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5 章

昨晚在你睡着后，系统突然收到来自间桐樱的信息联络，具体她是怎么做到的它也很纳闷，等接收完对方发来的一系列问题后恍然大悟。从兴趣爱好到生活琐事，原来人家压根不是想把你交给它保护，只是想利用一下职权便利，随时关注她心心念念的「前辈」的一举一动。

        #写作保护，读作监视#

        和你刚成立主从关系的系统就有些招架不住，随后拍张了你的睡颜给间桐樱才成功敷衍过去。拿到照片的少女不再纠缠，满心欢喜地发来道谢接着就了无声息了，隔着屏幕系统都能嗅到字句间溢出的粉红气泡，它不得不对自己正睡得昏天暗地的新宿主心生敬畏。

        越发断定接下来的生活一定非常精彩。

        #各种意义上的精彩#

        【早上好宿主，我这里有个匿名人士寄放的物品，署名是给您的】

        一大早刚起来，系统拿着在精神空间演练过好几遍的稿子大致交代，放你床头的圣杯是某人让它转交给你的。

        听系统磕磕巴巴的解释，你没有深究的兴趣，就默认了它的含糊言辞。要想猜出是谁并不困难，这个世界会和圣杯有接触的人并不多，但冥冥之中你有预感：

        一定会和这个人再次相见。

        【请问宿主是否开启直播？】

        穿戴衣物、洗漱完毕，系统敬业地提醒是时候开启直播了。

        “……就不能迟一两天再说吗？”

        你面露尬色，眼神漂移。虽说当时满口答应，可你对这所谓的直播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成为魔术师后天天奔波在特异点和修炼场的日子暂且不提，来迦勒底前你除了上学就是宅在家打游戏度过，直播和网络红人根本就不属于你的兴趣范围。乍一看还要让你亲身上阵也太为难了。最重要的是这个直播间的名字实在太羞耻，光听就觉得棘手。

        【非常抱歉，宿主，为了达到系统运转的最低标准，直播每天需要开启至少三小时。】

        系统也十分无奈，它能理解一个这样的东西落到女性手中是多么为难的一件事情，但事到如今也容不得退缩，除了解决生理问题和睡眠期间是默认的非直播时间，如果你不开启直播，直播就会不定时强制开启。

        “这样啊，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是我需要注意的。”

        在没有得到你允许的情况下，系统是不会擅自直播你的生活隐私的。虽然心中仍避免不了少许排斥，既然对方的说法合乎情理，你也确实有求于人，就没必要再扭扭捏捏。现在需要的，是了解这个直播系统的具体使用规则。

        领会的系统效率极快地为你普及，并暗自感叹新宿主的好伺候程度。没有刁难，没有嫌弃，除了对部分不理解的词汇需要它耐心为你讲解，全程都只是它一个在balabala。借由投映在空中漂浮的虚影，系统清晰地看见盘坐在整理好的床铺上认真聆听的少女，梳整的发梢下，炯炯有神的金色眸子定格在它身上，像装满了细碎星辰，使之不由放慢语调。

        你身上似乎有某种魔力可以让人自然而然平静下来，不否认，系统很享受这种平和。

        关于系统描述的「位面世界」，其实你并没有产生太多向往，不仅是因为自己现在身负重任，一旦像它形容那样离开迦勒底前往其他「位面」，你都不敢相信会乱成什么样。你向系统明确表示，除了用积分兑换物品，在人理修复前，其他都不属于你的考虑范围。除了每天必要的直播，你不会接受对方讲述的攻略啊什么之类的，你都忙成狗了，再做多份兼职估计距真离飞升不遥远了。

