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0 章

听说你想跟我单挑——咕哒子。

        晚饭时分，一人，一从者，一伊丽莎白。

        “反对，这种来路不明的servant，怎么看都太可疑了。”

        你简略适当地讲述了关于伊丽莎白的来源，完美抹去它给你制造麻烦的那一段，最后恳请emiya答应接受它的暂时加入，如意料中遭到了他的否决。

        数分钟前，你由于伊丽莎白的造型真的给人太过弱鸡的感觉，没什么动手欲望，只不过发泄性的打了它几下，便失去兴致。毕竟之前的经历实在给你遗留下太多阴影，要做到心平气和、将一切当做无事发生根本没可能。

        并且它再三保证，能够帮助你揪出幕后黑手，这才作罢。

        凭你的力道哪怕再怎么手下留情，理论上这几下也该够它受的，但现实里别说是伤痕，连一点淤青都没在它身上留下。不仅如此，事后被你丢在桌面上的伊丽莎白还能撅起屁股，看起来精神奕奕的侧过脸、举起一边手中的木板：

        很疼

        有一种冲动，叫你不想打人，它非要逼你打人。

        这大概是它自带的保有技能，一种类似强仇的精神技能，从中你居然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无声嘲讽。你苦恼地发现，要在伊丽莎白面前保持理智，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看着它严重失衡的身体比例配上那呆滞的表情，以及目空一切的双眼，你心里有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在往上窜。只恐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忍不住出手将它就地裁决：

        “……所以你跟着我的理由是什么。”

        勉强转移话题，你背对着伊丽莎白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我是个有职业修养的魔术师’以达到平复情绪后，回过身目不斜视的看向姿势不变的奇怪鸭子。它有条不絮地坐起身，头一回露出呆板以外的表情，神情肃穆（？）地拿起木板：

        保护你

        事情的经过便是这样。

        今后有请多多指教

        在你默认下坐在你肩上的伊丽莎白像是好无所觉般略过了emiya的反对，礼貌的用木板对它面前这位脸色不佳的白发男性打招呼，换来对方暗含不喜的弹眉。看样子，对于伊丽莎白毫无自觉的拉仇恨行为同样心生不爽，并不只有你一人。但这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刻，你需要在emiya真正否决之前说将他说服：

        “伊丽莎白对这个特异点的了解程度都比我们深，有它帮忙进度会快很多，虽然看起来有些……不靠谱，但作为这次行动的向导完全足够了，”无视它显然因备受打击而高举写着驳回的木板，你动作缓慢地轻抚下巴，用欢脱的语气说出令人无法辩驳的内容，“毕竟它还很弱。”

        太伤人了！！

        终于，你成功用歪理战胜了emiya。等他收敛敌意一言不发的整理饭后餐桌上的残局时，带着讨好这位监护人的性质，你在一旁积极帮忙。在他的默许下，一高一矮有着巨大身高差的两人在厨房中井然有序地清洗碗筷。正当你打算帮emiya继续做其他家务时，你被他及时制止了：

        “到此为止吧master，今天已经很晚了，剩下的交给我就可以了。”

        “干嘛尽是说些客套话，在这个特异点生活了这么久，一直都是我在承蒙你的照顾……”短暂的二人相处，让你发现看起来总是长篇大论，喜欢用挖苦的形式对你进行说教，同时还爱照顾人的emiya，意外的对自身的事不怎么擅长，不过实在没法让人讨厌其来就是了，“难得有机会，就让我做点什么补偿下你嘛！”

        没再遭到阻止，你爽快地接过他手中的扫帚。向来对他人事情有着敏锐触觉的emiya其实在更早之前便已经看出，这是你对他妥协的另一种形式。舒展的眉头之下，神色中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黯然和不安：

        “……不必如此的，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一介servant，有些时候你不需要勉强自己来附和我的意愿。”

        看似总是身为从者的emiya在替你料理着一切，实际上，这样的主从关系如果放在一般的御主身上时，是有可能遭到对方厌恶的，他当然不会真的迟钝到连这点都不明白。emiya知道自己有着‘无法放任在意之人的行为举止’这样的毛病，有时候甚至会使用一些超出正常主从的举止，以达到制止你的某些行为。可是一直以来，除了用语言进行各种的狡辩或者耍赖，你从未对他这样的行为表露出反感。

