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无奈之举

就在鲁戒受到孟华的书信打算离开的同时，王宫内齐王齐皓和起爱妃正在一边喝着美酒佳肴，一边说着话。

        “本王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啊！这个鲁戒的变法已经交给我本王看了，好是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实施下去。”说着，齐王拿出了鲁戒交于自己的变法大纲的竹简放在桌上。

        虽然齐王觉得鲁戒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自己知道这实施起来的难度实在太大。齐王当政不久，根基很不稳固。之前他的许诺，现在自己都感觉有些过于轻率了。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也不能收回。在齐王身边的是其爱妃玄姬，每当齐皓对于朝堂之事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总是会来向玄姬倾诉。

        玄姬看着齐皓一脸忧郁的样子，她笑着说道：“大王不用想太多。其实这个问题很容易判断。就看大王到底想要成为什么样的君王了。是要做一世明君还是要万世基业。”

        “有区别吗？”齐皓不解的问道。

        玄姬解释道：“如果采用儒家之法，在明君的时代那自然是国运昌盛的。但是一旦碰到平庸的君王，则可能毫无作用。但是鲁戒的法家在玄姬看来，就是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要是真的实行了，就算君王平庸，也一样可以让国家强大起来。”

        “爱妃果然慧眼。我把鲁戒上奏的竹简给你看真是看对了。”齐皓笑着说道。

        “那大王想做什么样的君主呢？”玄姬问道。

        “万世基业！”齐王回答道。“本王有大志，要一统傲来国绝不是只靠我一人就可以办到的。必须要靠子子孙孙才能做到。”

        “玄姬明白了！”玄姬的嘴角微微上扬。

        齐王也明白了，他知道自己想要的什么。然而这一切知道的实在有点太晚了。因为鲁戒已经逃出了齐国。

        第二天早朝，所有大臣依次站定。在来之前，基本上对于鲁戒要被齐王封为客卿的消息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说来这也是正常的，齐王在百家争霸大会上说的这个许诺实在太爆炸性了，想不知道也不行啊！基本已经被其他学者当做是一步登天的典型了。

        不少学者都认为只要自己的才学到位，即便不能向鲁戒这般扶摇直上，那也能向朝廷要个不大不小的官做做，实现自己的抱负。

        齐王齐皓看着堂下众臣，他看来看去都没有见到鲁戒。原本他昨天已经下定了决心了。打算让鲁戒最为客卿，在朝上说出自己的变法。然后，就可以在齐国实行。但是，鲁戒居然没有在，这让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鲁戒何在？”齐皓问道。

        一连三问都无人应答，让齐皓感觉愈加困惑。心道：鲁戒怎么没有上朝？照理说他能一下成为客卿应该是相当高兴的。不管在哪个国家这都是首次啊！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就在齐皓疑惑不解的时候，上大夫何华上前道：“启奏大王！臣有事起奏。”

        “讲！”齐王现在根本没心思听，他脑子里还是一直在思考鲁戒消失的原因，所以说的时候语气显得十分的不耐烦。

        何华就是之前那三个商量对付鲁戒的其中的一人，那议事的院子就是他提供的。他看着齐王，对于齐王的疑惑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大王！臣要奏报的是鲁戒通敌逃跑的罪状。鲁戒之前已经接受大王的许诺准备接受齐国客卿之职。据城门守将来报，昨天夜里其已经逃跑了。那通行的令牌据说是从孟夫子那里偷的。请大王立刻下旨昭告天下，捉拿鲁戒。”

        “你说什么？逃跑？”齐王对于何华的这种说法显然他是不能接受的。

        鲁戒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可能逃跑呢？齐王打量着堂下的何华，观其眼中流露出那难以隐藏的窃喜之色。齐王立刻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你们几个想把鲁戒逼走！”齐王轻声暗道。

        朝中大臣都是氏族居多，这次鲁戒逃跑看来是提前收到了风声。如此一来，鲁戒的法家法派学说在齐国怕是实行不了了。鲁戒一走，这齐国也只剩下儒家独大了。

        傲来国内最后一块百家齐放的土地，现在也变成了儒学之地。其他学派基本已经是有名无实了。齐王叹了口气，他明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也不能说破。

        不要说齐王没有证据，就是有证据也没用了。到了这个时候一切已经是木已成舟了。齐王轻叹一声，对何华说：“算了！反正鲁戒也没有在齐国做官。他要走就让他走吧。不用浪费人力物力追缉了。”

