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忙碌

公交车在南联大正门站停下后，余致遥和沈立惟跟着人群依次下车。

        余致遥在车上想了又想，今天遇到邵彦颐的事情，要不要跟佟煦和程昀颢说呢？也不知道师兄他们对省工大校队、还有其他校队的情况了解多少？

        “沈立惟，佟煦师兄他们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其他学校冰壶队的事情，比如省工大什么的？”

        “这倒没有。”沈立惟想了想，“我们现在还处在初始训练阶段，就算知道其他学校的情况，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先顾好基础训练。”

        “说的也是。”余致遥边点头边沉思着。

        “怎么突然问这个？”

        余致遥看了看沈立惟，还是把下午遇到邵彦颐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们确实有骄傲的资本。”沈立惟听完了整件事后说：“不过我们对其他对手也真的是知之甚少，就算是一起训练的时候，我们也很少去看别的队伍。谢谢你跟我说，我回去之后也跟佟师兄他们说一声。”

        既然有沈立惟向男队转达，余致遥点头说道：

        “好！我也找个时间跟顾师姐说一声。”

        “不用了，佟师兄会跟师姐说的。”

        “是吗？”

        “他们是同班同学，又在同一个校队，两个人虽然经常斗来斗去，但佟师兄有什么消息都会跟师姐报告的。”

        “你怎么了解的这么多？”余致遥惊讶地看着沈立惟，“沈同学，你还有什么队里的情报是我们不知道的？！”

        新年第一周周一，季抒岚和李韬参加完体育教研部例会后，被主任留在了会议室。

        主任见其他老师都已经离开，关切地问：

        “冰壶队现在怎么样了？”

        “目前男女两队的队员都已经找齐，一共开始了两次训练。”季抒岚报告着情况，“训练时间不是很多，队员们也还在适应和磨合中。”

        “嗯！”主任点头，“这次的冰壶比赛校领导也很重视，还说如果比赛能拿到好的名次，以后也可以像省工大冰壶队那样，走向全国！总之，这对于我们学校来说，是一次很好的宣传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

        “好的，主任！”

        “这次汇宁其他学校的校队也在体育中心一起训练，你觉得我们的队伍和他们相比起来，情况怎么样？”

        季抒岚想起之前在训练间隙和其他学校教练的交流。

        “目前看来，汇宁六所高校，除了省工大之外，水平都不好说，尤其现在刚刚起步，暂时还难以判断……”

        “如果大家都差不多，那就要想办法提高我们的水准。”主任想了想，对两人说：“以赛代练，你们觉得怎么样？”

        “主任，会不会太急了点儿？”李韬问。

        “季老师，你怎么看？”主任看向季抒岚。

        “如果比赛时间6月中旬不改期的话，五一期间来个友谊赛，还是可以的。”

        “那行，我这边负责去联络，到时候通知你们。”主任顿了顿，“之前篮球校队转过去的程昀颢，现在怎么样了？”

        “他是个好苗子，以前篮球打得好，现在打冰壶也是有模有样。”季抒岚想起之前找队员的种种，“主任，要不是您，我也没法把他找来校队，谢谢您了！”

        主任摆了摆手。

        “说这些干嘛，都忙去吧！”

        “教练，主任这不是在变相给我们压力嘛！”李韬跟着季抒岚走出会议室，在她身边说道：“谁不知道这次比赛是个好机会，还能趁着奥运东风。如果能够进前三，明年的招新和预算也都会好很多。”

        “毕竟是南方省份少有的冰雪运动比赛，到时候新闻媒体一定也很多，主任当然也希望学校多露露脸，这样对新学年招生也有吸引力。”

        “可是按照训练进度，五一打友谊赛是不是有些勉强？”李韬有些担心。

        季抒岚何尝不明白李韬的担心，但是现在不管是对于她，还是对于冰壶队来说，都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往前冲了。

        “你通知下去，这周五晚上在会议室开会。”

        自从那天沈立惟说会帮忙转达后，余致遥就再也没有听说过后续，无奈期末考试周快要来临，现在她除了西点屋和院楼清扫的兼职外，其余时间也都留给了课业，也暂时先放下了担心。

        这天，余致遥照例在下课后去到西点屋兼职，可能是临近考试的缘故，最近买面包的同学明显比平时要多。她在收银台内忙不迭的结账、打包，并没有发现程昀颢跟在等待的队伍里面。

        “结账，谢谢！”程昀颢把手中的面包和牛奶放在收银台上。

        “师兄！”见到程昀颢的余致遥很是惊喜，继而在收银机上快速操作起来，“一共15元。”

