

        无形的力量影响，站在一旁的江寒没能听清楚小盘具体说了什么。

        “是冥冥中命运誓言的力量。”江寒默默思索，很显然，小盘所得到的许多传承讯息，都立下了生命本源誓言才能知晓，无法外泄。

        故而，江寒也无法听到。

        “你可是疑惑族内圣物为何在我的手中？也很疑惑我为何会被镇压在天帝的禁地星辰中？为何我会雷霆火焰加身受无尽折磨？你也好奇你的父母是谁？”祖皇沧闵望着小盘。

        “还望前辈解惑。”小盘渴望道，它对于盘沧古族的一些过往并不太感兴趣，因为它和族群本身没有太多感情。

        但小盘，却无比希望知道自己父母的讯息。

        “太久了，过去太久了...”

        “中古时代，第二次万族之战爆发，那是万族联军和人族进行的可怕战争.....盘沧古地逆乱.....”祖皇沧闵巨大的眸子中仇恨和不甘交织：“族长陨落，九大殿主陨落...但人族阵营也不好过，连灵山佛祖都死了，哈哈！”

        “道门六名天尊、佛门七大佛陀乃至灵山佛祖....一个个被我们斩杀。”

        “但最终是败了。”

        “他们又来了....”

        “最终人族天帝登顶，横扫八荒六合，纵战千域称尊....只差一步啊！我族的沧帝只差一步，但这一步之隔却是天堑。”祖皇沧闵低沉道：“那段历史太过沉重，我族败了，败的惨烈，近乎族灭....待你跨入王境透过传承记忆自然会知晓一切，你如今只需知道，人族尤其是佛道两门，是我们这一族的大敌，永生永世之敌！”

        小盘静静听着。

        江寒心中则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第二次万族之战？灵山佛祖？道门天尊？他感觉这其中蕴藏着大秘密，尤其是天帝的崛起过程，过去他根本查询不到这等隐秘讯息。

        “....族内圣物，乃是祖兽和初代几位始祖炼制而成，唯有王血方可真正炼化。”祖皇沧闵望着小盘：“无尽岁月以来，如今的万界，我盘沧古族恐怕已绝灭，王血很有可能只剩下你一位，炼化圣物令我盘沧古族重新崛起，是你的责任，圣物在身亦能令你真正纵横诸天万界。”

        “想要炼化圣物，你需要......”

        祖皇沧闵的声音消失，甚至它和小盘的身影都变得模糊起来，江寒能感觉它们就在那一片虚空，却听不到声音也感应不到任何空间波动。

        “那圣物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作用？看来这祖皇并不想让我知道太多。”江寒暗道。

        也对，自己是人族，从祖皇沧闵的话可以推断出，令盘沧古族一脉陷入今天这般境地的很可能就是人族，它见到自己没直接灭杀算是不错了。

        “小盘，会如何抉择呢？”江寒暗叹，他的心中隐隐不安，这并非是出自对自身安危的担忧，而是对自己和小盘之间感情的一丝担忧。

        从得到的讯息来看，盘沧古族近乎灭绝，连作为祖皇的沧闵本质都只是高等血脉，小盘很可能是最后一位盘沧古族王血，它会如何选择呢？

        实力越强，责任越大，小盘若是炼化了族内圣物，实力不断提升，以它的身份和实力，在未来注定会搅动风云，甚至有可能成为妖族联盟对抗人族的一面旗帜。

        毕竟，如今的妖族联盟第一代盟主便是出自盘沧古族。

        这一族，天生便有着强大号召能力。

        “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又会如何选择呢？”江寒默默询问自己。

        ....

        许久，祖皇沧闵和小盘足足交谈了近半个时辰。

        嗡~

        周围空间隐隐一震，尔后江寒发现自己又能听到了祖皇沧闵和小盘的谈话。

        “老大。”

        小盘直接望向了江寒，低吟道：“老大，我要接受沧闵前辈的考验，去炼化族内圣物。”

        江寒看着小盘，只见它的眼眸中满是郑重以及一丝....坚定！无可置疑的坚定，显然它的内心已做出了决定。

        江寒不清楚祖皇沧闵和小盘说了些什么，也不清楚小盘从传承记忆中知晓了那些讯息，但他相信小盘，至少现在依旧是无条件的相信小盘。

        “老大，我只是希望，有一天能和你一起，共同面对降临而来的灾劫。”小盘心中默默思索。

        它默默望着江寒。

        只是，它并未再和江寒神魂传音，或许是因为长大了不愿多太说。

        也或许....是祖皇沧闵的话，影响到了它的内心。

        “小盘，如同有什么重要事情，一定要直接神魂传音给我。”江寒传音道。

        以他们如今的空间法则感悟和神魂强度，即使身处在不同大世界都能够彼此联系。

        “嗯。”小盘点头，沉吟片刻才又道：“老大，我炼化族内圣物需要极长一藕断时间，如果你要离开天帝秘境不需要等我，等我炼化圣物后，自然会离开天帝秘境去找你。”

