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请你吃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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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不要意思啊,我身上没带钱!”
松了口气,凌白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老实说他早就饿了,可腰包里没货,只好先憋着吧,家里还有几桶泡面,下班回家将就一下算了。
“不打紧不打紧!老头这摊子今晚做的多,可没生意,正好卖不出去,我请你吃一碗!就当聊会儿天么!”
那老头一脸的热诚,凌白也不好意思拒绝,算着时间还有会儿,吃碗馄饨而已,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随即便点了点头,那老头儿便开始烧水煮汤下馄饨。老实说凌白完全没发现他这摊位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不过晚上这种小撤退的摊位也多,到处都是这种小吃摊,估摸着是天太黑,刚才没看见。
几分钟后,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端了上来。隔得老远便闻到一股香味,看上去也非常好吃。
老头一边坐下,一边递给凌白聊起了天。
听老头说,他在这地儿也有十几年了,手艺那叫一个好,吹的那是天花乱坠的。凌白本以为也是如此,光泽诱人,香气铺面而来,可谓是色香味俱全,可一口咬上去,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凉的?
明明看着老头儿从锅里刚捞起来的,还在冒热烟呢,怎么会是凉的呢?
想问,可又不太好意思,他连钱都没法付,怎么好意思质问好心老头呢?干脆闷着头不吭声,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
正巧此时又来了两人,老头欢喜的上去招呼了起来,听谈话好像还是老顾主,不多时便隔壁便坐了一老一少。
“王老头子,你这馄饨几十年了还是这么够味!”
“嘶!我说你,煮熟就行了,煮那么烫干嘛,碗都烫起来了!哈哈!”
隔壁的一老一少口气老成,却是跟老头开起了玩笑。凌白听的云里雾里的,完全听不懂,难道真的那么烫?舌头出问题了?
三两口吃光一碗馄饨,满心疑惑的他眼珠一转,想了想,干脆站了起来,问老头要了碗面汤,说是吃急了,有些噎着。
老头好客,随手便给他挖了一碗,又撒了几颗葱花,还提醒他不要被烫着。
接过冰冷的碗,稍微尝了一口,凌白只觉背夹都凉飕飕的。
味道还行,可这为什么也是凉水呢?锅里翻腾的热气,明明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为什么到了嘴里就是凉的呢?
“大爷,您这烫汤..凉了。”凌白终于忍不住断断续续说出了口,将碗递给了老头。
“不可能吧?”闻言老头一愣,连忙走过来拿过碗尝了尝,又奇怪的打量了一番凌白,“很烫啊,滚烫呢!”
正当凌白想继续问下去,一旁一老一少却一唱一喝打断了两人。
“王老头子,你是不知道,谁叫你才死十几年呢!”
“对对对!看我们,都死了五十几年了,比你知道的可多着呢!”
“这就叫刚死,刚死的人,鬼气不凝,还有点人间的味觉非常正常!”
“对对对!刚刚死的哦!对吧小哥!”
凌白大惊,吓的失魂落魄连退两步,只觉手一阵冰凉,回头一看竟是不慎按到了锅上。
没有热度,冷如骨髓,这哪里是路边夜间小吃摊,这根本是一家鬼店!
回过神,连滚带爬,头也不回疯一样冲了出去,无数国产电影一回头就是鬼脸的画面浮上心间,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撞邪了,快跑啊!
耳边传来一阵笑声,惊的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又连忙爬起继续飞奔。
不知道跑了多久,双脚都快没了知觉,凌白这才靠着树桩不停的喘息着。回头瞄了一眼,一个人也没有..或者说一个鬼也没有。
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抹了把冷汗。
“我天,这送货真不是人干的,难怪开一万二一个月,是不是个人估计得吓死在那里。”
久走夜路必撞鬼,凌白虽然疑惑那几个老鬼所说的刚死之类,不过更愿意相信自己不过是撞邪。没看警局的人都看的见他?没见盒子能安全送到大娘手上?他可没听说过鬼也能送货。
远方灯光明媚,四周一片乌黑,凌白心有余悸不敢多做逗留,拖着沉重的身子向灯光方向走了过去。
走进一看,原来是444号便利店的光,不知不觉都跑了回来。
正好他一肚子疑惑,想也不想便推门而入,想把一肚子苦水外加疑惑全部倒出来给秦姐听听。
“谢谢光临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刚一进门,便听见秦姐的招呼声,一位杵着拐杖的乞丐正好跟他擦肩而过。
他也不做多想,走上吧台,便问。
“秦姐,我们店究竟是干什么的?这送的什么货?还有我跟你说,我今晚撞鬼了你知道么?你给我的公交车卡竟然是坐的鬼车!这什么情况!还有居然有鬼卖馄饨,我的天啊!差点没给我吓死...”
噼里啪啦一顿乱倒,凌白完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以至于都有些语无伦次。
秦姐却是忽然伸出一只手抵住了他的嘴,成熟女人的香气铺面而来,却见秦姐微微一笑,诱人心神。
“马上下班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不好!侯爷刚我做成一笔大买卖,心情好!多亏了有你帮忙送货,不然今晚又得错过大顾客,这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大买主啊!你看你想要什么,今个姐就放一次血,亏本大甩卖,送你一件东西!当然仅仅只指的一楼哦!一楼所有会员商品兑换一件,怎么样兴奋不!”
激动的语气,撩人的口音,好似真个大出血一样。
“能换什么?”喘了口气,放下了工作牌,凌白瞄了一眼便利店的商品,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放血。
“你最缺什么换什么。”
“我缺钱,换钱可以不?”凌白满心的郁闷,白了她一眼,一想到今晚的事情就郁闷,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脸色。
凌白脱口而出让秦良玉非常郁闷,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反过来白了他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了指大门口特价商品的区域,连话都懒得说了,心里对凌白鄙夷到了极点。
走了过去,翻开一看,全是书画毛笔乱七八糟的,货架上还写着:十会点一公斤,特价商品,概不打折,售出不退。
“特价商品看什么看呢,赶紧的侯爷要下班睡觉了,随便拿一件走人。”秦良玉一脸的鄙视,没出息的新人,便利店一堆好东西不存着买,偏偏爱钱。
凌白见秦姐一脸的不耐烦,只好随手拿起一把造型古朴上有两道龙纹的青铜锁,想着就算不值钱,拿回去锁抽屉也行!
“记住了晚上11:30点准时来上班!迟到一个小时算旷工哦!”
秦良玉莫名的笑容还悠然在目,出了444号便利店,沿着街道走了一截路,他抬头看了看路牌,此时树枝阴影覆盖下却不再是镇魂街,反而是乌漆嘛黑一团,仔细一看早已‘变’回真云街。
满心的疑惑来不及问,大门已经缓缓拉下,凌白只好叹了口气,准备明天再说。
走了几步又想起今晚经历的一切,心中始终有些奇怪的感觉,他忍不住又往回走,想再看看444号便利店,回头一路小跑,444号店已经熄灯,借着月光还能勉强能看清店名。
“自己吓自己,哪儿来的那么多妖魔鬼怪的!”
苦笑一句,回头向着出租房平明街再次迈开了步子,此时他任就下意识以为直到今晚的一切估计真是哭晕了,莫名其妙的走了出来都不知道。至于一路上所见所闻,更是下意识认为大部分都是眼花了
。
无法解释的,也只权当是时运不济,撞上了。
人总是习惯自欺欺人,下意识选择自己认为最合理的答案,只是真的是这样么...
月光下444号便利店渐渐变了样子,一家家乐福渐渐悄无声息的出现,这一切的一切凌白却未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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