        程昀颢递给余致遥早已经准备好的纸钞，对她说：

        “佟师兄跟我们说了，你之前遇到省工大的人那件事，我们会好好应对的。谢谢你，还专门让师弟告诉我们。”

        余致遥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相信，如果换成是你遇到一样的事情，你也会告诉我们的。对吗？”

        程昀颢点头。

        “那不就是了。”余致遥把找零和打包好的商品递给他。

        “就快考试了，你一般在宿舍复习，还是教室？”程昀颢接过袋子问。

        “都不是，我喜欢去图书馆。”余致遥微笑着说。

        “那——明天你去吗？”程昀颢说：“我帮你留位置。”

        “谢谢师兄，但是留位置就不用了。”余致遥笑着说：“旻旻早就约我一起去自习了。”

        “这样……”程昀颢心中略过一丝失落，但一想到在图书馆也许能再见，又暗自高兴起来，“那明天见！”

        虽然余致遥也很想跟程昀颢多聊几句，但是后面排队结账的同学接踵而至，她也只好把注意力放在眼前。

        余致遥在校图书馆自助柜台还了几本之前借的书后，按照邹启旻发来的微信，在二楼文献类图书附近的一个四人桌上找到了她，她身边的三个位置都还空着。

        “旻旻。”余致遥轻轻地拍了拍邹启旻的肩膀，“我来了。”

        “遥遥！”邹启旻把右边位置上的书包拿了起来，“快坐！”

        余致遥落座后，看到桌上空余的两个位置，也放着本她们专业的书，便轻声：“还有谁要来吗？”

        “……我随便放的。”

        余致遥见此，不再过问，拿出英语书和练习册准备开始复习。不多时，有人敲了敲二人的桌面，她抬头一看，来人竟是程昀颢和邹启昱。

        余致遥看到程昀颢，内心有些小紧张，更多却是小开心。

        “……师兄。”她向二人打招呼。

        程昀颢也没有料到在图书馆这么快就能碰到余致遥，笑着向她点头。

        邹启昱见到余致遥和邹启旻也很开心，和余致遥打过招呼后，指着邹启旻面前的两个空位，用口型轻声问：

        “这里有人吗？”

        余致遥刚要开口，就被邹启旻打断。

        “只有一个空位！”邹启旻说着便把程昀颢送到余致遥面前的空位上，然后把邹启昱推搡到一边，“哥你自己找位置！”

        程昀颢和余致遥的眼神相接，心中都有悸动。

        邹启昱躲闪着，找准机会打开了占位的那本书，看到了上面的名字。因为在图书馆不能太大声，他用口型轻声地说：

        “明明是你自己占的位子，还说有人！”

        邹启旻一脸的嫌弃，也不跟邹启昱说话，而是在手机上打了字给他看。

        【谁让你在爸妈面前出卖我！自己的位置自己找！】

        邹启昱一看，心中明了。他笑嘻嘻地跟邹启旻轻声说：

        “兄妹俩哪有隔夜仇的？位置而已，哥自己找，你别气了啊！”说着还不忘跟程昀颢说：“帮我照顾好她们！”然后再跟余致遥告别道：“师妹，回头见！”

        余致遥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因为自己是独生女，和亲戚家的小孩相处也不多，还是很羡慕眼前这兄妹俩的，即便是有小争执，但看得出来，兄妹俩的情分肯定是在的。于是在邹启旻重新坐下后，小声地对她说：

        “你哥其实对你挺不错的。”

        邹启旻叹了一口气，也小声地说：

        “那是因为你没见到他跟我爸妈告状的时候……”说完似乎对程昀颢有些抱歉，“师兄，我和我哥平时都这样，你别介意。”

        程昀颢摇了摇头。

        “我还要谢谢你给我安排这么好的位置。”

        余致遥听到后，脸上没由来的一热，她赶紧低下头，对着桌上的英语习题重复了好几次，注意力才慢慢跟了上来。

        感觉到习题上有影子投了下来，余致遥和程昀颢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人原来是章建瓴。

        “你来了！”邹启旻小声地说，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快坐下来！”

        章建瓴似乎没有料到会遇见邹启旻以外的人，有些腼腆地打招呼：

        “师兄！”然后看下余致遥，“你好！”

        程昀颢和余致遥也向他点头示意，余致遥在章建瓴落座后，转而看向邹启旻，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邹启旻也悄悄地看向余致遥，眼中的害羞和欢喜，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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