        何华一听齐王如此一说，他立刻明白过来。齐王对于自己底下的这些小动作已经察觉。不过，他并不害怕。自己这个上大夫可是何氏一脉推荐的。齐王想对付自己也没那么容易。但是，齐王既然说不要去追了，他自己也就不需要在自讨没趣了。反正鲁戒对于自己的威胁已经解除了。

        “大王既然正面如此说，那臣还有一请！”趁热打铁，这个时候何华赶忙要让大王定下国策了。

        对于这个齐王，何华一直都是摸不着头脑。齐皓这想一出是一出的做派让其和其他大夫都心中不安。于是这一次，他是接受了其他大夫的意见。在众多氏族大夫的拥护下向齐王奏请的。

        “说吧！”齐皓就直勾勾的看着何华，他清楚接下来何华想说什么，他从何华身后的其他大夫的眼睛里已经看出端倪了。

        你们就是想实行儒术吧。这样你们就都安全了。齐王心中这样想道。

        何华也不废话，知道再拐弯抹角也没什么意思。其开门见山说：“大王即位已经三年了，还尚未定下长远国策，之前大王打算采用鲁戒的变法。但现在鲁戒已经逃跑，臣以为还是应该效仿其他诸侯，采用儒家之道作为富国强民之法。”

        “好好好！好啊！”齐皓嘴上说好，可是这语气上丝毫听不出其有什么觉得好的。不管他之前多喜欢儒学，现在这样被人逼着采用儒家之道他始终是高兴不起来的。

        “这是不是众大夫的意见啊？”齐皓明知故问的说。

        “臣等也同意上大夫的意见！”不少大夫都异口同声的回答着。

        “你们倒是蛮齐心的嘛！一切是不是已经都商量好了？”齐皓的脸色突然一变，一拍桌子道。

        何华一看齐皓生气了，他第一个站出来说：“大王息怒！请大王一切以国事为重。”

        对于何华的陈词滥调，齐皓心中冷笑。但是其也没有办法拒绝，因为已经没有其他可以让其选择了。“传孟夫子上殿吧！”

        齐皓无奈之下，只能同意了何华的意见。孟夫子孟华上殿后，齐王对其说：“先生是当世大儒。儒家一派的领袖。如今我封你为客卿，以仁治国。请先生莫要推辞。”

        齐王对于孟华还是十分客气的。孟华的门生遍布诸侯列国。齐王对其十分敬重。

        然而孟华对于齐皓的盛情却没有同意。他拱手道：“齐王！我孟华乃是一介文士。闲云野鹤惯了。如果大王愿意让我儒学在齐国发扬光大的话，我自然是十分高兴的。我已经年迈，不能再侍奉大王了。这样吧！就让我的学生代替我为大王效力吧。”

        孟华自己没有答应作为客卿，这主要还是因为他自己已经是儒家学派的领袖了。要是他单独侍奉一国，则其他国家自己的门生就会受到诸王的顾忌。所以，他打算让我徒弟代替。这样所有国家的高层之中，就皆是起门生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儒学就统治了整个傲来国的朝堂。

        齐皓怎会不知道孟华的心中所想。但他也不能强行招揽孟华。刚才他一见面就这样说，其实是为了试探孟华。“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强求。就请先生在我齐国久住。我将为先生安排百名侍卫保护先生。请先生莫要再推辞了。”

        齐王的这百名侍卫保护孟华，其实就是为了看住孟华。这下孟华想要离开齐国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孟华虽然对于齐王的这小小伎俩并不担心。但长此下去也是让人感觉不太舒服的。

        孟华没有当面拒绝齐王的，而是笑盈盈的说：“多谢齐王美意。我一把老骨头就不随便挪窝了。至于我之前说的人选。到时候自会让大王满意的。”

        “那是自然！先生找的人本王自然是放心的。”齐王知道，不管派谁来都没关系。反正只要看住了孟华就行了。

        孟华是当世大儒，天下儒道学子都视其为师。有了这枚活招牌，相信更多儒家学者都会涌到齐国来的。

        “对了！先生丢失令牌的时间还真是蛮巧合的嘛！”齐王含沙射影道。

        “大王多虑了，我自己也没想到只是见了一面，自己被大王赐的令牌就被偷去了。说起来还真是罪过啊！请大王赎罪。”

        “不必了！既然丢了也就丢了。反正先生已经不打算走了不是吗？”齐王看似没有怪罪孟华，实际上等于将孟华困在了齐国。

        孟华只是拱手一礼道：“大王如此厚爱！在下必然不会轻易离开的。”

        走了鲁戒，留住孟华。对于齐王来说也不算是一件坏事。鲁戒的变法到底能不能真正实施，其实齐王心里也没底。对于他来说。现在有孟华坐镇齐国，这至少让齐国不会在变法上落后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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