        “我说啊emiya，自哀自怨也总得有个度，”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消沉，有些不大理解，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从不在这方面怠慢从者的你，还是老实说出自己的想法，“总觉得这样说会有点难为情……实际上我并不讨厌你的管教了啦，嗯……是喜欢才对，被人在意的感觉，被人重视的感觉什么的……很开心。”

        口正直、体也正直的master

        越到后面声音越小，向来擅长糊弄人的你从未有过词穷的经历。这一时间的失语让你陷入短暂的尴尬，以至于无暇顾及伊丽莎白的吐槽：

        “……总感觉自己好像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哼，这样说真的没问题吗？搞不好可是会助长我的气焰哦。”

        emiya偏过头闭上眼，恢复以往的相处模式单手拄着腰部，吐露出不知是轻叹还是轻笑的呵气声，不知道是不是室内光线过于柔和的原因，你好像发现他耳朵有点泛红。就在你被自己的猜想惊悚之际，他先一步打破僵持，明显能感到心情不错的低沉男声，似笑非笑地给予警告。

        “我们是同伴吧？”你对他再三确认的婆妈行为颇感郁闷，不用想也应该知道，已经说出去的话哪有还会收回来的道理，怎么想都觉得这样做太逊了，“那样的话，这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那么，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可是严格又碎嘴的家伙，”温热的手掌拍了拍你的头，带着调笑意味，却异常坚定的说道，“所以，到时候你就算是后悔，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不，你已经后悔了。

        “真的、绝对、我保证。”

        深觉自己好像又挖了个坑的你，即便心中吐槽欲满满，却仍旧下意识的做出保证。

        “那就从帮你戒掉galgame开始，怎么样？”

        “驳回！”

        今后也要一起好好努力

        跳到餐桌上，伊丽莎白举着木板如上所述，给这段对话画下总结符。

        和emiya一起打扫、整理，直到全部完成时，已经很晚了。不过愉快的相处带给你的满足感，使疲惫无从下手。打过招呼后，伊丽莎白避开他的视线跟随你回到房间，它识相地自己从书架上找了个空位、抱住木板躺下。然后没多久就睁着双眼打起呼噜，旁边见证这一过程的你有些失意体前屈地看了良久。

        玩了会手机，登录聊天软件，你发现号上收到来自南宫冷和轩辕烈的同一条留言：医院中的少女和月凌萱不见了。同一时间，你还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短信内容还附带了这两位少女昏迷睡容的图片，暗藏的意思不言而喻：

        明晚10点，影月酒吧，不要带上从者。

        “这还真是……”

        漆黑的房间内部、电子产品发出的莹莹白光投射在你神色淡然的脸上，声音呢喃如同黑暗中的蜉蝣，恍若不真切。

        看来明晚注定会是不平静的一夜。

        面对短信内容迫在眉睫的威胁，你像是毫无感觉般关掉电脑、手机光源，待这幢郊区外别墅的最后一盏灯熄灭后。受厚重的窗帘隔绝，连月光也无法渗透的房间内，你从容镇定地撸了把遮挡在额前湿漉的头发。

        黑暗完美的替你掩饰脸上秀气五官组合成的狂气笑容：

        “求之不得。”

        “到这里就可以了，再往前就是对方的感知范围，”第二晚，你穿回最初到达特异点的白色魔术礼装，止步于距离目标数十公里开外的一幢大厦顶端，转身呼唤emiya现形，“你在这里待命应该没问题吧。”

        “啊，以我的实力当然不会侮辱Archer这个职介，”繁华的城市上空，五光十色的彩色灯光打在他威严凛冽的冷峻面容，裹着黑色紧身衣的红色长袍下摆于高空之上的寒风翻滚，以不符合高大结实的体型细心叮嘱你的白发男子，如同每一次作战前，“请不要掉以轻心，master，不论何时何地我都会是你最引以为傲的战士。”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将头枕住抱在脑后的手臂上，合眼好好感受着冷风驱散一路高速移动后散发巨大热量的身体，你站在大厦边缘，背对着身后的男人自信地扬了扬右手手背上刻画的咒印，“我可没忘记，自己是有强力后盾的人。”

        你的动作换来对方的一声轻笑，凝聚出赤原猎犬，emiya沉吟道：

        “那么，请下命令吧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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