        关于你的自身情况，你就没多做解释，只是轻描淡写地表示接下来相处的日子会让系统慢慢了解。但也正是你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让心灵脆弱的系统在往后的日子，没有一点点防备就过上绝地求生/大逃杀/生死时速般的激情生活，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另外系统表明，它们不隶属任何组织，除了遵循法则，均是各行生存。这个直播间就是它们收集「信仰」、也正的积分的一种方式，为了「延续」，它们不停追随潮流，从古代的建造雕塑、传播故事，到如今的系统时代。这股力量究竟从何而来、通往何处，系统自身也不清楚，像是飞禽走兽生来便有的本能，追寻先代的脚步不断为了生存结缔一位又一位宿主，见证他们的成长，见证他们的衰落。

        【最后见证他们的死亡。】

        说到这系统复杂地看了你一眼，干净透彻到掀不起一丝波澜的瞳孔直击它混乱的思绪，不过就这样而已，这双眼是这样说的。它意识到自己的多虑，立马调整心态继续开讲：不开启直播就意味赚不到积分，赚不到积分就代表不能兑换想要的东西，这是你面临最直观的问题

        收集积分的方式很简单，能够让观众对直播的内容产生强烈情感，就能提升积分，不论是喜爱也好、厌恶也好。假设观众对你喜爱值增加1点，那么积分就增加1点；与之相反的，厌恶值增加1点，积分也会增加1点。不需要担心会被扣除积分，只有在你杀了【恶值】不达标的人才会出现扣除积分的情况，其中包括借刀杀人、帮凶之类的行为也算在内，情节越严重，扣除的积分越多，这也是曾经和系统绑定的北堂邵，最常犯的一项。

        另外还有两种获取积分的手段，第一种是打赏，观众通过耗费蕴含「信仰」的纸币折算成积分进行打赏；第二种是积分悬赏，和前者出处相同，由观众发起，需要你按照悬赏要求完成任务才可以获得，也许是唱首歌，也许是跳支舞。这一段系统就一概而过了，它不大想回忆前任宿主为了讨好观众都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最后，系统讲述的也便是你最在意的事情：这些直播究竟通往哪里，对你的生活是否会造成影响？

        直播是不受位面限制的，你绑定的这个直播系统只要观众符合性别要求，并且通过身份验证就能进入观看。出于对直播者的保护，观众是绝对无法透过直播从真实世界找到直播者，同时为了避免各个位面的「文明」发生碰撞，如果在直播中出现有关当前「世界本源」的内容，会被进行合理消除，既不会暴露当前世界的「世界本源」，也不会让观众产生违和感，法则在这方面处理得非常到位。

        【对了，最后还有件事需要宿主您万分注意。】

        “什么？”

        在系统的心事重重之际它告诉你，那晚的战斗从头到尾都在进入了直播，现在由你接手，前任宿主的粉丝肯定会非常愤怒，需要你做好应对的心理准备，如果遇到困难在心中呼唤它就可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印证了罗宾曾经的说法，说是你大概天生长了副看起来就让人不放心的脸。

        其实你觉得系统在这方面完全是多虑，按照它教你的方式只要不开启弹幕，任观众在另一头吱哇呜嗷，压根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只不过有一点你确实要注意，无论是出于个人原因还是客观原因，系统的事情必须隐瞒下来，你才不想让迦勒底的各位知道它的存在。

        光想想摊牌的场景都感到耻爆了好吗？

        既然只是需要是强烈的感情就能提升积分，那么干脆就让他们的怒火更旺盛些吧。

        “早上好，各位，”怀揣雀跃、恶意的心情，你示意系统开启直播，在它的震惊中撂下挑衅的宣言  ，“从今天起，由我咕哒子正式接手这个直播间，想找茬的话尽管来就是。”

        看着弹幕瞬间掀起一片谩骂，可把系统吓坏了。

        “哈哈哈，不用担心，我啊——”

        唯独你心情愉快地将弹幕关闭，并对它进行安慰：

        “可是很强的。”

        本想责怪的系统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可以用来打击你的话，看着整装完毕的少女推门而出，因为它似乎也发现，“常理”这种东西在你这是行不通的。

