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军训最后一天

一起偷过苞米之后，刘称欣和高冉的关系有了长足长进，比如训练时经常被高冉训斥，什么‘刘称欣站好了’，‘刘称欣别东张西望’之类的。
  他只能无奈的在心里吐槽：‘小冉冉，你够了，这么多人呢，我不要面子的吗？’
  军训的日子过得既快又慢，说它慢是因为训练很辛苦，度秒如年，偏偏这种日子转眼就到了结束那天。
  经过近一个月的训练，少爷小姐们终于有了一丝军人的样子，每个人也晒黑了不少。
  二零零二年九月二十七日上午，在京师军区训练的三所高校，京师音乐学院、京师影视学院和京师传媒大学进行了列队检阅。
  下午，几所高校第一次聚集在大广场，举行不算晚会的晚会。
  其实就是每个班级列好方阵，教官与同学们进行最后的交流和告别。
  明天这些大学生们将乘车返回校园，开启人生新的征程。
  传媒大学导演专业这边，女生们分别和高冉拥抱道别，感性些的哭得稀里哗啦，梨花带雨。
  刘称欣撇撇嘴，女生就是麻烦，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见不到了。
  等女生们和高冉拥抱结束，他第一个张开双手抱了过去，嘴里嚷嚷道：“小冉冉，我们明天就回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呜呜。”
  高冉翻了个白眼，一脚把这厚脸皮的小子踢开：“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啊。”
  同学们哄笑起来，通过这段时间相处，他们基本了解了刘称欣的为人，脸皮厚，废话多，开得起玩笑，有点好色。
  最后一条划掉，男儿本色、英雄本色没听过吗？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他不过表现的明显了一点。
  有些人喜欢搞基？好男色也是好色啊！
  “我不是舍不得你嘛，你和她们都拥抱了，也不差我一个对吧？”刘称欣拍拍屁股，故作委屈：“小冉冉，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高冉笑道：“不和你拥抱就是看不起你？那你还真说错了，就是和你拥抱我也看不起你。”
  这并不能说明他们关系不好，恰恰相反，关系好才会开稍显过分的玩笑，关系不好，那叫实话实说。
  具体如何分辨，还得综合语境、语气等诸多因素。
  刘称欣郁闷地挠挠头，嘟囔道：“小冉冉你刚开始不是这样的，挺严肃个人跟谁学坏了？”
  除了他还能有谁？
  这时，他们学校和音乐学院交汇的位置隐隐传来歌声，喧哗声，很多学生往那里聚集。
  陆浩宇说道：“称欣，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没兴趣，我要留下和小冉冉交流感情。哎，小冉冉你别走啊，咱们在讨论下拥抱的问题。”
  张峰说道：“那个位置，好像是音乐系的吧？”
  刘称欣二话不说撒腿就跑，别的地方他不管，音乐系不行，那有两个对他极其重要的人。
  高冉停下脚步，高声喊道：“同学们不要动，列队站好，有序前行。”
  其他教官反应也不慢，纷纷站出来维持秩序。
  钻过人群，刘称欣发现没什么大事，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在唱歌。
  他找到站在一边，脸色不太好看的洪筱颖和罗鹏飞，揽着他俩肩膀说道：“呦，好久不见！音乐学院这帮小崽子干什么呢？卖唱？”
  洪筱颖拍掉他的咸猪手：“臭半仙，一身汗味，离我远点。”
  刘称欣左右嗅嗅，笑道：“还是我们小不点厉害，什么时候身上都香香的。”
  洪筱颖俏脸瞬间通红，罗鹏飞解释道：“音乐学院的人刚才挑衅，说我们是他们学院不要的淘汰品。”
  刘称欣点头，话难听，事实的确如此。
  洪筱颖道：“我们不服，他们就要求斗歌，谁也没想到居然会是大合唱。”
  刘称欣在音乐学院的人群里发现了赵继才，顿时了然，小孩子的报复把戏，顶多提升校内知名度，获得话语权，没啥大用。
  他笑呵呵说道：“那你们输定了，音乐学院明显早有预谋，练了很久，你们比不过的。”
  洪筱颖不乐意了，踩了他一脚，嗔道：“臭半仙，什么输定了，你快点写首歌干掉他们。”
  刘称欣摇摇头：“先不说我有没有合适的歌，假设我有，你觉得十来分钟你们学得会？好吧，就算天赋异禀，学会了，你们配合的起来吗？”