        江寒望了眼远处的祖皇沧闵，才点头道：“好。”

        呼~祖皇沧闵挥手，远处的虚空中出现了一庞大的黑色旋涡，散发着无比狂暴的气息，小盘身形一动便窜入了黑色旋涡中，随即旋涡消散。

        几乎是同时，江寒和小盘的神魂联系中断。

        ......

        盘沧峰山巅之上。

        只剩下祖皇沧闵和江寒。

        无尽雷霆和火焰之下，祖皇沧闵庞大的身躯隐现俯瞰着江寒。

        江寒则是乖乖站着。

        “人类，若非我透过时空看到你在熔岩海中为救小盘一同坠入熔岩旋涡，恐怕在你进入盘沧古地的瞬间，我便将你抹杀了。”祖皇沧闵声音低沉。

        江寒明白，皇境大能者神通逆天，一念间便可覆盖浩瀚大世界，乱古禁地虽空间稳固，祖皇沧闵也被镇压于此，但只要它愿意，探查到熔岩海是很轻松的。

        “小盘自幼同我一起长大，我一直当他是我的亲弟弟。”江寒恭敬道。

        祖皇沧闵缓缓道：“仅仅圣境，竟能匹敌上位仙神，尤其是世界领域直接碾压上位仙神的领域，你应该是人族这个时代排名前三的圣境天才。”

        “和你相比，小盘虽是我族王血，也远远不足。”

        “前辈廖赞了。”江寒低沉道：“单论天赋，小盘远超我，只是长久以来没有得到合适的培养和传承。”

        “你对小盘的确是真心，这或许也是人族高层选择你前来我这里的原因。不然，若是换个人前来，我恐怕直接就抹杀了。”祖皇沧闵低沉道：“你能来这里，并非是巧合，而是我和你人族高层之间的一次交易，准确的说，是我和你师尊兵主之间的一次交易。”

        江寒一愣。

        师尊？

        “你可知乱古禁地深处是什么？”祖皇沧闵缓缓道。

        江寒猜测道：“天帝遗留的宝藏？”

        祖皇沧闵瞥了他一眼，轰隆道：“这乱古禁地，实则是天帝留下一颗禁地星辰，内部蕴含了你人族天帝遗留的大秘密，至于秘密究竟是什么，我并不清楚。”

        江寒默默听着。

        只是他也疑惑了，祖皇沧闵的实力虽强但并未是帝境存在，还被镇压囚禁于此，师尊和它交易什么？

        “当年我族战败，我那时仅仅是仙神九阶，和一些同族被天帝抓住，囚禁在了这里，或许是天帝想要研究我们这一族，也或许是天帝想从我们的口中知道‘圣物’的消息。”祖皇沧闵缓缓道：“我没有反抗的想法，因为天帝太强大了，强大到令人绝望，陨落在他手中的王皇不知道有多少，即使同时代的帝境，都无一人能和他匹敌。”

        “一人荡平诸天，一个独尊千域，一人睥睨万古....岁月长河中，唯有东帝和与其并论。”

        “但天帝....消失了！”

        江寒眨了下眼睛。

        “原因我不清楚，但禁地星辰失去了主人，我们这些被镇压囚禁的仙神是能感应到的。”祖皇沧闵望着江寒：“禁地的囚禁空间杀戮模式启动，将各族被镇压的强者纷纷灭杀，而我，在最关键的时候，借助圣物一举突破跨入了皇境。”

        江寒心中一惊。

        一步登天啊！这祖皇沧闵，似乎是直接越过王境，直接从仙神九阶跨入了皇境。

        成为了皇境，那禁地星辰的囚禁手段....

        “哈哈哈，我成为了皇境，这禁地星辰的无数手段镇压下来，但依旧只能将我困住，而无法再灭杀，反而伴随时间流逝，让我逐步掌控了禁地星辰的部分核心。”祖皇沧闵轰隆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

        “自此，人族中，但凡有圣境降临想要进入禁地星辰核心，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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