        客厅内穿着一身便服的emiya，撑着脸看呆在楼梯口的你，餐桌上摆放着精美的早餐，但这都不比眼前的景象更令人震惊。褪去那身红黑肃杀的紧身战斗装束，换成合身的黑色机车服，向后梳起的头发也被他放下，眉宇被遮挡的发丝掩盖，冷峻的面部线条看起来柔和不少。除了遵从享乐主义的英雄王，很少有从者会对人类服饰感兴趣，更别提向来刻薄律己的这个男人。

        “外面的天气很不错呢，是个散心的好日子，吃过早饭后出去走走也不错，”看你久未做出反应，emiya出声催促，直到被你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扯了下衣领，“…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的打扮很奇怪吗？”

        “哈，确实被吓一跳！不过很帅气啊，”缓过来的你毫不吝惜地给予赞美，合上一边眼，并附上大拇指，“该说不愧是emiya？”

        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波折，也是时候好好放松放松，圣杯你已经收回系统空间，在这之前，你特意提醒系统把你留下来的那几样之外的其他东西，一点不留全部清理掉，顺便记得打扫干净。

        脚刚沾一楼的地板，和你分别了一也的伊丽莎白迅速扑上来，稳当当落在你肩头，抱着木板跪坐下，动作一气呵成。

        日安。

        系统当即认出了这家伙正是曾经插手他们，最后把圣杯抢走的家伙，准备发难时猛然回过神……似乎它们现在是一个阵营的来着？

        一大早电视里播放的新闻就是昨晚影月酒吧的坍塌事件，你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思考回去后的安排。从早晨起，你就感受得到空气正在发生微妙变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复原，甚至耳边会是不是传来类似齿轮滚动的幻听，像播放的页面一帧一帧，很遥远又很接近。离开前，作为不速之客寄住了这么长时间的你和emiya一同为这幢别墅进行最后一次打扫。

        走到大街上，那种奇怪的感觉更明显了，具体是什么一时你也很难解释清楚。倒是噤声良久的系统作出解答，这是因为当前世界不符合「本源」的东西正在不断消失，一般常人是没有任何反应的，而你作为系统的持有者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跨越了常人的界限。

        只不过常人什么的，用来形容现在的你真的适合吗？

        看了眼不远处公园里嬉戏的孩子们，男人的余光落在站的稍微靠前一些，神态放松的少女身上。就算是换了便服，仍是习惯不紧不慢跟在你身后的从者发自内心的希望，眼前之人哪怕只是片刻也好，暂时忘掉自己的职责，放所有全部包袱，和普通的孩子一样感受外界的美好事物。

        在接受灵子转移前，你去到最后一站。

        立在天街俯视下方校园，昔日金碧辉煌，各种豪车进出的圣樱学院，如今只剩几栋墙壁有些泛黄的白色教学楼，校门口朝气蓬勃的学生三三两两结伴步入校园，欢闹嬉戏的声音为早晨沉寂的空气增添不少生机。原本扭曲的世界正逐渐回归正轨，短暂的童话故事，不过是一场黄粱一梦。

        “看来已经来晚了啊，走吧，emiya。”

        世界的自主修复比你想象中还要快，一夜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论是你们的到来，还是北堂邵的死亡。因为圣杯的出现从而被那本小说改写的人生也会恢复原状，这一系列事件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彻底遗忘，就像是从未发生。谈不上什么感触，对那几位接触并不多的少男少女而言，说不定才是最好的结局。

        他们原本在这个世界可能只是不善言辞的少年，可能只是文静贤淑的少女，可能只是热情开朗大大咧咧的普通孩子。不过是时空的异动和他们开了个玩笑，才扮演了这么一出闹剧。

        只可惜没赶上最后的道别。

        ——再见，以及谢谢。

        获得礼装：

        「温柔的结局·ssr」

        详情：

        纵使内心曾有过多么可笑的幻想，

        都不必为其羞愧或无地自容，

        因为成长会将它们包装成精美的盒子，

        永远存放在你的记忆深处，

        赋你一个温柔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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