  大合唱的歌，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黄河大合唱》（注1）第七乐章《保卫黄河》，这首歌绝对是合唱中的天花板级别，尤其适合军营。
  洪筱颖也明白，唱老歌不是不行，但合唱和独唱不一样，没有预先练习过，她们不只是配合不起来，恐怕歌词都有记不全的，只能寄希望于新歌的出奇制胜。
  刚刚到这的高冉闻言，诧异地问道：“你还会写歌？”
  ‘写，我是不会的，抄，咱在行。’刘称欣一脸自豪：“小冉冉，你不知道的多了。”
  洪筱颖警惕地往刘称欣身边靠了靠：“半仙儿，她是谁？”
  “我们教官。”

  “哦，教官好。”洪筱颖放松下来，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不对啊，你管教官叫小冉冉？”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总之，比大合唱的话，你们，嗯...咱们输定了，要是给我一两周时间，咱们稳赢。”
  高冉不相信地问道：“你确定？那可是《胜利前进》啊。”
  “唔，不确定，至少平分秋色吧，大概。”刘称欣马上收回自己的话，虽然他觉得这首歌比不上《保卫黄河》，无论气势、节奏还是歌词。
  “吹牛。”
  “我从不吹牛。”刘称欣咽下后半句‘除非你是那只牛’，他怕说出来让人打死。
  晃晃头，甩掉乱七八糟的想法，离了姜雪芝，荷尔蒙分泌有点旺盛，总想些不健康的东西。
  洪筱颖说道：“这位教官，我们半仙儿写歌很厉害的。”
  “也许吧。”高冉没继续反驳，他刘称欣吹的牛还少了？说会做饭就算了，还说要拍军旅题材的影视，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信好不好。
  再说一导演专业的新生，写歌好能好到哪去？
  音乐学院唱完开始起哄，影视学院的也跟着掺和，传媒大学音乐系的学生没有办法，只能勉强组织起来唱了首歌。
  结果自然是惨不忍睹，记不住词的，跟不上节奏的，找不到调的应有尽有。
  刘称欣捂脸，大合唱有准备和没准备差的真多啊。
  传媒大学的学生被另两所高校好一顿嘲笑，他们连反驳都毫无底气，输了就是输了，谁管你什么理由。
  赵继才得意洋洋地左顾右盼，谁叫传媒大学不给面子，非要录取刘称欣那几个人，算你们这些新生倒霉。
  他眼角扫到和洪筱颖窃窃私语的刘称欣，顿时一阵不爽，走过去挑衅道：“刘称欣，你写歌不是很牛吗，敢不敢和我单挑唱歌？”
  刘称欣斜了他一眼，抠抠鼻子，带出一丝粘液。
  洪筱颖嫌弃的推了他一把：“半仙儿，你恶心死了。”
  刘称欣哪知道会这样，他光寻思装逼前摆个动作表达对对方的不屑了，想象和现实果然有不小的差别。
  讪笑两声，刘称欣热情的往赵继才手上抓去，嘴里说道：“这位同学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又是这句话，你们到底要装多少次不认识我？’看刘称欣越来越近，赵继才连忙向后躲去：“别废话，我就问你敢不敢。”
  你说唱就唱啊，没点好处的事谁干？而且人前显圣这种事，除了能让别人佩服，让自己获得满足感以外，更多的是麻烦。
  刘称欣拒绝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单挑，对我有什么好处？你一音乐系的和我导演系的比唱歌，你脑子瓦特了？脑壳坏了就去看医生嘛，别在这丢人现眼。
  不对啊，脑子坏了怎么考上大学的，莫不是靠家里的关系？”
  这人委实过分，哪有一上来就人身攻击的，关键还说中了，赵继才怒吼道：“你才脑子坏了，我是靠实力，我自己的实力！”
  “呵。”刘称欣嗤笑一声，调侃道：“无能狂怒，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淡淡的语气，不屑的眼神，赵继才被气的直哆嗦。
  罗鹏飞趁机补了一刀：“意思是，你靠自己把脑子弄坏的？”
  “有可能，小时候我妈就告诫我不要和傻子玩。”刘称欣笑道：“那个谁，你脑子修好了再来找我吧。”
  说完拉着洪筱颖和罗鹏飞退出人群。
  九成九的围观者认为刘称欣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敢和赵继才比的表现，而高冉却望着离去的三人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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